剧透历史:从三国开始蜀汉篇第229章人参攻击“街亭?”</p>
马超皱眉借着月色看向东面,陷入沉思。</p>
他们这一脉马氏虽然起自扶风,但祖父马平在丢失官职后便流落凉州。</p>
从父亲马腾起都是在雍凉长大,跑马厮混间马超对陇山也并不陌生。</p>
陇山不比秦岭,虽然南北绵延甚远,但其中能够连通关中和雍凉的路并不少,但一般来说主要的路就两条。</p>
其一是陇山河谷道,由上邽出发沿着渭水河谷,过临渭到陈仓便能穿越陇山。</p>
其二是关陇道,从关中出发一路往西北方向,过雍县、隃糜、汧县、街亭,便能到略阳,略阳四通八达,既可沿小路往西过兴国县直入雍凉北,也能往南插入陇山河谷道,出现在上邽和临渭中间。</p>
这两条陇道根据渭水是否丰盈来决定主次。</p>
逢十一月至三月的枯水时节,渭水宽度变窄,露出的平坦河床便成了商旅和行军最好的道路。</p>
比如此前在潼关败北后,韩遂马超便是借助河谷行军逃回雍凉,曹操也是在河谷行军追击。</p>
枯水时节结束后,商旅为求稳妥便不得不绕路略阳街亭走更为稳妥的关陇道。</p>
不过两条陇道的共同点便是都要经过上邽。</p>
而马超被委托镇守于此,既为庞军师的信任而感动,又因上邽的无所事事而慨叹。</p>
此时听闻简雍提起来街亭,马超思虑了一番便兴奋了起来:</p>
“简先生你说我去请镇街亭或略阳,如何?”</p>
简雍抚掌大赞:</p>
“将军真乃大才也!”</p>
看简雍这么大反应,马超脑袋上蹦出来一个问号:“?”</p>
简雍毫不在意的大加赞美:</p>
“虽河谷宽阔可行军,然曹军亦有分兵之可能。”</p>
“曹军若经略阳兴国入雍凉,轻则背刺我军,开陇山之道。”</p>
“重则残害羌民,使雍凉汉羌离心,不复一体。”</p>
“将军欲镇街亭,击汉贼以安雍凉,实乃雍凉之表率也!”</p>
简雍毫不犹疑,左手托袖下方,右手翘起拇指比了个点赞。</p>
这反倒是弄得马超大窘:我真是这样想的?</p>
但很快马超就理通了逻辑,点点头:</p>
“本将军正是如此思之!”</p>
同时心下赞叹:不愧是简先生,明察秋毫!</p>
本将军心里想点啥都瞒不过简先生啊。</p>
至于那个竖起拇指的手势马超也认识,简先生此前解释过,称是刘皇叔麾下通用手势,既表示赞叹也表示肯定。</p>
此时被简先生如此夸赞,马超简直恨不得现在便飞去街亭镇守。</p>
“既如此事不宜迟,某这便写信与庞军师,将军可去征召人马,明日一早便先行。”</p>
虽然还是夜晚,但马超也不觉得突兀,正如简先生所说,此事绝不宜迟!</p>
他是想要镇守街亭,可不想磨磨蹭蹭的,结果反倒是要去攻打曹军镇守的街亭。</p>
马超转身就走毫不磨蹭,至于上邽安危?</p>
简先生一定能安排好的!</p>
站在原地,简雍看着马超急匆匆的背影略有感慨:</p>
总算是没误了士元所托。</p>
正式备战时,庞统便在张飞的护送下将陇道实地走了一遍。</p>
街亭位置确实紧要,但平心而论也确实不好防守,非猛将不行。</p>
但张飞要把守更为重要的临渭,于是庞统便惦记上了马超。</p>
碍于杂七杂八的因素,对马超不好直接委派,而且这马孟起还是属驴的。</p>
拽着不走打着后退。</p>
既如此就只能让其请战,好在时间久了简雍还是摸得准马超的脾气的,特意邀约、出言引导,总算是让这猛将心甘情愿的直奔街亭。</p>
次日一大早,简雍又上了上邽的城墙,站在这里感慨:</p>
“马将军果然乃雍凉之表率。”</p>
城门前已经树起来了一杆大旗,一个“马”字在寒风中猎猎翻飞。</p>
马超又换上了那身骚包的装束,骑着高头大马在军阵中间来往穿梭,时不时停下大笑,拍着羌骑的肩膀满脸高兴的说着什么。</p>
而在远方还能看到有零零散散的羌胡骑着马正在朝这里赶来,这些全都是被马超一句话召过来的。</p>
来到雍凉已有一年,简雍已经学会了对马超在羌人中间的威望见怪不怪。</p>
但此时看着眼前的盛景,简雍还是难免感慨。</p>
简雍身旁的庞德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随口道:</p>
“羌胡所求,唯有一死。”</p>
见简先生好奇望过来,便继续解释道:</p>
“羌人可死于乱,可死于仇,可死于掠,可死于兽,唯独不可死于老也。”</p>
说罢庞德也想起来了自己经历,摇摇头道:</p>
“吾随前将军时,从初平年间始平羌乱,岁岁征羌胡,羌胡岁岁叛。”</p>
对此简雍也无话可说,羌胡倒也不是学不会种田,事实上两百年来朝廷一直都在努力推行羌胡的汉化,但很明显效果不尽人意。</p>
庞德的话语中也并没有对羌胡的嫌弃或仇视。</p>
此前一起饮酒时,庞德醉醺醺的用颠三倒四的话语讲过一场动乱。</p>
不过三五百羌骑作乱,对庞德来说弹指可灭。</p>
只是彼时庞德热血未凉,特意留了活口问询乱因。</p>
而结果嘛……掾吏捉奴以媚京官,羌胡救亲攻打县衙,庞德听令亲至将羌胡剿灭。</p>
他后来与将军马腾一起入长安时还曾路过那位京官的府邸。</p>try{ggauto();} catch(ex){}
“闪避不及,被其家奴踹了一脚。”</p>
简雍现在还记得庞德说起这话时脸上的嘲弄之色。</p>
再看看此时城门前那些羌胡看向马超的信服之色。</p>
简雍感觉自己有点理解雍凉的粗犷彪悍因何而来了,于是干脆提了个建议:</p>
“令明若有困惑,此战之后,不妨直言于玄德公。”</p>
庞德点了点头,对刘皇叔要亲临战场也不意外。</p>
毕竟不过一年前他们刚被曹操像是撵兔子一样从潼关追到了这里。</p>
曹操如何他已经亲自领教过了,而现在庞德很期待这玄德公究竟是何等风采。</p>
不过想到玄德公,便不可避免想到了这一年来在百姓口中听过的闲谈:</p>
“炎汉三兴?”</p>
简雍在一旁笑眯眯的什么话都不说。</p>
临渭城前,骑在马上的张既心中同样也有这样的疑惑:</p>
“炎汉真要三兴乎?”</p>
但张既也不是傻子,这话当然不会亲口说出来,毕竟杜袭就在身旁。</p>
于是张既反手便丢出一个问题:</p>
“杜将军,我军要攻城乎?”</p>
杜袭有点犹豫不决,临渭不是大城,理论上来说应当很好攻打才对,但在五丈原没有讨得半分好处同样让杜袭印象深刻。</p>
而且再说了,去年丞相刚在的荆州被弄了个灰头土脸,杜袭自认也并非有淮阴侯之才,静待中军才是良策,但……</p>
好在不用杜袭犹豫太久,因为这临渭反倒是主动打开了城门。</p>
张飞扛着铁矛,单人单骑晃悠悠从城中溜达了出来,在离杜袭两百步时勒马,高声道:</p>
“对面领军的是谁?夏侯叔父?在淮南杀百姓冒功的张郃?还是俺二哥的同乡徐公明?”</p>
杜袭与张既面面相觑,没想到中间还有这层关系,但气势不能输,于是杜袭同样高声道:</p>
“吾乃颍川四名士之一,济阴太守之孙,杜袭杜子绪。”</p>
没想到的是,很快杜袭便听到对面声如洪雷:</p>
“没听过!”</p>
“庞军师知否?”</p>
杜袭眯着眼看到对面城墙上树起了一块盾牌,然后似有人语,很快便听到那张飞大笑:</p>
“我当是谁,原来是欲求拨乱反正之主的杜袭!汝与繁休伯世食汉禄,不知如今可得明主?”</p>
杜袭顿时有点脸红,没想到年轻时的事情,此地之人竟有所耳闻。</p>
当下按了按嗓子,高声道:</p>
“如今之明主,唯有许都天子!彼辈妄称汉室宗亲藐视天命,假仁德之名,行篡逆之举。”</p>
“如今我等奉诏讨贼,戡乱于未萌,尔等若心怀天子,当面缚来投,亦不失汉之臣名。”</p>
城墙上的庞统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当即便兴奋起来了。</p>
早就听闻那诸葛丞相有临阵骂死人之举,不就是秀口才吗?他庞统也可以的。</p>
但听城墙下张飞咆哮出声:</p>
“我呸!汝真能厚颜自欺也!”</p>
“汝辈回转之后,究竟是朝于许都,还是在邺城献媚,吾能不知?”</p>
庞统在城墙上拍着大腿暗叹:嗓门没翼德大!坐失良机!</p>
但若是要他如翼德一般单枪匹马列于阵前,那他是万万做不来的。</p>
张飞直白的话语让杜袭眉毛倒竖,张既连忙上前就要劝一劝。</p>
杜袭反倒是先摇了摇头:</p>
“德容勿忧,彼辈乃激将之举罢了,彼辈愈是如此,我等愈该静待中军。”</p>
“至于这张飞……德容点上一队弓手,将其退回,省得在此聒噪。”</p>
可惜杜袭最终还是没能如愿。</p>
张飞骂的过瘾,但见到有弓手便警觉后退,始终保持两百步距离。</p>
而对方退回便重新欺至阵前,继续高强度输出。</p>
如此这般骂了一个时辰方才安歇,但很快不过一刻钟后,那张飞便重新出城,大大咧咧又开始抓着杜袭旧事不放。</p>
太阳角度正好,杜袭甚至能看到张飞嘴角有点反光,顿时便有点崩溃:</p>
敢情你刚才是进去吃饭了?</p>
杜袭作为名士,养气功夫是够的,但这种临阵高强度的人身攻击让曹军士气有点滑落。</p>
张既看在眼里与杜袭说过,但杜袭有点踌躇:</p>
“若是我等不耐而攻城,起飞正中彼辈之计?”</p>
杜袭确实是领过兵的,知晓攻城有多难,此时若是贸然攻城是决计打不下来的,死多少士卒都是白死。</p>
而若是再前欺的话,杜袭又担心对面有五丈原那样的强弩,而且在城墙上居高而射,射程恐怕更远。</p>
于是一番深思熟虑过后,杜袭力求稳妥:“后撤十里。”</p>
张既总觉得似有不妥,但如今攻城无法,静待挨骂,要是静等这张飞把嗓子骂哑似乎也不现实,后撤让其不敢临阵似乎是唯一选择?</p>
但很快,张既就明白这股不安来自于哪里了。</p>
眼见曹军起营寨后撤,张飞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p>
“子龙!”</p>
回应这声呼唤的是隆隆的铁蹄声,千余骑兵从临渭侧后方的河谷中杀出,兵锋尽出,对着刚刚起营的曹军便冲杀过来。</p>
城墙上庞统的脑袋伸了出来,摇扇大笑。</p>
陇道消息封锁近一年,如今终于有了成效。</p>
彼辈算计我等,安知己非局中人?</p>
稍晚还有一更,还是不用等,明早应该能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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