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驾!”普朗特长老又嚷了一声。
结果,大火鸡扑腾着翅膀,又退了几步。
高台下。
“大人,那只火鸡竟然还有名字呀!”
“佳琪,这叫草鸡也想变凤凰。”
“这名字太大,那只火鸡担不起。”
“啊呸!咱家佳琪姑娘才是如假包换的神凰,那只火鸡根本不配!”
……普朗特不知道,他给座下大火鸡取的名字竟在此时成了台下某块地方某几人吐槽的焦点。
不过,即使他知道,他现在也没心情顾及了,因为对面拎着链球的小丫头步步逼近,眼睛里还有红芒闪动,嘴角……没看错吧?这丫头片子嘴角竟在流哈喇子!
太瞧不起人了!想他这只火鸡是他好不容易搞到的,传说具有神凰血脉,乃是神凰的远古后裔,可不是感恩节上的一般火鸡……
“呔!普朗特长老,我认识你!你认得我吗?”招娣顿住脚步,掂了掂手里的黑色链球,将普朗特长老的思绪打断。
“小丫头,我当然认得你!以前经常半夜时候溜进学院食堂偷吃的人。”普朗特长老大声回应,志气不堕。
“长老,既然你认识我,你就应该知道,你今天骑着大火鸡和我对战,只能是……”招娣没看他,盯着他座下的大火鸡,道:“只能是肉包子打狗!”
说完,招娣得意一笑,似乎很满意突然想到的这个比喻。
看台下,爵爷和老兵同时低了低头,脸色很尴尬。
招娣是他们的宝贝徒弟,徒不教,师之过,怎么能形容自己是狗呢……
“爵爷,龚老哥,我觉着吧,您二位平日里可以在教授妹儿修为之余,再抽空教教她一些文化知识,不然以后带出去,落的是您二位的面子。”肖白也挺不好意思,转头看了看更不更不好意思的二位,小声说道。
“言之有理!”爵爷赶忙点头。
“小老弟,妮儿时常和你们一起玩耍,我看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兵还不大服气。打算将锅甩回来。
佳琪在一边听不下去,插话发表观点:“我觉得我们都有责任,而且现在不是划分责任的时候。”
“佳琪姑娘言之有理!”爵爷又点了点头。
“佳琪姑娘这话好有道理!”老兵也不再纠缠。
旋即,四人商议,此事晚上再议,现在专心看比赛。
……高台上,招娣步步紧逼,普朗特长老座下的大火鸡步步后退,都快到高台边缘了。
“呔!长老!我劝你快点投降认输,不然我吃了你的大火鸡!”
“小丫头片子休要张狂,我不怕你!”
“长老,你不怕我,可是你座下的大火鸡却很怕我。”
普朗特长老低头看了看座下的大火鸡,拎起手里黄金法杖,狠敲了一下鸡头,骂道:“夯货!中看不中用,竟被一个黄毛丫头吓成这样。”
“咯咯咯……”大火鸡恐惧哀鸣,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又退了几步,突然跌落高台。
只是,临跌落之前一秒,普朗特身子一轻,身周绕起一道气旋,从大火鸡背上飞跃下来,没有跟着跌下去。
大火鸡是不堪骑了,围绕大火鸡制定的战术自然全部失效,跳下火鸡背,普朗特呼了一口气,手上黄金法杖随便一划,一道厚实的青色风盾迅速在身前凝聚起来。
然后,他将法杖向前一指,指着招娣,喝道:“神说,要有风!”
顿时,一道呼啸的旋风向着招娣席卷而去……
飞沙走石,烟尘漫起,阵仗忒大。
高台下,随着旋风突然平地卷起,某些懂行的观战们开始啧啧称奇。
“言出法随,这是神称境才有的手段吧!”
“普朗特长老晋入神称境了?!”
“不可能,若是神称境,这场比赛早就结束了。”
“确实!”
“应该不是神称境,可能是长老手里的法杖有古怪。”
“再看看。”
“小丫头子危矣!”
……
“龚老哥,你的赌约还有效吗?”
“小老弟,你早就说自己不赌的。”
“此一时,彼一时。”
“阿恭,肖白,你们别闹!”
爵爷将二人无聊的闲话打断,旋即叹道:“刚才我还是看走眼了!那位普朗特长老手里的黄金法杖很有些门道。”
“嗯?”
“应该是件特殊的法器,持着不用吟唱魔法咒语便可以直接释放魔法技能。”
“妹儿危矣?”肖白一愣,心中突然起了忧虑。
爵爷摇了摇头,像个老学究一样,说道:“不然,黄金法杖虽然特殊,但终究是外物,一些厉害的魔法还是不能直接释放的,对妮儿影响有限。”
高台上,仿佛为了印证爵爷的推论,卷起的旋风中突然嚷了一声道:“普朗特长老,你激怒我啦!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招娣没事,喊话声中气十足,怒气十足。
“额滴个神!有好戏看了。”肖白长舒一口气,心下大安。
接着,在高台下所有观战者们的紧张注视下,一个扎着两根朝天辫的小丫头拎着一颗半尺直径的黑色链球冲了出来,浑身灰扑扑,眼睛血红……
“你竟然没事?”普朗特长老面容一滞,心下顿感不妙。
招娣大声回应:“有事!”
普朗特长老机械问道:“看你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你将我的衣服弄脏啦!”招娣扁着嘴,瞪着普朗特长老,红着眼睛生气嚷道:“这是姐姐好不容易才帮我洗干净的!姐姐说过,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不能每天都将衣服弄得脏脏的!”
“呃……”普朗特长老忽然语滞。
他很想笑,可看小丫头的样子,又绝不是在开玩笑。
“小丫头,脏了就脏了呗,打架哪有不脏的,你让你姐再帮你洗洗不就完了。”
“不行!我答应过姐姐,以后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不能总是麻烦姐姐。”
招娣不依不饶,顺便向普朗特站立的位置靠近。
普朗特也不傻,很快便察觉了招娣的动向。
小小年纪,还挺有心机,不就是想悄咪咪靠近后偷袭嘛……他看过之前的积分赛,又是神风学院里的老人,对招娣曾经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知道她一身怪力可惊神,让她靠近了准没好事。
“小丫头,别再前进了,你知道我们修魔者与人对战的精髓是什么吗?”盯着逐渐靠近的招娣,普朗特晃了晃手里的黄金法杖,然后不动声色的向旁边挪了两步。
招娣脚下一顿,茫然问道:“是什么?”
普朗特长老淡然一笑,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哈哈哈哈!”说完,普朗特畅快大笑。
“长老,你笑什么?”招娣再问。
“我笑你太傻。”
“嗯?”
“小丫头,你转移注意力的伎俩已经被我看穿啦!现在是我执行十六字精髓的时候了。”
普朗特长老竖起黄金法杖,戳了戳头上杂乱的金发,然后脚下一滑,横移开几步,平端着法杖再次喝道:“神说,要有风!”
话音刚落,一道直径约摸半丈的旋风从他身前席卷而去,直扑招娣面门。
……“长老,你就不能换个招吗?除了弄脏我的衣服,这道旋风根本对我没有其它影响。”招娣在旋风中说话。
其实,普朗特心中也挺疑惑的,他召唤的旋风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像对面小丫头片子那点体重,应该早被卷到天上去了,哪里还能继续待在高台上大放厥词……
“神说,要有风!”疑惑的普朗特又召唤的一道旋风,叠加进前一道旋风里。
“长老,你不行,风太小,刮不动我!”招娣跟着在大风中回复。
普朗特忽然很慌,咬咬牙第三次道:“神说,要有风!”
又是一道旋风席卷而去,叠加进前两道旋风里,合成了一道直径过丈的旋风,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这下应该妥了……普朗特呼了一口气,放下平举的法杖,腾出一只手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动静。
黄金法杖是件特殊法器,可以让持有者不用吟唱魔法咒语便能迅速释放普通魔法技能,不过以普朗特现在的修为,最多也只能瞬发五次,便会被抽空自身魔力,而他已经连着释放四次了。
一秒,两秒,三秒……一直到约摸快一分钟的时候,呼啸的旋风依旧没有消散,高台上依然飞沙走石,烟尘漫天,而身处旋风中心的那名小丫头也没再吱声。
妥了!
普朗特长老心下大喜,刚要凑近察看,突然,旋风中响起一串清脆的歌声……
“取一杯天上的水,
照着明月人世间,晃呀晃,
爱恨不过是一瞬间,
红尘里飘摇。
取一杯天上的水,
照了明月人世间,望呀望,
爱恨重复过千百遍,
红尘里飘摇。
就让这,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
吹走我心里,那段痛,那段悲,
让暴雨冲洗,风中唏嘘,当初的你,
仿佛是天注定。
就让这,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
漆黑中洗去眼眸里那泪水,
就让那往事,消失风里,当初的你,
曾记得我的那个谁。
取一杯天上的水,
照了明月人世间,望呀望,
爱恨重复过千百遍,
红尘里飘摇。
就让这,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
吹走我心里,那段痛,那段悲,
让暴雨冲洗,风中唏嘘,当初的你,
仿佛是天注定。
就让这,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
漆黑中洗去眼眸里那泪水,
就让那往事,消失风里,当初的你,
曾记得我的那个谁……”
“取一杯天上的水,
照着明月人世间,晃呀晃,
爱恨不过是一瞬间,
红尘里飘摇。
取一杯天上的水,
照了明月人世间,望呀望,
爱恨重复过千百遍,
红尘里飘摇。
就让这,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
吹走我心里,那段痛,那段悲,
让暴雨冲洗,风中唏嘘,当初的你,
仿佛是天注定。
就让这,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
漆黑中洗去眼眸里那泪水,
就让那往事,消失风里,当初的你,
曾记得我的那个谁。
取一杯天上的水,
照了明月人世间,望呀望,
爱恨重复过千百遍,
红尘里飘摇。
就让这,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
吹走我心里,那段痛,那段悲,
让暴雨冲洗,风中唏嘘,当初的你,
仿佛是天注定。
就让这,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
漆黑中洗去眼眸里那泪水,
就让那往事,消失风里,当初的你,
曾记得我的那个谁……”
歌声节律顿挫,充满动感,感染力强大,连高台边缘裁判组里那些老家伙们听了,都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年轻了几十岁,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追寻爱情而不得的那段时光。
自然,台下观众里那些真正的年轻人们更不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