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有加急信件!”
五天后,咸阳城,崔家。
管家挥舞一封加急信件,匆匆忙忙的跑进院子。
“成叔,什么信啊?这么着急!”
院子里,崔成正打着哈欠,坐在石凳上晒太阳,懒散的询问。
自从小正太的烧烤店营业之后,他们的酒楼的生意就一落千丈,逐渐的,连一个客人都没了!
就连他的那帮朋友也都跑到了对面去,还说什么那才是人间美味!
如果不是怕被他家老子知道了打断腿,他也想去尝尝来着!
如今酒楼没生意,亏了他老子一大笔钱,他也不敢再张嘴要钱逛青楼,只好圈在家中,无所事事!
“我也不知,这是加急信件,并且还……还是被一支箭射到大门上的!”
如果光是加急信件,管家也不会如此慌张。
关键是这支箭是被利箭射过来的,这才恐怖!
他们崔家一向与江湖上没什么来往,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用利箭送信?
难不成是山贼勒索,或是什么江湖人士要对他们崔家下手?
想到这些,崔成才会如此惊悚,慌里慌张的解释了两句,便忙不迭的朝屋内跑去!
如今树叶枯黄,秋日马上来临,早晚的温差很大。
再加上高价盘下的酒楼没生意,令崔景同的身体更加不好了,几天都不出一趟屋门。
吃喝拉撒全都在屋内解决。
一进门,屋内的骚臭气都直扑鼻腔!
没办法,崔成是管家,就算是不想进,也得进,赚的就是这份钱!
“老爷,老爷……?”
见崔景同神情萎靡,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昏了过去,管家轻声的呼唤。
“嗯?”
得到回应,管家的心这才放下,继续说道:“刚刚出门之时,发现门板上插着一支利箭,还有这封加急信件,不知是何内容,不敢耽搁,便赶紧送来了!”
打扰了老爷睡觉,崔成生怕挨骂,赶紧解释。
“加急信?还是被利箭插在门板上的?”
闻听此言,崔景同挣扎着,由管家扶着坐了起来。
“是啊,老爷,您快瞧瞧吧!”
管家慌张的将信件塞进老爷的手里。
崔景同已经在床上躺了多日,身上没什么力气,颤颤巍巍的撕开信件,简单的扫了几眼信上的内容,嘴角便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看着老爷脸上突然浮现的笑容,管家竟然突然觉得有些诡异!
崔生好奇的躲在门口,想要偷听里面的内容。
若是有什么危险,他也好先自保!
可进去半天没动静,将他急坏了,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怕贸然进去挨骂,只能耐心等候!
“老爷,信上说了什么?”
“你可知旧楚项氏一族?”
崔景同面带笑意,不答反问。
“项氏一族?额……难道就是楚国大将,项燕的族人?”
管家虽然只是一介平民,但秦兵大捷归来以后,伐楚的全过程就已经迅速传开。
尤其是咸阳,百姓们传的更为邪乎,大家都在夸赞王翦的英武。
就是因此,他才知道楚国有位大将,叫做项燕!
“说的没错,项燕死,楚国破以后,项氏一族便四处流动,如今定居彭城,准备联合六国贵族,一同反秦!”
崔景同没有任何隐瞒,将信中的内容全都告知了管家。
现如今,崔家落魄,不少家丁奴仆已经离开,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儿,他也比较信任!
殊不知,这些老人儿出去了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耕种又没力气,只能继续在这混着,干一天赚一天钱!
崔景同的身体每况愈下,脑袋也不如从前灵活,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也直接说了出来!
“反……反……反……反……反秦?”
哪知,管家听了这几句话后,脚下一软,差点就栽到地上。
嘴唇也不听使唤,结结巴巴的!
“人家反秦,你怕个什么?”
崔景同白了一眼,怒其不争。
“那……那这信?”
崔成始终觉得,被箭羽插在门板上的信,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没想到,竟然是掉脑袋的事情。
“如今项燕已死,项氏一族迁居到了彭城,准备伺机造反,奈何嬴飞羽那小子总是鼓捣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令大秦飞速发展,使我们的生意一落千丈,同时也使他们无从下手,于是就想了一个办法……!”
停顿片刻,崔景同继续说道:“项氏断定今年必定是个寒冬,想要与我们联手收购大秦的皮毛,等天灾来临,百姓怨声载道,他们起兵造反,胜算更大!”
“老爷,可……可这样倒是成全了他们,咱们无利可图啊!”
管家一直跟在崔景同的身边,也沾染了不少商人的习性。
但凡是无利可图的事情,他可不会干!
“哼哼!谁说无利可图……?”
崔景同冷哼了两声,“那小子处处打压咱们,让我们崔家无路可走,等到反秦成功,那小子也就成了阶下囚,没好日子过,到时候,咱们就是大功臣,将来还愁没生意做?”
“可……可一旦失败了呢?”
管家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还真从来就没想过参与造反!
之前还以为是被山贼什么的盯上了,没想到竟然是反贼!
这可比山贼可怕多了!
“失败?即便是失败了,也没咱们什么事!”
“咱们不过就是出了点钱而已,也不需要咱们露面,没人会知道的!”
“况且,就算是他们起兵失败,咱们还有皮毛在手!”
“在皮毛紧缺的寒冬腊月里,必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别说是回本,保不齐还能大赚一笔呢!”
想到这,崔景同突然来了精神,即便不倚靠床,也能坐了。
“爹!这是个好主意啊,现在刚刚入秋,皮毛还不贵,等到冬天百姓买不到皮毛的时候再卖出去,必定能大赚一波,到时候咱们家就又有钱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门口偷听的崔生,突然咧着嘴冲了进来。
这段时间,酒楼没了生意,他爹又以家中生意不景气为由,不给他零花钱。
害的他都已经有半月都没去怡春院了。
前几日他撞见了之前一直陪他的柳翠姑娘,如今正依偎在另外一位富家公子哥儿怀里浅笑。
这把他气的,露胳膊,挽袖子的想要上去理论。
哪知柳翠都没正眼瞧他,直说想要她不接客,那就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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