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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倾云一剑

    第十四章倾云一剑

    沈翠寒二人轻巧的溜出了山庄,径直朝后山方向行着。微凉的秋风吹拂着二人的秀发。燕秋怡和微微有些痴了的沈翠寒,扣紧了手。有些陡峭的山坡也让二人走的更加近了一些。约莫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二人来到了后山一处清幽的林子旁。

    燕秋怡回身看了看有些气喘的沈翠寒,轻柔地为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鬓发。然后又用绣帕擦了擦他微微沁汗的额头,温柔地一笑。二人休息了好一阵,燕秋怡这才拉着沈翠寒走进了树林。

    二人又行了一阵,这才来到一处断崖边,山峰利如刀刃,叠峦之间,还能看到远处星星点点的村落灯火。

    断崖边有一座孤冢,石冢修葺的干净整洁。无字的墓碑前还放着新鲜的果品贡品。显然不久前有人祭拜过,沈翠寒望了一眼燕秋怡,柔声道:“怡儿,这里葬的是何人?”

    怡儿转过头,眼有泪痕,柔声道:“这是我娘的坟,义父当年在战乱中发现了我们母女。义父发现我们时,娘抱着我已经殒命了。后来义父便将她安葬了……直到我来山庄,姑姑才让我带着她迁到此处安葬。我不知道娘叫什么,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但是爹爹说,她死死的把我护在了身下。若是没有她,我可能早就死在刀兵之下了。”

    沈翠寒转头看着无字的墓碑,又望着清泪滚落的燕秋怡,柔声安慰道:“怡儿,你娘这么护着你,让你躲过灾祸。你以后定会长命百岁的。”

    怡儿微微摇头,望着沈翠寒眼神里有着几分幽怨。怡儿握起沈翠寒的双手道:“怡儿不要什么长命百岁,也不要平安喜乐。我只盼我的心上人只爱我一人,怜我一人,哪怕命不久矣也知足了。”

    沈翠寒微微皱眉,认真的道:“那是自然,怡儿我以后只会……”

    怡儿不再等他说完,将小手按在他唇上,柔声道:“莫要许我,我知你最重承诺,但沈家决计不会只让你娶我一人!”

    怡儿见他沉默,拉着他走到墓前,自己却在墓前跪下。怡儿对着呆立的沈翠寒请求道:“怡儿想求少爷一件事,求少爷在我娘面前许诺怡儿。不管未来如何,心中都会有怡儿一席之地。我不要你只爱我一人,但我希望你心里生生世世都有我,好么?”

    沈翠寒望着带雨梨花般的容颜,不由自主的跪下,牵起怡儿的手道:“怡儿的娘,我沈翠寒在您坟前立誓,今后不管如何,我都待怡儿如珍如宝。只要我能活一日,便与怡儿长相厮守一日。我若能活一时,便要护得怡儿周全一时!如违此誓……”

    话未说完,怡儿便再次捂着沈翠寒的嘴柔声道:“少爷有你今日之言,怡儿无憾了。莫要再说了……”说完咬着嘴唇,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断的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世间最真挚最美的,不过少男少女之间的缠绵相思,真挚而且单纯。轻轻依偎在沈翠寒怀里的怡儿,出神的望着沈翠寒那轻轻飘动的鬓发。

    山风带着微微的寒意吹拂着二人,靠在一起的心却暖暖的。时隐时现娇羞的月,藏在云朵后面,仿佛也不愿打扰这对璧人。

    许久,怡儿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释然的一笑。怡儿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香腮,轻轻离开了沈翠寒的怀抱。

    沈翠寒只觉身上一轻,那依偎在身上的云朵,既带走了温柔又拿走了相思。沈翠寒有些怅然的抬头望向怡儿,怡儿却是笑靥盈盈。仿佛刚才那些少女的情思与悱恻,也随着分离的怀抱烟消云散。

    怡儿勾了勾嘴角,柔声道:“都快二更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迟了姑姑怕是要担心的。”说着扶起沈翠寒,轻轻拍去沈翠寒华衣上的尘土。

    忽然沈翠寒想起了什么,赶忙从袖袍里拿出沉甸甸的锦盒。轻轻打开推到怡儿面前,道:“今日各派送了许多名贵玉石,我挑了一些喜欢的。本想明日与你,但在你娘坟前,你我定情,岂能没有见证。你挑上一个喜欢的,就算你我定情信物!”

    怡儿闻言脸上一红,但不由自主托住了沈翠寒端着盒子的双手。怡儿探头看了一阵。在盒子里找出了一只清透的白玉龙凤镯。怡儿轻轻将玉镯拿起。借着月光,这镯子仿若月亮一般被捧在了手心。

    怡儿微微抿唇,玉手轻轻伸入,镯子便滑腻合适的套在了那玉腕上。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一朵沁满月光的云朵,被她戴在了手上。

    看到这玉镯与怡儿如此相配,沈翠寒也是心里欢喜,柔声道:“挑的真好,与你好配!”

    怡儿甜蜜的笑了,轻轻将锦盒合起来,帮他放回袖袍里。然后心满意足地牵起沈翠寒的手,默默的朝来时的路走去。

    望着怡儿的背影,沈翠寒的心有些乱了。他本想对怡儿说“一辈子都会对你好”之类的情话。但想到自己的身体,虽然此次得了武当派的秘宝丹药,但未来的三年死斗,他一定是要去的。倘若自己真的战死,自己便是欠了怡儿一生。

    就在今天,怡儿遇到危险,冲出去救她的,是那个武当道士。而自己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那一切。这种感觉给了沈翠寒很重的挫败感。以前的他觉得自己可以这么苟且的活着。虽然看起来坚强且倔强,但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外强中干,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孱弱病人。

    最近他开始看到了亲人们的愁容。每日甜笑的怡儿开始对着自己哭了,清雅无忧的宿墨姐开始皱眉头了。这一切都让他有些焦虑,他有时总在想,倘若自己能健康一点,或许就能多为自己关心的人分忧;也能多一分担当,让关心的人有所依靠。那种被人依赖被人需要的感觉,仿佛才是真正的活着。而不是像现在一般,如那庭园里的兰草,小心的活着,伪装坚韧与高洁。

    猛然间,沈翠寒只觉怡儿身形一矮,他整个人也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就在要惊呼间,怡儿的小手却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只见怡儿皱着眉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又指了指两丈处的林子外面。沈翠寒探出头望去,心中也是一惊。

    只见林子外站定两人,一人身着黑衣,衣着奇特。形制像是一身鲨鱼皮的分水衣。另一人一身白袍,看衣着正是天魔教的服装。怡儿凑到沈翠寒身边低声道:“少爷莫要出声,我怕天魔教还有其他人在此。”沈翠寒点点头,伏低身子来到怡儿身侧,探着头朝林子外警惕的张望。

    林子外两人面对面站立,黑衣男子抱着肩开口道:“这次你定的坐标精确么?”

    白袍男子微微摇头,叹道:“并不精确,我费了很大力气做了二次迁跃。索性顺道做了一个实验,回去需要验证一下是否会产生蝴蝶效应。”

    黑衣男子微微皱眉,点点头道:“你以前每次迁跃,都没有造成蝴蝶效应。莫非每次迁跃的结果都会产生一个新的平行世界?”

    白袍男子摇了摇头,道:“老师非常肯定没有平行空间的存在。以老师的能力绝对不会有假。可惜老师无故失踪,我觉得三传老在其中肯定捣了鬼。”

    黑衣男子望了望半遮的云月,鼻腔里深深喷了口气,显然心中怒火已在焚烧。男子强行按捺住愤怒,沉声道:“神释和老师接连失踪,我去找过那三个老家伙,他们显然对此三缄其口。他们还说让咱们多注意西方的动向,怕是要把这黑锅扔在骑士团身上。”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仿佛甚是疲倦的道:“只能暂且搁置,我短时间可能无法再次迁跃了,若你不过来接我,我怕是要回不去了。先回去吧,老师和神释的事只能从长计议。老赵,我们走吧……”说着二人便朝树林里走来。

    沈翠寒二人见状皆是一惊,眼见那二人越走越近,只离二人身前不足一丈。马上就要发现全无掩体遮挡的二人。怡儿一咬牙,当先冲了出去横在了二人身前。

    二人见到怡儿,白衣男子先是一愣。然后便上下打量了一番燕秋怡,白衣男子皱着眉拉住黑衣男子耳语了几句。黑衣男子上下打量着怡儿,眼神里闪着奇怪的光芒。

    借着月光,燕秋怡这才看清楚二人面貌。只见白衣男子长相英俊挺拔,一头短发参差不齐,凌乱中显得有几分潇洒。男子皮肤白皙,微微的胡渣与疲惫的神色显得他有几分沧桑迷人。乌黑的瞳孔里仿佛还有着悲天悯人般的柔软。

    白衣男子最为显眼的,是右腮处有一个很长的伤疤,仿佛被什么尖利的武器划开过。男子虽然面有伤疤,却并不影响这男子的英俊。

    另一名黑衣男子却是长相普通,并无过人之处。但看身材却是颇为壮硕。此人看起来非常斯文,并不是一般的绿林人士可比。黑衣男子厚厚的嘴唇与大大的耳垂显得这人颇为憨厚,闪亮的眸子里是满是审视与城府。

    二人见怡儿冲出,沈翠寒也拖着长衫跑到了怡儿身旁。开口怒道:“天魔教的贼子,你们两个在我惊神山庄外徘徊,是何居心?”

    白衣男子与黑衣男子对视了一眼,只得无奈叹道:“这很棘手了,你说怎么办?”

    黑衣男子望着二人,也是微微沉吟,点头道:“带回去怎么样?”说完猛地眼神里厉光一闪,以极快的速度奔跑着朝沈翠寒二人冲来。

    怡儿见此人行动速度极快,不敢托大,袖口一抖,匕首便出现在手中。怡儿先是用小臂轻轻一抖,让沈翠寒退开了两步。然后猛地进招匕首,直刺黑衣人的咽喉。

    黑衣人眼神一亮,身形一矮险险躲开了匕首。黑衣男子双拳挡于下颌前,猛地挥拳击出,如迅疾闪电一般,拳头击中了怡儿的手腕。怡儿只觉手上一麻,再也攥不住匕首。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怡儿大惊,起身飞跃,秀腿连点,先是正蹬黑衣人小腹,然后又翻身朝黑衣人脖颈处斜劈而下。这一气呵成的腿法,正是燕云派的腿法绝学,燕归巢。

    这黑衣人微微一愣,并没想到怡儿动作能如此之快,腿法迅疾间不让须眉。但这黑衣人却并未躲闪,硬生生用身体接住了此招。黑衣人只是微一趔趄,右拳斜刺挥出,猛地将拳头击在了怡儿的小腹处。

    怡儿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刚想运用内功抵御,发觉并无内劲入体。小腹传来的一阵剧痛让怡儿不禁闷哼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沈翠寒见状大惊,赶忙跑到怡儿身边扶起怡儿。望着怡儿微微咬着的牙和开始从额头渗出的汗珠,沈翠寒不禁一阵惊惧。

    沈翠寒转过头,沉声怒道:“贼子,如此伤害一个姑娘。算是好汉?今日你们来此,我惊神山庄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是沈家第三代独子沈翠寒,只要你们肯放了她,我便跟你们走!”说着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往怀里的藏拙筒摸去。

    黑衣男子微微摇头,转头看向白衣男子道:“你怎么看?”白衣男子叹了口气,仿佛打定了主意。

    猛然间白衣男子身形微晃,沈翠寒只觉眼前一花,那白衣男子便出现在了二人身后。男子手刀骤起,猛地击中两人的侧颈,旋即沈翠寒二人便一声闷哼,躺倒在了地上。白衣男子看着燕秋怡,仔细端详了一阵点了点头道:“还是带回去吧,我有一个想法,需要验证。”

    黑衣男子微微苦笑,从怀中掏出一副金丝眼镜架在了鼻梁上,感叹道:“你还是改不了喜欢验证自己猜想的毛病。做研究固然可以,但如果总是验证猜想,会离既定目标越来越远。”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将燕秋怡扛在了肩头,道:“伟人说过,实践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不去实验怎么能验证自己所认定的目标是否正确?”

    黑衣男子耸了耸肩,俯身将沈翠寒也扛在了肩头,道:“你总是把话说得很有道理,一个喜欢和别人争论的人,是做不好研究的。你应该将事实准则拿出来与我证明。”话毕两人相视一笑。

    猛然间一股森然的剑气,从林子外喷薄而出。二人同时转过身,只见林子外站定一名冷峻男子。男子左手持剑,如两盏明灯一般的目光直射二人,来的正是惊神山庄的沈倾云。

    黑衣男子见状无奈的将沈翠寒放在地上,感叹道:“这人实力怕是跟邪诛相当了吧?”

    白衣男子望着气势尽出的沈倾云,微微皱眉道:“看来咱们两个是中了头奖了……”说着也缓缓将燕秋怡放平在地上。

    沈倾云望着白衣男子,眼神里杀意甚浓,沈倾云冷冷道:“白天说要金刀死斗,晚上却来后山掳人。你们天魔教果然全无信义。”

    白衣男子并没回答沈倾云,反而转向头对黑衣人道:“怎么办?”

    黑衣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办,用老办法呗……”说着猛地两脚一点,整个人如一枚黑色的弹丸一般,迅速朝沈倾云奔跑而去,其速度十分惊人。

    沈倾云微微挑眉,心道:这人身法迅疾,但实在过于奇怪。而隐隐之中仿佛全无轻功一般。

    但沈倾云生性谨慎,绝不敢托大,长剑一抖猛然出鞘,古剑追逝便如一道雪白的月光当空闪耀。

    沈倾云足间一点,像一朵滚电的雷云,追逝宝剑直刺黑衣男人的心脏。电光石火间,黑衣男子便奔跑到了沈倾云身前,笔直朝沈倾云的长剑撞去。

    猝不及防间,沈倾云只觉不对,长剑猛地一荡,追逝剑便如一泓泼洒而出的潭水,直扫黑衣人的头颅。黑人见状也是大惊,赶忙咬牙用力,整个人用力后仰,刹那间整个人下腰于地。

    沈倾云见他招式怪异,左掌猛地拍出,直拍黑衣人的胸口。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一股开碑裂石的声响传出。

    沈倾云只觉手臂微微酸麻,不及多想间,这黑衣人却突然如长蛇一般骤得弹起,双臂紧紧搅住了沈倾云的左臂。

    沈倾云临危不乱,运气阴阳归心录内劲,内劲如排山倒海一般喷薄而出。印在黑衣人身上的手掌更是激震。

    但最让沈倾云意外的是,这强悍的内劲却似泥牛入海一般,对黑衣人全无影响。

    如果换做一般武林人士,哪怕是一派门长,受着这澎湃内力一击,怕是也要心脉断裂而死。

    就在沈倾云微一晃神间,猛地只觉颈后一阵微微的凉风吹来。

    天生的武者本能使得沈倾云猛地回身,古剑追逝便如瀑布一般,倾泻而出了喷薄的剑意。无极剑法的剑意更是直逼登峰。

    沈倾云这一剑蕴含着绝杀的剑意,带着毕生的剑术绝学,瞬间笼罩了白衣男子。

    可就在一眨眼一刻,白衣男子消失在了沈倾云的剑意中。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就在下一秒,白衣男子再次出现在了沈倾云的身后。白衣男子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柄特制的电|击|枪,对着已经再无法防御的沈倾云扣动了扳机。

    沈倾云只觉后背一凉,一股极为强烈的酸麻传遍全身。沈倾云猛地咬牙,以古剑追逝指地,勉强稳住身形。

    微得一缓间,沈倾云还想再次回身。一直锁住他左臂的黑衣人猛地松开双手,也是迅捷的从怀中掏出了电|击|枪,击中了沈倾云的左肩头。沈倾云只觉一股直钻牙缝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脱力的让他动弹不得,整个人也瘫软在了地上。

    白衣男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沈倾云,惊叹道:“这人也太猛了,中了两枪还能意识清醒。”

    黑衣男子扶住胸口,咬着牙龇牙咧嘴道:“何止猛,简直是人间兵器。这人一巴掌拍碎了我六七根肋骨,肝脏和脾都让他拍碎了。”说着从嘴里吐了一口血沫在地上。

    看着咬牙不语,已经全无还手之力的沈倾云。白衣男子道:“这么厉害的人,我真想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人与我见过的剑圣可以相提并论。”

    黑衣男子走到沈倾云身前,咬着牙苦笑道:“你见过裴旻?这种杀神还是不要带回去的好。你我根本控制不住,况且老师不也说过,这个世界的知识出现了认知断层,科学仿佛被时间撕扯开了。”

    黑衣男子从怀中掏出来一枚注射针管。缓步走到沈倾云身旁,先是警惕的看了看沈倾云,见沈倾云确实无法反抗,这才敢俯身将注射液推进了沈倾云的颈动脉里。

    沈倾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开口道:“阁下取我性命便可,请放了翠寒……”说着沈倾云便无力的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望着沈倾云,白衣男子微微摇头,叹道:“这么高剂量还没立刻昏睡过去,这人简直不可思议。可惜啊可惜……”说着微微摇头,白衣男子仿佛看着丢失了的珍宝一般。

    黑衣男子站起身,推了推白衣男子道:“快别想了,这种人带回去,你不怕那三个老家伙知道你在搞什么么?别耽误了,倘若再来一个这样的,我是真顶不住了。”说着便扶着胸口,龇牙咧嘴的朝林子里走去。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望着沈倾云感叹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作为学科学的人,我不应该这么想。但我总感觉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拜拜了,这位朋友。”说着转身朝树林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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