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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朱雀的眼泪

    第一百一十一章朱雀的眼泪

    推开第七层凰罗的宿舍大门,勾陈不禁有些意外,这极大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子。

    轻轻将凰罗放在床上,勾陈柔声问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凰罗只是摇了摇头,侧过头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逃避着勾陈的目光,那是带着羞,且带着恼的。

    一旁的痋蛇将几瓶药水和口服药放在金属的桌子上,叹了一声道:“我还是第一次来第七层的宿舍,这里大倒是很大,但是陈设未免也太简单了,真是好浪费啊。”

    勾陈没有回应痋蛇的话,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凰罗。他知道凰罗对于那个风雨夜还在耿耿于怀。勾陈一直想表达些什么,但是却又难说出口。勾陈轻轻将那薄薄的被单给凰罗盖好,轻声说了句“我走了。”然后便拽着痋蛇走了出去。

    发觉两人有些不对的痋蛇,先是和凰罗道了个别,便一同与勾陈出了房间。

    二人出了房间勾陈却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停留在了宿舍门外。

    痋蛇看了一眼勾陈,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不对劲呢?你是又惹她生气了么?”

    勾陈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即又点了点头。痋蛇见状也抱着肩与勾陈靠在墙边,感叹道:“我以前认识的凰罗,跟谁都特别冷淡。所以我也从没真的见她生过气。但自打你来了,凰罗好像就一直在生你的气,全基地能牵动她情绪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了。我是真羡慕你,朱雀为了你连叛逃的事都干的出来。这次凰罗好像也是为了救你回来,一个人没有指令就离开了基地。”

    “没有指令……哼,所有的事都在那个人的算计里。”勾陈冷笑道。

    痋蛇闻言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细问,这是痋蛇一向以来保全自己的方式。在基地里,知道太多秘密是肯定没有好结果的。

    “舜载哥,你先回去吧。凰罗这样我不放心,我怕鬼车还会对她不利。我想在这守一会……”勾陈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里划过了一丝疑惑。

    痋蛇上下打量了一下勾陈,只得摇头道:“你受伤那阵,凰罗就是这么守着你的。现在倒好,你们两个竟然换过来了。算了,我先回去。你跟我说要见传老的事,我只能拜托白矖去说。但是如果现在还没消息,我看传老们怕是不想听你当面解释了。”

    勾陈会意的点了点头,痋蛇知道他暂时是不会离开了,只得拍了拍勾陈的肩膀,一个人先行回去了。勾陈目送着痋蛇离开,心中开始盘算,如何才能更加主动的掌控局势。

    这时凰罗宿舍的门却被打开了,勾陈诧异的赶忙扶住凰罗,这次凰罗没有躲闪,眼神里只是抹过一丝哀怨。勾陈装作没有看到那哀怨,小心的将凰罗扶回了床边坐下。

    勾陈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凰罗身边,静静的望着凰罗,凰罗被他盯的躲开了目光,然后便在自己额头比了比,用手语问了句:“你想干什么?”

    勾陈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外,苦笑道:“我跟你说过了,你我生死与共。鬼车想对你不利,我不能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凰罗闻言垂下了头,本来就被面纱遮住的她,更加看不出表情了。许久,凰罗才抬起头,对着勾陈比了比手语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勾陈看清手语后,紧盯着凰罗那古井无波的冰冷目光,心中不禁一痛。勾陈咬了咬唇,柔声道:“那我在外面守着你!”

    凰罗闻言仿佛被触到了逆鳞一般,连连推了勾陈几下,眼神里开始沁出了泪水。

    见凰罗如此,勾陈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道:“不管你打我、骂我,我此生都不会离开你。你我……生死与共!”

    凰罗再次听到生死与共这个词,整个人仿佛泄了气一般。本就在滚泪的眼睛更是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柔弱。勾陈轻轻将凰罗揽进怀里,柔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道歉。那是你女儿家的清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告诉你,我沈翠寒,生也好,死也罢,这一生我绝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勾陈如此说,凰罗紧绷的身体这才真的瘫软下来,仿佛此时自己依靠的胸膛,才是自己的房间,才是自己最最向往的家。就像这起伏的宽厚胸膛一般,这个家暖暖的、连呼吸都是可以放缓的。

    但片刻的温柔,并不能让凰罗彻底放下。轻轻擦了擦泪,凰罗还是离开了勾陈的胸膛。凰罗抬起头用柔和了许多的目光望着勾陈,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表达她已经知道了。

    二人相坐无言,直至深夜,凰罗才在勾陈的目光中沉沉睡去。

    ……

    次日午间,勾陈才离开凰罗的房间,凰罗就是那样一直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直在微微颤动着,不知道是在梦里沉睡,还是已经醒了。

    轻轻将后勤送来的饭放到桌子上,勾陈这才站起身离去。因为凰罗身上的伤该涂药了,他知道如果自己留在这里,凰罗是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

    轻轻带好了门,勾陈便隔着门听到了窸窣的极细小的声音。微微苦笑间,勾陈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正赶上许多基地的士兵吃完午饭回来,在基地里除了改造人是被统一配餐送到宿舍。其他基层士兵士兵和指挥官们,是需要到统一到食堂用餐的。

    许多与勾陈擦肩而过的士兵,都会看上他两眼。而有些脸色不善的,还会驻足凑到一起窃窃私语。现在的勾陈是可以清楚感受到,这些人对自己的敌意的。他甚至感觉自己更像一个被人盯上的猎物。他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毕竟没有人可以拒绝几辈子都花不完的悬红赏金。但勾陈还是有些不解,这些普通士兵一般是不会对改造人漏出敌意的。毕竟这可能会要了他们的命。这些由攻要组统领的佣兵们,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呢?

    现在的攻要组群龙无首,只有几名副职在管理。其中总教官应龙便是一个。所以相较于枢机组和决略组的明争暗斗,攻要组此时是相对于中立的。

    装作对这些敌意视而不见,勾陈回到了宿舍门前,轻轻推开半虚掩的门,勾陈便感受了一丝凉意。

    “你去哪了?”一个清冷中带着幽怨的女声道。

    勾陈迈步走进昏暗的宿舍,并没有打开灯,只是默默走到水池旁洗了把脸。

    朱雀见他没有回答自己,有些委屈的道:“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

    “你是不是该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朱雀……”勾陈用毛巾擦了擦脸,然后用毛巾盖住了脸道。

    “你……你什么意思啊?”本就觉得有些委屈的朱雀,此时的声音仿佛还带了哭腔。

    勾陈将毛巾扔在一旁,定定望着朱雀,平静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煌苍的女儿?”

    “我……你也没问啊,而且就算我是他的女儿又怎么了?我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么?”朱雀咬了咬唇有些恼怒道。

    “对,你是没有。可他有!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你会怎么办?”

    “你……为什么啊?”

    “我很讨厌他,极度讨厌!”

    “虽然他是个冷血的人,但我不能让你杀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朱雀说完坚定地望着勾陈的眼睛道。

    勾陈见她如此,心中着实有些难过,只能无奈道:“从今往后……你……”

    “啪!”一声脆响,朱雀两眼滚着清泪的怒骂道:“你混蛋!”

    此时此刻的勾陈只觉自己太失败了,短短两天,他将两个如此在乎自己的女子都惹哭了。看着朱雀沁满了眼泪的大眼睛,勾陈低下了头轻声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巴掌,“混蛋!你混蛋!沈翠寒我讨厌你……”朱雀一边哭一边骂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勾陈何尝又不知道答案呢。眼前这个女孩子为自己做的一切,他怎可能不知晓呢。就算她利用自己,以他的性格,朱雀的恩他还是要还的。没有朱雀,自己早就已经死了。但她是煌苍女儿这个事实,是勾陈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他曾自责着想过,朱雀会不会和煌苍串通,一起来骗自己呢?可是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朱雀,勾陈的心却彻底明白了。

    轻轻扶住朱雀颤抖的双肩,勾陈轻叹道:“对不起,我……最近的变故实在太多。我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我感觉我像个被你父亲操控的木偶一样,一直在演着他想要的戏码。”

    朱雀闻言抬起头,抽着鼻子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勾陈摇了摇头,心中想着:如果把煌苍所有的布局告诉朱雀,她一定会更加伤心吧。

    勾陈苦笑着勾了勾嘴角,安慰道:“没什么,都过去了。”

    见勾陈如此态度,朱雀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有些自责的道:“他一向冷血残忍,只要是他觉得有用的人,都是要被他利用的。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但妈妈离开前,让我好好照顾他,我……”

    勾陈抬手抚了抚朱雀的头,柔声安慰道:“有些事不怪你,你是你,他是他。我只是……我只是害怕你真的在利用我……你知道的,那样我接受不了。”

    朱雀噘着嘴,用力的在勾陈脚面上踩了踩,恼怒道:“对!我就是一直在利用你!”

    看着朱雀在说气话,勾陈知道她的气也消了一些。刚想转移话题,却没成想朱雀小拳头一摆,用力不小的打在了勾陈的肚子上。朱雀红着眼质问道:“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勾陈被她问的一窘,只得如实说出了昨天凰罗被刑讯的事情。当然勾陈没有把二人的对话告诉给朱雀,只是说自己在床边守了凰罗一夜。

    朱雀闻言冷哼了一声,不冷不热的嘲讽道:“你真是比这基地的空调还暖。我要是凰罗,怕是要感动的和你谈恋爱了。”

    勾陈虽然听不懂前半句的意思,但是却知道她在调侃自己,脸上不禁有些尴尬。朱雀见他神色有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粉拳锤了勾陈一拳,气恼道:“哼,我就知道你喜欢她!要不要我给你去当媒人啊?”

    每次提到凰罗,朱雀便在勾陈面前表现的像个醋坛子。勾陈也不知道该如何哄,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三人的关系。正在烦恼时,朱雀却自己开口圆场道:“大情圣,你可别误会。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原因才不高兴的。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我的朋友只能跟我玩。你魅力大,又是女仆又是石油公主的。沃伦德学院是不是还有一群姑娘送你手套,朝你扔手绢呢?”

    勾陈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耸了耸肩。但朱雀却没有打算饶过他,继续道:“你们戴家有钱有势,家里还养了一堆漂亮小女仆。我一个没了妈妈的小女孩,估计都不配和你交朋友。”

    勾陈闻言脸色一暗,低声道:“桃子和戴默都死了……”

    朱雀看他神色黯然,心中也是一软,小手不由自主的攥住了勾陈的手,安慰道:“你不要太自责,人活着就难免会伤害别人。况且,你也不是有心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朱雀点了点头,抬起手背擦了擦还挂在脸颊上的清泪,微笑道:“看在你这么伤感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勾陈看了一眼朱雀,心中微暖,感叹道:“你是如何做到活的这么坦荡的?”

    朱雀闻言一个轻巧的转身,仿佛不着边际一般,松开了自己握着勾陈的手。一个人坐回到床边道:“我小时候就明白了。小时候我每天都跟保姆在一起。然后有一天我出去玩,迷路了。我当时好饿好饿,正好在一家人的院子里看到了几株玉米。那几株玉米看起来又香又甜,然后我就实在忍不住掰下来烤了吃了。之后那家的一个小姐姐发现了。她就开始大哭,还抢了我没吃完的烤玉米,就那么扔在地上。真是可惜……听到她哭,她家里人就都出来了。指着我说我是偷东西的坏孩子。可是我只是太饿了,如果没有帝辰叔叔教过我野外生火,我怕是要饿死了。后来保姆阿姨找来了,她们家就说那些玉米是那个小姐姐亲手种的,是要做什么考察实验的。平时可在意可当宝贝呢。保姆阿姨就问她们家怎么办。那个小姐姐的爸爸也不管那个小姐姐一直哭,就跟保姆阿姨要了3000块钱。当时我对钱没概念……后来我才知道……3000块钱可以买很多很多很多的玉米了。”

    “那后来呢……”勾陈仿佛也被勾起了一些心事,心不在焉的低声问道。

    “后来我们就回家了呗。我吃了人家的玉米当然要赔钱的。但当时我却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对我有益,但对别人可能就是伤害。可是有些时候我却不得不做。人为了活着要吃鸡鸭鱼肉。那这些鸡鸭鱼猪岂不也要人去赎罪了?当然,我知道这个比喻不贴切。我只是想说,有些事是你越是纠结,你可能越会造成更多的坏影响。人活着就要坦荡一点。我要做的事我去做了,伤害既然是难免的,那我就不要去管它。我只能在乎我关心的东西,别人我管不着,也没兴趣管。就像我只在乎你和玄武他们的安危。戴家的人死了,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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