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我捶你总比薇小姐亲自捶你好。”
“不一定!薇小姐捶人不疼,你是奔着要人老命来的。”
“给脸不要脸,懒得管你。”
肖白有点气,觉得萝卜这人太不上道,枉他几次三番在薇薇安那边为他开脱,最后竟然还不领情。
这时,薇薇安忽然冒出来发言,大意是让肖白别插手饭店人事,而且她也有自信能够代替肖白管教好萝卜。
怎么回事?
听意思还是他的不对了?
肖白愣了一下,刚要辩驳,结果坐他身边的武画伸手一把摁住他一边肩膀,向他狂打眼色。
“肖白兄弟,这事你就别掺和了,我觉得薇小姐和萝卜兄弟都是有底线有原则的人,你过分操心反而会让他们不自在。”
“武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
肖白扒拉掉武画搭在肩膀上的肥手掌,不爽反问,结果武画白眼一翻,说肖白就是颗不开窍的呆瓜。
“肖白兄弟,等出去了告诉你原因,现在你别问,问了我也不告诉你。”
“好!我等着。”
肖白点头,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算离开。
后边,武画跟着起身。
薇薇安和萝卜此时也没再继续互怼,一起凑过来,打算送他们出门。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从楼上下来,穿过大厅,随手和大厅里安坐的伊丽莎白爱丽丝她们几个面熟的服务生打声招呼,四人随即径直走出大门。
……
“小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不远送了,你和武大人路上当心。”
“萝卜,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差不多,意思到了就行。”
萝卜和薇薇安站在饭店大门前台阶上,冲肖白和武画摆摆手,然后转身进门,根本不带深情目送的。
“这个家伙,越来越嚣张了……”肖白摸着鼻头,看着萝卜和薇薇安进门后又迫不及待关门的样子,小声吐槽。
“肖白兄弟,可以理解啦,萝卜兄弟和薇薇安小姐的感情正在升温,你老是横插一脚,会遭人嫉恨的。”武画解了马,好不容易爬上马背,而后一脸笑的说道。
“什么?萝卜和薇薇安那婆娘要搞事情?”肖白惊了,觉得不可能。
“别说得这么难听,男未娶女未嫁,而且朝夕相对又没人压制,久了生出情愫很正常。”武画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解释。
肖白还是不信。
萝卜虽然有点抖m倾向,但也不至于和薇薇安那火爆娘们搞一起吧……而且薇薇安不是对楚二哥一见钟情嘛,上回她见了二哥就脸红耳热走不动路,还是安妮老板帮她开脱的,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肖白琢磨一阵,思而不得,只能归结于异国女子对待感情都是热烈而短暂的,不像他们天阳这边讲究个含蓄矜持好事多磨。
“肖白兄弟,你想什么呢?我是说他们有这种倾向,可能他们自己都还没意识到。”这时,武画补充说明,还提醒肖白赶紧上马离开。
“确实!武兄,还是你目光如炬,经验丰富,我压根都没看出来,更没意识到。不过,现在经你提点,我懂了。”肖白诚恳受教,跟着笑起来。
“看不出来正常,我也是经过门口萝卜对薇小姐那一抱和后来办公室里两人相处时的小情态感知到的。”
“嗯?”
肖白翻身上马,和武画并排而行,顺便等待他继续深入解释。
他不愿意别人关注他的感情,不过对于听各种靠谱不靠谱的分析,还是很感兴趣很嗨皮的。
“肖白兄弟,这是男人的第六感,说了你也不明白,只能自己悟。”武画撇撇嘴,说道。
“武兄,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有第六感嘛……”
“悟性高,生活经验丰富的男性也有,而且很不凑巧,我恰恰就是。”
武画昂起头,得意一笑,在冬日的雪地里显得很不协调。
明明是老不正经,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大言不惭……
肖白对武画竖起大拇指,觉得他不止财迷,还俗。
不过,他倒是挺乐意和武画这种深具烟火气的俗人交往,因为很放松很愉悦。
过后,武画安静下来,肖白也真的开始悟。
良久,他也真的悟出了一些道道……萝卜习惯随遇而安性子还欠揍,而薇薇安很将讲原则,她大约是想改造他,哪怕改造的方式很激烈还有点疼,她也不愿意有旁人插手,就像儿时稚气的小男生喜欢上可爱的小女生,总要用欺负人的方式表达那种喜欢。
抓只癞蛤蟆放书包里吓唬人引起关注吗……老夫当年也干过,不过碍于身体比那个可爱的小女生发育得晚,所以后来被发现翻车了,不止没吓到人,还被可爱的小女生联络几个小姐妹一起堵到厕所里狠打了一顿……
肖白心里思量比较,觉得萝卜和薇薇安目前的状态和他当年玩剩下的方式类似。
幼稚……他唇角微瞥,不自觉笑了出来。
……
在西北贸易区里,顺着来时的路线,两人用差不多的时间折上中央大街,然后又一起在大街上走了一段,在过了中央皇城区后分别。
武画要回城东北住宅,肖白也要回守备衙门。
“武兄,雪天路滑,保重!”
“肖白兄弟,你也是!”
“走了。”
“嗯!明天见。”
“明天没空,委员会开大会,制定新经济政策。”
“那就后天见,最近衙门里清净了许多,总是不得劲。”
“可以去陪陪无道大人,或者……让我去给殿下提个醒?”
“还是不要了,珊珊姐和诚儿不在,大哥最近又事忙,我也不想去叨扰他。”
肖白笑着回应前一段,但没理会后面的。
对于身份尊贵的虎牙妹,他现在的感受很奇妙,已经不似先前那么执着,但要明确打消心底的念头却又做不到,只能顺其自然,让时间来成全。
这边,武画以为他没听明白,遂又提醒了一遍。
“武兄,我昨天不是说了我的感受吗?我和佳琪已经互定终身,不能再去撩拨其他妹子。”不得已,肖白翻翻白眼,没好气说道。
“我也没让你去撩拨啊?再说你和殿下认识这么多年,总有一点情谊在,当个朋友处不行吗?”
“不行!朋友之间可以勾肩搭背,可以坐而论道,我和紫衣做不到这种程度,所以成不了朋友。”
“拧巴!走了啊。”
武画盯着肖白的苦脸认真看了一眼,然后摆摆手,打马离去。
年轻人的感情他这个第六感敏锐的中年男人懂不了,也不愿懂。
……
别了武画,从中央大街下来,折进城东南行政区小街,再转进几次,很快便到守备衙门大门前。
大概由于今日大雪,门前站岗兼巡逻的两名士兵也不太认真,挎着腰刀搓着手在门口来回走动。
发现肖白骑马过来,两人赶紧定住身子,再一抬手,敬礼报告:“大人,您总算回来了!下午来了一位客人,现在还在里面等着。”
“客人?男的女的?”肖白勒住马,朝衙门里望了眼,随口问道。
士兵一号:“男的!”
士兵二号:“女的!”
肖白一瞪眼:“到底男的女的?”
士兵一号:“女的!”
士兵二号:“男的!”
“你们就是俩笨蛋!”肖白怒骂一句,接着数落两名士兵是不是眼神不好,是不是被地上的雪花闪了眼,怎么连来人的性别都搞不清楚就放人进去了?
“大人,怨不得我们啦!那人说认识您,还认识佳琪大人,我们根本不敢多问。”
“大人,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但那人集两性特征于一身,比兔子难认多了啊!”
“胡扯!天底下除了人妖,有那样的人吗?我看你们就是大意了。”
“天可怜见!大人,我们冤枉啊!”
两名士兵大声喊冤叫屈,肖白却懒得再理会他们,径直翻身下马后,将马缰绳塞到士兵一号手里,自己抬脚迈上湿滑的石阶,拾级而上,进入了衙门里面。
他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手底下的人都不辨雌雄。
只是,才进门,肖白眉头一皱,心中没来由升起一阵紧迫感,就好像他突然被人锁定了一样。
如今的世界早不比以前,武修者只要晋入三阶卓越境,便当得起“高手”二字,可以在个人战力上排到帝国前一百名,而像肖白三阶中级的水准,起码能够位阶前五十……
能够让排名前五十之内的武修者感觉到紧迫和被锁定,对方的修为起码和他差不多。
“何方高人?可否出来一见?”
肖白用最快的速度催动小腹气海内的步圣经真力,朗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