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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华仪宫,我与亦颜、惠妃三人并肩走着,秋日的风已有了些许寒意,迎面吹打在脸上却让人舒爽不已。
惠妃侧颜看着我,笑道:“懿元夫人失宠这么些日子,落水一事怕也只是想借此引得皇上怜惜,重获恩宠。岂知妹妹竟会借此断了她的一条臂膀,连本宫都未曾想到。”
自此前我与惠妃结盟,许多事便是心照不宣,方才若不是有她在,我怕是也未必能如愿。
我回视她一眼,笑着道:“她若复宠,我们都不得安生,我岂能让她如愿。”
惠妃道:“怕是她如何都想不到今日会以此结局收场,苦肉计不成,白白损兵折将,还使得自己惹了一身寒气,怕是得好生静养些日子了。”
亦颜思索着道:“此次被贬入浣衣局的,皆是她的心腹,华仪宫中宫人不少,除却身边之人,底下的人怕是她自己都不敢冒然委以重任,再涌进一批新人,想必她有的头疼了。”
我道:“入宫以来,她多次出手加害于我,招招要我性命,我若继续逆来顺受,怕是终有一天被她踩入深渊,娘娘与她共同打理六宫之事,这些年想必也不好过。”
惠妃淡笑道:“不好过也便这样过来了,从前她手握凤印,许多事我都力不从心,也不能护着你们,如今她不再摄六宫事,我自然不能让她轻易翻身。”
我忽而想起了除夕之夜黑猫伤人之事,虽怀疑是懿元夫人与安贵嫔所为,却苦无证据,于是道:“臣妾有一事求娘娘相助,还请娘娘应允。”
惠妃笑着道:“妹妹有事尽管说便是,只要本宫能力之内之事,必定竭力相助。”
我道:“除夕之夜臣妾遭黑猫攻击,险些中毒之事,娘娘可还记得?”
惠妃点头道:“自然记得,事后懿元夫人抓了个太监顶了罪,妹妹可是怀疑什么?”
我道:“不瞒娘娘,审问太监那日,臣妾离去后听到了懿元夫人与娘娘的对话。才知懿元夫人竟企图利用那太监诬陷娘娘,故而才明白那太监并不是真凶。”
惠妃闻言微微有些诧异,继而道:“确实如妹妹所说,本宫也曾怀疑是华仪宫那位所做,可是本宫查了许久都未曾查出什么,后来那太监畏罪而死,皇上似乎也不想再继续查下去,故而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亦颜道:“那日之事,娘娘不觉得太过巧合了么?为何安贵嫔点名要沈妹妹弹奏那曲《高山流水》,曲子未过半,便会引来那黑猫攻击,明显便是冲着沈妹妹而来,又哪里如那太监所说。”
惠妃稍作思索,道:“妹妹是怀疑此事与安贵嫔有关?”
我道:“是,安贵嫔与懿元夫人蛇鼠一窝,可是臣妾当时人微言轻,且在宫外又无人相助,即便心有疑虑,也什么都做不了,因此今日想请娘娘助臣妾继续查明此事。”
惠妃蹙了蹙眉,犹豫道:“本宫自然愿意帮妹妹,只是此事已过去这么久,妹妹预从何查起?”
我道:“除夕那日一众动物表演的那个节目,可是懿元夫人寻来的人?”
惠妃想了想,道:“那主意是本宫所想,然戏班是懿元夫人托母家从宫外寻来的,妹妹是怀疑这戏班有问题?”
我点头道:“臣妾一直以来也仅是猜测,虽无证据,可那夜身带白霜之毒的黑猫听了臣妾所弹奏的曲子便发了狂,且只攻击了臣妾一人,那戏班将那些动物都调教的那般通晓人性,调教一只猫,怕是也并非难事。”
惠妃闻言了然,肃然道:“既然如此,本宫会知会家人在宫外暗查此事,只是查起来怕是并不容易,此事已过了半年之久,不知那戏班是否还在京中。”
亦颜闻言亦担忧道:“娘娘所担心的也正是臣妾所想,若真是华仪宫所为,怕是那戏班在事后或被灭口,或远走他乡了。”
我闻言叹道:“只要有一丝希望,臣妾都想试试,若是查明此事,即便现在不能扳倒华仪宫那位,然留着证据,将来终有一日可用到。”
惠妃道:“妹妹放心,此事便先交由本宫,若有消息,自会告知妹妹。”
我颔首道:“多谢娘娘。”
惠妃顿了顿,又道:“昨日晚宴后,欣嫔便被赐了毒酒,妹妹可知?”
我点头道:“听闻昨日晚宴刚过德顺公公便去了冷宫,臣妾便猜到些许。”
惠妃道:“从前二位妹妹未得宠时,她处处为难,本宫当日将她禁足,亦是想让她好生反思悔过,谁曾想她竟变本加厉,毒害妹妹,落得如此结局,虽可怜,却也算是罪有应得。”
我缓缓道:“娘娘也相信此事乃欣嫔一人所为吗?”
惠妃闻言先是一怔,不禁往华仪宫的方向看去,犹豫道:“妹妹的意思难道是…华仪宫指使欣嫔所为?”
我道:“前两日臣妾去冷宫见了欣嫔,是欣嫔亲口所说…”
惠妃讶异道:“既如此,妹妹为何不将此事告知皇上?”
我黯然道:“懿元夫人以欣嫔母族官职及性命相要挟,欣嫔为了保全家人,自然不会出面指征她。”
惠妃冷冷道:“欣嫔母家只居从四品官职,姚相位高权重,朝堂心腹众多,欲加其罪,自然是信手捏来之事,如此说来,欣嫔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我道:“今日懿元夫人舍了巧珍,虽是无奈之举,然浣衣局那样的地方,巧珍未必不会怀恨在心,从前懿元夫人所做的事,巧珍怕是无不知晓,还请娘娘能暗中保护巧珍,将来必定用的上。”
惠妃点头道:“这个本宫也想到了,必会尽力保她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