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玉阳湖畔,萧沐和秋雪魅时不时地会隐晦地回头看西装革履的朱青一眼,而清纯可爱的萧澄雪则沉迷在美景无法自拔。
“雪魅,你怎么看?”萧沐搂着秋雪魅盈盈可握的腰肢,按压住心猿意马,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感受到耳边的热风,绕是秋雪魅媚骨天成,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也布满红霞,耳根都红了。
“我们要去木前辈的主家,但这个人一路上一句也未提起木家,面对我们询问也是搪塞而过,想来许是木家的对手家族的人。”秋雪魅忍住羞意分析道,她还是第一次和萧沐有如此亲昵的行为。
萧沐笑眯眯地看着秋雪魅,点了点她的鼻尖,欣喜道:“雪魅真是兰质蕙心,能得到你的青睐真是我的幸运。”
秋雪魅被萧沐说得双颊赤红,心里小鹿乱撞,自从小时候和萧沐分别,她很久没有和萧沐如此亲近了,再见以后一直到处奔波,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相敬如宾,哪像今日这样又是搂腰,又是说悄悄话的。
此时她的人格稳定了许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转换性格了,现在还是冰清玉洁的秋雪魅,而非古灵精怪的秋雪魅,不然萧沐这一番话说完,她早就高兴地扑在他的背上,高声欢呼起来了。
萧沐见少女怀春,不由紧了紧手臂,将少女搂的更紧,少女的小脸变得更红。
萧澄雪正在全神贯注地看一篇由木家设立的碑文,小脸上时而欣喜,时而愁眉苦展,仔细思索,像是在印证所学。
萧沐搂着秋雪魅走到她身边,见她苦着小脸,他牵住了她的小手,轻笑道:“雪儿,不要纠结这些,这都是很早立在这里的了,有些内容不知更改了几回,你所学的可是老妈多年以来经过验证的真学,这些东西只会让你所学沾染驳杂。”
“好吧,阿沐说的对。”
萧澄雪抬头看着萧沐的脸,紧锁的秀眉慢慢舒展开来,喜笑颜开地点了点小脑袋,和秋雪魅一起挽着萧沐的臂弯继续漫步前行。
朱青望着萧沐三人的背影,看着秋雪魅和萧澄雪窈窕的背影的眼神中出现一抹欲望,但转瞬即逝,不曾被人注意,接着便是对萧沐羡慕之色,几乎溢出眼眶。
“真是令人嫉妒啊!”朱青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眼中的羡慕之色被深深地隐藏下去,跟上了萧沐三人。
……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正在指挥家中子弟布置场所的木子清看到木子敬从后堂走出来,快步跑了过去,低声问道。
木子敬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沉声道:“小丞怀疑是其他两家派人混淆视听,引走了萧小爷他们。”
木子清闻言正要发作,却被木子敬握住手腕,一股清凉在被握住的部位流动,让他镇静下来。
“因为监管局的原因,他们与我们木家确实是积怨已久,但这和萧小爷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们还能拿下少年半圣不成?”
木子清的额头青筋跳动,要不是木子敬手下的清凉,他此刻早就骂起来了。
木子敬摇摇头,道:“他们没有拿下萧小爷的本事,虽然他们引走萧小爷究竟是什么目的还不得而知,但他们最终的目标一定是我们,我们切不可先乱了阵脚。”
“说得好!”
一道中气十足却又沙哑的声音从木子敬兄弟二人身后传来,木子敬二人听到声音,心头一惊,连忙转身行礼,木子敬道:“父亲,您来了。”
木子清也恭敬道:“父亲,您的身体还未痊愈,还要多多休息啊。”
来人正是木子敬和木子清的父亲,已是仗朝之年的木家外家前任家主——木仁德。
同时他也是华夏华医协会会长,华夏华医之首!
一生救治病患无数,世人皆称其为“妙手仁医”,声望颇高。
木家外家也因他一人享誉全国,甚至名扬域外。
不少域外人听闻木仁德之名也纷纷来华夏求医问药,经他认可救治之后又都心甘情愿地为其扬名天下,可见其名望之高。
然而现在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年过八旬,气血衰弱,近乎行就将木,无奈退隐医界,令无数人痛感惋惜。
木仁德拄着龙头杖,身形消瘦,本应该修身的大褂穿在身上依旧显得宽松肥大,驼背羊髯,双目凹陷,头发稀疏,脸色蜡黄,眉心发黑,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俨然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
可是他的眼睛依然清澈,黑白分明,眼底精光流动,这又与他的身体状况相反。
木子敬和木子清兄弟二人左右搀扶着老爷子走到后堂,将老爷子扶到太师椅上坐下。
“父亲,您的身体……”木子敬在搀扶的过程中察觉到木仁德那皮包骨的手臂,悲伤之意涌上心头,此时更是眼眶盈泪,单膝跪在木仁德膝下。
木子清和木子敬一样跪在老爷子膝下,忍着悲恸为老爷子按摩推拿。
“别哭,哭什么!”木仁德瞪眼道:“老子还没死呢,憋回去!”
木子敬连忙低头拭去眼角的湿润,再抬头看着为木家外家脊梁撑了一辈子的父亲。
“萧小爷用不到你们担心,华夏现世能够伤到他的人不敢伤他,其余人都是跳梁小丑,你们担心他,不如担心朱家去。”木仁德板着脸教训道。
“是,父亲。”木子敬低头接受父亲的教诲,但听完又猛地抬起头,愕然道:“父亲,您刚刚说的是朱家?”
木子清推拿的手一顿,悄悄地竖起耳朵。
木仁德瞪着自己的长子的眼神中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他冷哼一声,“哼,不是他们还能是谁?鲁家?你问问他们有那个胆量吗?而且他们虽和我木家道不同,但都是为国效力,怎会做出这种事来?他们不怕上面的清算?”
木子敬听完木仁德的话,也听出了老爷子语气中冰冷的杀意,这股蕴含在话语间的杀意让这个执掌木家外家二十余年的当代家主突然想起来父亲当年的敌人对他的称呼——不仁德的毒医木仁德!
行医者修为深处,可抬手妙手回春,悬壶济世,也可覆手搅动风云,毒御八方!
当年木仁德万里觅封侯,成就华医之首的威名,期间有人经过他的救治而对他感激涕零,拥护一生,自然也有人认为被他挡了财路,从而视其为敌,记恨终生!
前者与木仁德结下善缘,凡是从战乱中幸存下来的人都因为他而一生康健,得以善终。而后者与他结下仇怨,在二者医道相争的时光中,凡是暗中做小动作祸害百姓的人都被他一一寻上门亲自“讨教”,等他离开后又在两日后纷纷毒发身亡,这其中有企图乱国者,有叛国者,甚至有外域间谍,前前后后数年间有不下四百人死于非命,这才让他坐实了“毒医”之名!
但“毒医”之名并为让人们对他感到畏惧,反而让他更受人们爱戴,纷纷宣扬他的威名,威慑域外。
这都是战乱年间的流传,现在的人已经很少知道木仁德“毒医”之名了,他们更多的还是木仁德“仁医”的美名。
木仁德老爷子也感觉“毒医”之名有些损阴德,虽然他从不滥杀无辜,但毕竟银针染血,容易让医道不纯,所以他常年修养心境,洗清杀业,杀意逐渐削薄消失,多年不显。
可是没想到如今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萧小爷竟然重新激发了这位“毒医”的杀意,若非毒医木仁德年事已高,且身体不适,不然被他认为是罪魁祸首的朱家恐怕此时已经尸横遍野,再现灭门惨案了。
木子敬联想到小时候亲眼目睹老爷子毒杀叛国者的一幕,没忍住打了个冷颤,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老爷子应该不会乱来。”
木仁德看着木子敬,突然猛地咳嗽起来,木子敬兄弟二人急忙一个递水,一个跑出去拿药再跑回来。
“父亲,药。”木子敬小心翼翼地打开葫芦塞子,从中倒出一枚深褐色的药丸放到木仁德老爷子枯瘦的手心。
“父亲,水。”木子清双手捧着茶盅,小心翼翼地喂给含住药丸的木仁德老爷子。
“呼……咳咳……”
服下药丸的木仁德老爷子拄着龙头杖坐在太师椅上重重的喘息着,脸色由蜡黄慢慢变得红润,又瞬息之间变回蜡黄,这一幕看的木子敬和木子清心头一沉,久久不能言语。
“怎么了?怕了?”木仁德老爷子好半天才缓过劲儿,看着两个儿子情绪低沉,持着龙头杖敲了敲地面。
“不怕,父亲功德无量,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会好起来的。”
木子清哽咽道,木子敬只觉得喉头发紧,说不出话。
……
下午突然下起雨来,南玉市的俗世中人纷纷拿出雨伞淡定地撑在头顶,没有雨具的人要么是自己的事情不急就躲到街边店铺屋檐下躲雨,要么就是神色匆忙,举起身边一切可以挡雨的物品顶在头上,然后迎雨奔跑。
萧沐三人在第一滴雨珠掉落的时候便来到了玉霄楼中避雨,朱青也紧随其后,目光紧紧地跟随着萧沐。
萧沐牵着萧澄雪和秋雪魅来到窗户边的位置坐下,欣赏着玉阳湖的雨景,倾听着绵绵秋雨诉说的故事,惬意无比。
此时天色将晚,又值秋雨冰凉,玉霄楼内除了萧沐一行人,游客很少,而街上行人脚步匆匆,不一会儿也没了人踪。
朱青一直微笑地等在一边,没有和萧沐搭话,也没有动作。
许久,眼看天就要黑了,萧沐扭头看向朱青,笑眯眯地说道:“朱青先生,这会儿人可是不多了,你们还要等吗?”
朱青闻言大惊,但依旧面不改色地笑道:“在下不明白萧兄的意思。”
秋雪魅美眸冰冷,俏脸寒霜,只是盯着朱青的脖颈,小手探向腰间,一柄二十公分左右的匕首正握在手心。
萧澄雪也不是笨人,她虽然一路上都醉心风景,但萧沐的提醒也让她明白今天这一趟充满了阴谋的味道,于是在秋雪魅握住匕首的同时,三枚银针也被她藏在指间。
萧沐见朱青还在装傻充愣,倒是来了兴趣,然后在朱青震惊的眼神里随手挥出一掌拍向一个站在门口避雨的游客。
嘭!
那名游客也没想到会被突然袭击,直接被萧沐的掌风拍飞,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向后滑行,撞到了一排桌椅板凳,直到撞到墙壁方才停下来,最后他口吐鲜血,捂着后背痛苦嚎叫。
朱青呆呆地看着自家家主之子躺在在墙根,听到哀嚎后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真气运转帮助他化解萧沐的掌劲。
“萧兄,你竟敢在世俗动手!”朱青也不装了,一边帮家主之子朱厌化解掌劲,一边朝着萧沐怒吼。
“少叫唤了。”萧沐掏了掏耳朵,然后对着小拇指吹了口气,道:“只是兴趣来了陪你们玩一天,可你们还真的是看不起我啊,就拿这种雕虫小技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