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琪,你看!韦爵爷今天的样子还挺帅。”
“大人,爵爷淡泊名利,身上自带贵气,当然帅了。”
“不尽然,还有比较。”
“嗯?”
“和身边那些歪瓜裂枣比较。”
“呃……”
佳琪忽然语滞,她的高尚素质让她不好直接评价裁判组所有人的外貌长相,但是内心里,她觉得大人的话还挺有道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大人,这些不重要,我们看比赛吧,快开始了。”
“好的,看比赛,希望不是菜鸡互啄。”
肖白才应完,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比赛选手登上高台,看他们展露出的气势和身上农村非主流风的穿搭打扮,他就知道,他大概要失望了。
积分赛重新开锣后的第一场比赛,竟真是菜鸡互啄。
为此,肖白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说菜鸡常有,而高手不常有,哪怕都是选手,都持有英雄贴,但真到了台上,差别真是大到不像同一个物种。
……菜鸡互啄的比赛终于完了,某只菜鸡取得了胜利,公式化的祝贺展示之后,下一场比赛开始了。
还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唯一值得可看的就是这是两个瓦肯德人,纠缠到一块之后,让肖白看了老半天都分辨不出到底谁是谁。
“佳琪,不看了,眼花。”
“大人,那你眯会,精彩的时候我再叫你。”
“行。”
肖白缩了缩脖子,窝在座位里闭目养神去了,直到佳琪将他从某个莫可名状的暧昧梦境里摇醒,他才知道有眼熟的人上场比赛了。
“大人,是那个拉胡尔.甘地地,他又弄了条蛇!”
“知道了,我看看。”
肖白打开眼皮,看到比赛的高台上,一名肤色黝黑,身材矮小的拜月人正在控蛇,不是最开始那条,那条已经被招娣偷出来炖了。
“比之前那条小一些,也不是一个品种。”肖白只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
佳琪点头,她早就看出来了。
这时,坐在佳琪身边的招娣忽然吞了吞口水,说这条新的蛇看起来特别可爱,特别诱人,好想摸一摸。
“妹儿,别打歪主意,你是想摸进肚里吧?”肖白赶忙制止,让她不要瞎想,不然事发了他们全都兜不住。
招娣无力的摆摆手,说她知道了,可是一对眼睛还是死死瞪着台上,瞪得老大。
“佳琪,以后看着点妹儿,别让她又犯错误,这是命令。”
“是!”佳琪高声回应,将坐在他们后面一排拉家常的老兵和托马斯二人都吓了一跳。
……这场比赛,控蛇达人拉胡尔.甘地地取得了胜利。
当他获胜之后,走下高台之前,他做了一个以前没有的动作,他抓着手里的大蛇,不停轻吻,然后又将大蛇举起来,冲高台下不停挥舞,嘴巴里还嘟嘟囔囔的。
可惜的是,没人能听懂他的拜月土语,不然就能知道他在念叨什么了。
“佳琪,我看他是在向我们挑衅。”
“大人,他都赢了,还挑衅什么?再说即使要挑衅,也不该冲着看台下边呀?”
“正常分析应该是这样,但我看他的眼神错不了,这是一种盲目自信的眼神,仿佛在说他的蛇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丢了一条,还有无数条。”
“拜月人特有的蜜汁自信?”
“是的。”
“。。。。。”
下一场比赛开始,又是菜鸡互啄。
再下一场,还是菜鸡互啄。
直到上午的比赛全部结束,都没有再看到略微精彩的比赛。
如果下午还是这样,肖白都不打算来了。
佳琪的感觉和他差不多,最后百无聊奈的逗起了身边两个小娃儿,还打算带两个小娃儿下午去别的地方转转。
“妈妈真好!看比赛多无聊啊,就应该多出去转转!”
“妈妈,下午去转的时候,能带着小鳄鱼一起吗?我想骑着小鳄鱼出去。”
佳琪还没回应,后面的托马斯赶忙说道:“白妞,黑娃,你们别打大黄的主意,下午我要用大黄。”
“托马斯叔叔,你也要骑吗?”小白洁回头,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懵懂的看着托马斯。
托马斯气势一弱,道:“叔叔当然不骑大黄,叔叔……”
“托马斯叔叔,既然你不骑大黄,给我们骑吧!”小黑垢扭头,一脸希翼的插话道。
“好。”托马斯为难回应,然后立刻后悔……
下午,一伙人哪里都没去,还是乖乖回到了大广场看比赛,因为招娣有了比赛要打,在下午第三场,比赛对手好巧不巧正是那个拉胡尔.甘地地。
“哥哥,祝福我吧,到时候我一定会赢得比赛。”
“妹儿,哥哥倒不担心你会输,哥哥担心的是你会说漏嘴。”
“说漏嘴?”
“当然,你别忘了龙争虎斗的事,那个拉胡尔.甘地地还不知道之前那条大蛇是被你偷吃了呢。”
“好吧。”
招娣眨着眼回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两场还算激烈的比赛过去,高台上的导员已近开始叫唤招娣和拉胡尔.甘地地的名字。
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妹儿,上去了记得你哥的交待,少说话,多打架,最好干净利落赢下比赛,然后不要逗留。”佳琪在身边嘱咐招娣。
肖白在另一边探出手薅了下招娣的两根冲天辫,再轻轻排了她的小脑袋一下,目送她上场。
高台上,见到和自己对战的竟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娃,拉胡尔.甘地地立马有些飘了,嘴里开始飚者别人听不懂的拜月土语,让招娣好不耐烦。
不过,她谨记着哥姐的话,全不回应,也不疑问,只等开锣,战斗。
“比赛开始!”话音刚落,招娣便向对手冲了过去。
对面,拉胡尔.甘地地挽着大蛇,毫不在意。
一个小女娃而已,只要他丢出大蛇,都不用操控,肯定就能吓得女娃子哇哇直叫,然后乖乖后退认输。
他是这样打算的,也是这样做的。
见到招娣向他冲来,拉胡尔.甘地地手腕一翻,手上的大蛇脱手而出,直扑招娣面门,怎奈最终的结果却不如意,飞舞的大蛇在空中扭了两下,竟往旁边去了,根本不和对手接触。
吓唬失败。
拉胡尔.甘地地倒也不慌,紧接着从裆下掏了掏,掏出一根二尺竹箫,放在嘴边吹奏起来,呜呜咽咽,如泣如诉。
这是一种控蛇手段,用神秘的乐曲指引大蛇攻击,属于他们甘地地家族的祖传绝技。
此刻,拉胡尔.甘地地含着竹箫,仿佛被先祖附体,信心暴涨。
而且,他每吹奏一段,间或还要高唱一段他们拜月国的神秘歌曲……
“天哪~~~~
恨啊~~~~
挨饿~~~~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蛋蛋大
多冷啊
我在东北玩泥巴
虽然东北不大
我在大连没有家
大连啊~~~~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蛋蛋大
你压丫头能够不能跟来
百里来,真给力
说你压了不累,该抱到,没逼的压到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蛋蛋大
多冷啊
干爹买的马奶马食
妹母炖来碗里大事
没得菜都买了没事
大连啦~~~~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蛋蛋大
多冷啊
我在江南买切糕
酸菜碗里赶忙喝
大片肉丝让给哥
大连啦~~~~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蛋蛋大
你压丫头能够不能跟来
百里来,真给力
说你压了不累该抱到没逼的压到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蛋蛋大。”
……
高台上,招娣迷糊了,止住了冲锋的脚步,不是因为听了靡靡之音和婉转悠扬的神秘歌曲,而是对面的拜月人太能整活了,她打小就没见过这样的名场面,感觉还挺热闹,挺有趣。
高台下,观战的人也迷糊了,觉得高台上不像在战斗,倒像是在玩什么鬼把戏。
“大人,不得不说,拉胡尔.甘地地唱得还挺好听。”佳琪拉着肖白,感慨。
肖白轻轻点头,“嗯,就是听不懂歌词的意思。”
后边,托马斯瞪眼搭话,道:“肖白先生,佳琪小姐,他唱的是多冷的隆冬,在东北没有家,只能在外面玩泥巴。”
“托马斯,别说怪话,不能直接音译的。”肖白制止托马斯继续往下说,不然如此严肃的场合,他都会忍不住笑的。
托马斯挠了挠头,不吱声了。
高台上,箫声婉转,歌声悠扬,招娣听得如痴如醉。
另一边,拉胡尔.甘地地却越来越慌,越来越气短。
人力有穷尽时,他都快要吹断气了,唱断气了,那条蠢蛇怎么还不开始攻击?
……又是约摸一刻钟过去,拉胡尔.甘地地真的没有力气再吹再唱了,而先前被他扔出去的大蛇依然没有对已经走到面前的小女娃发起攻击,只在她身周三米多外的地方不停游走,还几次想溜回他这里。
大蛇害怕这个小女娃!
大蛇害怕到连近身都不敢!
拉胡尔.甘地地放下竹箫,停止歌唱,喘口气之后,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定定看着面前的小女娃,露出大恐惧之色。
“喂,玩蛇的!你怎么不吹了,也不唱了?快吹呀!快唱呀!”招娣瞪着一对懵懂到萌萌哒的大眼睛,对拉胡尔.甘地地大声质问,要求。
可惜,拉胡尔.甘地地听不懂天阳话,反而被吓得连连后退。
“呔!不要走,决战到天明!”招娣继续大喊。
拉胡尔.甘地地还是听不懂,还是无法用正确的意思回应,只能用拜月土语应答,意思南辕北辙。
而且,他又退了好几步,就快要退到赛场边缘。
“佳琪,不用看了,胜负已分,这个夯货被妹儿吓傻了。”看台下,肖白提前下了结论。
佳琪却不大信,因为拉胡尔.甘地地的大蛇还在招娣身边游走,虽然不咬人,可看着还是相当膈应。
“大人,还没完呢,还有大蛇,挺吓人的。”
“大蛇?佳琪,你别忘了妹儿的身份,区区一条长虫算得了什么,就是水库底下的……”
肖白忽然住嘴,并联想到一种可能。
佳琪也被他的话惊了下。
“大人,你在打什么主意呢?”
“佳琪,我顺嘴说的,不过还真有了主意,应该和你现在的想法相同。”
“我的想法?”佳琪呆愣愣道:“大人,那样不好吧,刘老哥将妹儿托付给我们,我们便要对她负责,保证她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
“谁威胁谁还不知道呢。”
……高台上,比赛结束了,招娣都没有出手,便获得了胜利,因为拉胡尔.甘地地不小心从高台上跌了下来。
而且,拉胡尔.甘地地丢人丢面之后,竟连还留在高台上的大蛇都不管不顾了,急急认输,退出了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