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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我为组织流过血

    第一百二十章我为组织流过血

    与应龙汇合的勾陈心情稍霁,虽然他心中不忿,但他也确实对胡狼做不了什么。毕竟如胡狼所言,勾陈如果真的拧断胡狼的脖子。那又有谁去替凰罗他们把钱送到呢?

    “支票给他了?”应龙看着勾陈道。

    勾陈苦笑着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师父,朱雀她……”

    应龙颔首道:“我派人去找了,说是和玄武在一起。这个岁数的小女孩就是这样,气一气就过去了。”

    说着二人便一同回了攻要组的主管理部。在为勾陈安排了入组的事宜后,应龙还为勾陈领到了属于他自己的身份卡。这张卡是用来坐电梯用的。因为在摇篮组织里,除了一二层有一个斜坡楼梯连接。剩下的楼层都是需要用电梯才能到达的。除了三传老所在的水晶穹顶,以及枢机组的几个机密实验室。勾陈这张卡基本可以是畅行每一层的。

    二人边走边聊,应龙还是忍住了想要问勾陈冲动。毕竟此时组织里的秘密清洗运动,已经愈演愈烈。他作为攻要组的头子还是有耳闻的。组织里十几个重要人物的无端失踪,以及袁老不置可否的态度。这让应龙推断出,勾陈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毕竟勾陈能突然得到三传老出面提升待遇,就已经是非常反常的事情了。而这场清洗运动,也是从勾陈见过三传老后开始的。

    一路上勾陈和应龙聊着e国唐人街的事情,应龙讲述了自己当年执行任务时,是如何结识董大夫,又是如何搭救阮馨阳的事。

    “那几年,整个东南亚乱成了一锅粥。有能力逃出来的人都往欧罗巴跑。组织在世界各地一直也有蛇头业务。刚好那时组织里几个常驻e国的蛇头无故失踪,我就去那里调查了一下。后来才知道是因为a国的k十字组织,开始扩张人口买卖业务。拉拢和除掉了许多组织里的蛇头。而我也是那时在港口潜伏,碰巧救下馨阳她们的。”

    “后来这些小女孩们流落到e国的哪里,我也不清楚了。只是碰巧馨阳那孩子与董老头遇到了一起,我才能再次与她碰面。她们都是好人,也都是普通人,和咱们的世界完全不同,咱们不应该打扰她们。”

    勾陈知道这是应龙在提点自己,是告诫自己不要去招惹馨阳那样的普通姑娘。毕竟一旦进了摇篮组织,就绝不可能还有自由。勾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应龙的意思。

    此时二人已经行到了一层的一处宿舍附近,马上要进电梯之时。勾陈二人忽然听到了一阵咒骂之声,然后又是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之后咒骂声响起:“qnmd,老子为组织流过血!现在腿断了你们这些王八蛋就给我们吃这些!”

    勾陈微微皱眉,回过身想要去看个究竟。却被应龙一把拦住,解释道:“是疗养组的士兵们在闹事。每天都是如此,会有人来处理的。”

    勾陈闻言有些迟疑,但还是摇了摇头,迈步朝声音来源处走去。勾陈行至转角,就见到一个怯懦的小女孩瑟缩在门边站立。身上被泼了许多菜汤饭食。而这个小女孩正是常给自己送饭的安娜。

    只听房间里的一人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老子从外面流血打仗。挣了钱让你们白吃白喝,现在老子残废了,你们就给老子吃这种猪食!攻要组的头子呢?给老子出来,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么?”

    说完一把拐杖便朝安娜的头顶砸去,勾陈见状一个闪身来到安娜身前,抬手接住了拐杖。而身侧的安娜也因为害怕,发出了一声嘤咛。她不敢尖叫,是因为她怕真的惊动了管事的人。

    勾陈先是看了看闭眼忍受的安娜,然后又看向房间里。只见房门口站着一个体型魁梧的中年壮汉。这人一头杂乱的头发,气色不佳,右腿已经齐根截去,只留空荡荡的裤管。这人脸上还有不少疤痕,显然是经过不少战斗的洗礼。

    此时这人的右拐杖已经被勾陈接住,正一脸惊疑的看着勾陈。这壮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勾陈,从装束便确定勾陈是改造人。毕竟那种紧身的战斗服,他们普通士兵是不配穿的。壮汉鼻尖冷哼一声,鄙夷道:“小王八蛋,你是哪个裤裆里冒出来的把子。敢管老子的事情?”

    勾陈脸色一沉,微一用力,便将这人的拐杖弯成了九十度。这壮汉见状倒是没有什么畏惧的神色,冷笑道:“吓唬老子么?你们这帮变异怪胎,真tm当自己是根葱了!有本事凎死老子,你tm吓唬谁啊?”

    此时被勾陈挡住的安娜已经睁开眼,看到那个好看的大哥哥正挡在自己身前,有些惊喜道:“勾陈哥哥……”

    勾陈转过头漏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对那壮汉道:“为什么打人?”

    壮汉见状冷笑一声:“老子想打就打,关你鸟事!”

    勾陈眼睛微眯,冷声道:“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你为什么要打她?”

    壮汉闻言仿佛被点燃了一般道:“艹!手无寸铁的姑娘?老子就是因为他妈的心软,才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炸成了残废。你少在这跟我讲大道理,我为组织流过血,他们这群厨房的克扣我们的食物,让我们天天吃猪食。我打她怎么了?这是她们活该!”

    勾陈咬了咬牙,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壮汉的断腿,平静道:“你也就只配欺负比你弱小的人了!有本事你来打我!”

    壮汉先是一愣,但是转即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拄着拐上前了一步,抬手就朝勾陈的脸上扇来。“啪”的一声,勾陈没有躲没有挡,只是任由这壮汉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那壮汉也是一愣,惊愕的看着勾陈,他本以为这一巴掌就是他的死期。毕竟一个普通士兵是惹不起一个改造人的。何况还是一个残废的士兵、一个对组织没有用处的士兵。

    勾陈平静的望向壮汉,继续冷笑道:“打人都没力气,还说自己当过兵?”

    那壮汉见状更是恼怒,抬手又是两巴掌扇在了勾陈的脸上。看着壮汉那惊愕中带着茫然的表情,勾陈轻轻一叹道:“你也打过了是不是不会再打她了。”

    壮汉闻言先是疑惑,然后忽然愤怒道:“小王八蛋!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以为老子怕了你么?老子死过一次,现在什么都不怕!你们改造人不是自觉高人一等么?天天吃好的住好的!想杀谁就杀谁,来啊,杀了我啊!来啊……”

    勾陈平静的看着壮汉,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勾陈缓缓开口道:“我不杀一心求死的人。我只杀一个战士。”

    壮汉脸色一凝,左手紧紧握住了拐杖。勾陈看着一脸愕然的壮汉摇了摇头,拉起安娜转身朝电梯走去。此时应龙正抱着肩膀注视了三人许久。看到勾陈带着安娜离开,应龙的眼里不由划过一丝哀叹。

    壮汉扭头看向走远的勾陈,又看向自己的右腿,懊恼道:“cnmd!你叫什么,有本事留下名字!”

    勾陈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攻要组,勾陈。”然后三人便转角进入了电梯。此时被勾陈救了的安娜,有些局促的捏着围裙的一角。颤声道:“大哥哥,我还有工作要做……我……”

    此时一旁的应龙忽然开口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勾陈先是安慰地看了一眼安娜,然后开口道:“他一心求死。”

    应龙侧过头按下了8楼的按钮,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此时勾陈与应龙同时陷入了回忆里。一个是关于帝辰的,一个是关于自己。

    那夜,吴进生抱着倒在血泊中的妻子,他放声痛哭。他多希望那些子弹,是打在自己身上的。但那个男人给了他三巴掌,告诉他,他不配死。因为她的妻子此时已经替他去死了。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只配活着受罪,毕竟他曾在擂台上杀死了几十个人。包括那个打光了手枪子弹,瘫软在地上的小男孩的父亲。吴进生没有杀那个杀死他妻子的小男孩。只是默默抱着妻子的尸体与帝辰离开了。

    那夜,沈翠寒疼的用牙撕破了锦缎被子,他烦躁的摔碎了好多杯子。他本想摔个椅子的,可是小小年纪的他根本拿不动。他很生气,随手将随身的玉佩摔在地上。比他大两岁的绰儿给他端来了新的杯子让他泄愤。他却生气的把杯子,扔在了绰儿的头上。鲜血像小溪一样流了下来。汝窑的小盏宛若玉石一般沾染着鲜血,静静碎在了地上。但绰儿却是忍着泪,凑到他身前,问他还疼不疼。这让沈翠寒立刻像个泄了气的鱼鳔,再也没有了话语。从那以后,勾陈再也没有吵闹过,这是他六岁时第一次发脾气,也是他最后一次发脾气。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勾陈也被拉回了思绪。勾陈转头对安娜道:“安娜,组织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伤兵。他们的食物是不是真的被克扣了?”

    安娜闻言吓得一哆嗦,转头看向应龙那黑亮的脸,连连摇头。毕竟他们这些人都隶属于攻要组管理,此时攻要组的头子在这里,她哪里敢回答。

    一旁的应龙轻叹一声道:“伤病区现在大概还有几十人。彻底失去作战能力的有二十多人。克扣……是肯定的,毕竟组织预算有限。”

    “真就是有用爱若珍宝,无用弃之敝履。师父,这事我要管。我有没有权利?大不了把我的饭给他们。”勾陈闻言气愤道。

    应龙无奈的点点头,道:“我回等问问袁老的意思。”

    勾陈微微皱眉,此刻想往上爬的心思更加强烈。他或许真的需要更多的权利与力量,这样他才能做些想做的事情。

    一旁听到二人的对话的安娜,却是有些为难。她知道她回去,是免不了厨师长那顿毒打了。毕竟克扣食物的事被组里的头子知道。厨师长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但安娜不敢说,只能默默的捏着衣角看着两人。

    忽然勾陈开口对应龙道:“师父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应龙看了看勾陈,皱眉道:“你先说。”

    勾陈看了一眼安娜,然后道:“我想跟你借安娜几天。最近凰罗受了伤。我希望能让她去照顾凰罗一些日子……不知道安娜你愿不愿意,毕竟照顾别人还是挺辛苦的。”

    安娜惊喜的长大了嘴巴,赶忙点头道:“可以的,我愿意!”毕竟这样就可以晚几天,再挨厨师长的毒打了。

    应龙看了一眼安娜,明白了勾陈的用意,点头道:“这不难,你已经是攻要组的头子之一,有些事你还是能做主的。如果你想把她一直留在身边照顾你,也是可以的。”

    安娜闻言脸上一红,应龙的这句话她是明白其中的含义的。勾陈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我只借用一些时日。等凰罗好了,就看安娜自己的想法。”

    ……

    此时决略组鬼车的办公室里,鬼车受到了一封密信。这封信的封口处印着一个五芒星的蓝色标记。打开密信,鬼车的脸色阴晴不定。许久他才将那密信扔进垃圾桶里,鬼车从口腔里吐出了一口腐蚀性极强的酸液进去。然后那桶中的密信便被腐蚀的渣都不剩了。

    鬼车站起身,迈步走出了办公室。穿过了与他垂首敬礼的人群,来到了决略组的第三情报室里。情报室里的人,没有人与他说话,都是各自忙着整理资料。鬼车走到将第三情报室的尽头。墙上正中,挂着的名画《马背上的戈黛娃夫人》。鬼车抬手推了推这名画,然后一道暗门便出现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鬼车迈步走入,第三情报室的十几人仿佛熟视无睹一般,任由那暗门缓缓关上。鬼车拾级而下,走下十几级台阶后,来到了一间密室之中。此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谢顶中年人,正对着恒温台上的尸首仔细观察着。然后抬手从无头的尸首脖颈处,拔下了一枚极细的毒针。而这具无头的尸首正是鬼车的外甥,是那已被勾陈杀死的金柱。

    “少爷是被强腐蚀性的毒液毒死的,这毒药的腐蚀性甚至不亚于氟磺酸了。”谢顶的中年人转头看向鬼车道。

    鬼车抬手握了握金柱那干瘪的手掌,冷声道:“我一定要那个小子不得好死!给我找浑沌来。我要让那小子死在j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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