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在观战席待不了多久，为了不让妖兽们见疑，他假装寒暄片刻，就告辞离开，再往妖兽群聚的地方刺探情报。</p>
李俭看得真切，韩晓往对面山头飞去了。</p>
韩晓一走，陈妙有接替他飞上观战席，表面寒暄，通达情报。</p>
四名使者接力到观战席寒暄，将自己知道的情报交给众人，再通过聊天的形式，使智囊团知道。</p>
在情报交流告一段落后，最后上来地周飞白总算情真意切地与选手们告别，祝愿他们能拿一个好成绩，说罢便飞走了。</p>
李俭落回观战席，代表选手的样子与他离开时没有丝毫变化。</p>
“我知道你们都很有规矩很守纪律，也不愿意干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不过万族大比本来就是个节外生枝的地方，你们就算不闹腾起来，起码也活泛一点吧。演一演，到处走动走动，装出那种好奇又高傲的样子，整点一族天才该有的傲气。”李俭一手扶着椅背，有些无奈。</p>
“我们是来扮演人族天才少年团的，我估摸着你们岁数也没我大吧，能够万里挑一，那都是顶尖的天才，傲气呢，冲动呢，演起来啊。”</p>
战士们有点僵硬地动作起来，两三人起立，走到观战席的边缘，站在跳下去就能让凡人离开俗世的高度，静止不动地望向下方的世界。</p>
好在他们确实戴了头盔，不然的话，他们僵死的眼神配上肢体语言，还真有种轻生者的氛围。</p>
其他选手本想与他们一样，奈何最好的位置被他们占得严严实实，这时候再过去，看起来不像是有傲气的天才，倒像是一群人在看热闹。</p>
说到底，啥样算是有天才的傲气呢？</p>
张志义一个激灵，从观战席翻飞而出，在棚顶站定，摆出一副一览众山小的架势。为了凹造型，他把头盔也摘了，用空间权能悬在脑后，耳朵灵一点还能听见头盔里的声音，也算是没有脱离指挥。</p>
三个人占了观战席外缘的“悬崖峭壁”，一个人占了棚顶一览众山小，剩下六人还想凹自傲型天才的架势，一时犯难。</p>
李俭倒也没催。这又不是后方要求他们执行的命令，只不过是看他们没什么动静，如同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僵着，没有半点趣味，还容易被妖兽看出组织力来，才找他们的“麻烦”。搓不出架势就搓不出吧，好在这段时间顶尖的妖兽大族还没到，其它小族就算知道人族到了，恐怕也不敢抬头仰望，窥视人族观战席。</p>
这样的话，被妖兽看到人族选手的纪律性表现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p>
眼瞅着直播的时间将近，李俭打开音频：“喂？听得到吧，现在妖兽大族都还没来，说好的直播时间快要到了，你们打算怎么办？”</p>
“李校长，你可以去出入口附近观望，等到直播开始的时候，就从出入口一路拍向观战席。”</p>
得，这是拿自己当人肉运镜呢，也不是不行。</p>
“这我就必须提个意见了。让我拍摄，我可以接受，但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搞直播我同意，可只拍摄我的第一视角，这种直播初时还有点意思，时间久了，也就看腻了。怎么不把选手们的视角都用上？”</p>
智囊团一丝一毫都未犹豫：“实际上，我们早有安排，您不用担心直播的其他资源，只要保证自身行动正常即可。”</p>
李俭：妈的，我早该想到的，这帮人就是这样。</p>
短暂挂上通话，李俭依言行事，径直飞往熊虎两族的出入口。</p>
蛇鹰两族掌管的出入口，他自然也去得，只不过考虑了一下一般人类对熊虎和蛇鹰的态度，直播中出现蛇对部分观众应该不算友好。</p>
李俭去而复返，正在出入口迎宾的妖兽们心中惊讶。两族在这的最高代表忙着给选手们验明正身不方便行动，有机灵点的虎族小厮迎了上来，口吐妖语：“李俭？你怎么又回来了？”</p>
李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味，此时猛地发觉，自己作为人族推在外头充作首领的形象代表，妖兽对自己没有任何尊称——李俭本人对此没什么意见，只不过若是没有称呼，岂不是显得妖兽对人族的尊重，也就到此为止了？</p>
暂且挂起想法，李俭看看左右，熊虎两族正对着一群群猪验明正身：“你们的首领什么时候到？唤作什么？”</p>
虎妖抬头：“什么时候到也不是我能知道的，不过我族首领的名号你可以知道，尊讳风雅。”</p>
听到这个名号，李俭第一反应是打开翻译软件，查看明码输入数据和输出。</p>
这老虎说的确实是“风雅”，不过不是风雅颂的风雅，这俩字是单名，风指的是自然界的风，而雅是高雅的意思。翻译软件意会后翻译得出</p>try{ggauto();} catch(ex){}
李俭：吓我一跳，我以为老虎还看起华夏的古文了。</p>
明明连我都没看完。</p>
“那熊族的首领叫什么？”</p>
“它们的首领，我们管它叫伏野。”虎妖的头抬得更高了，只是不对着李俭露出脖颈。</p>
打开翻译软件，查看明码输出。</p>
嗯，是趴在野地里的意思。</p>
这玩意放在人类名称里总觉得像是个蔑称，就好像喊晋成公的名字一样，这玩意当时看着可能没啥问题，但后世人怎么看怎么别扭。</p>
考虑到熊虎两族在鹰族压力下虽然表现得团结，但终究不是一个种族，李俭特意观察旁边熊妖的脸色，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它族对其首领的蔑称。</p>
一看，熊妖好像挺满意，连个出来反对的都没有。</p>
我靠，真叫趴野地？</p>
李俭感觉自己好像知道这帮家伙为啥对自己没有尊称了，它们的首领称呼就已经这么抽象，估计李俭作为一个音节，放在妖语里和这些名称也没什么差别。</p>
这样看来，妖兽还是蛮公平的，不会因为谁的名字听起来很二笔就瞧不起人，也不会为了避讳难听的名字取尊称代替。不过虎族这个风雅怎么回事，刚好碰上了？</p>
“好吧。你不知道你们首领什么时候来，那么万族大比什么时候开始总知道吧。”</p>
虎妖小厮抬起爪子，斜斜指向天空：“天上的太阳到正中间，我们的影子都最短时，就是万族大比开始的时候。”</p>
好古朴的计时方式，这帮妖兽能不能从日晷进步到滴漏啊。</p>
耳中传来智囊团的声音：“大约下午一点钟，准确时间是一点零六分。”</p>
李俭关上外部喇叭：“合着这场万族大比直播得到一点钟才算是正式开始，那八九点就开始的直播怎么办？”</p>
“拍拍入场妖兽。”</p>
李俭：合着不是你们在拍。人类搞体育赛事有开幕式闭幕式，开幕式足够精彩，观众当然不在乎镜头对着的不是正在比赛的赛场。但你们难道觉得这帮妖兽会在万族大比正式开始之前，办什么开幕式吗？</p>
叹气，打开外部喇叭：“我看你们做的不错，之后我让使者找你们学习学习。”</p>
虎妖小厮将前爪交叉，扑在地上：“您过誉了。”</p>
这大概是虎族中的礼节。李俭转身，朝东北侧出入口飞去。</p>
飞了几公里，总算看见另一处出入口。两边出入口景象仿佛，只不过这边等待排队的妖兽，似乎以鸟类与爬行类为多。</p>
看着眼前不知什么物种的蜥蜴爬出平台，飞在蛇妖身后，李俭就觉得自己的选择确实极对。</p>
要是在直播开始的时候拍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有多少爬行恐惧症患者会被吓出心脏病来。</p>
李俭还没落地，就有眼尖的鹰妖看见了，只是等他飞近，才有鹰族的小厮飞上来迎接：“人族？是从熊虎两族那边进来的？”</p>
本地的帮会好像有点不友好啊。李俭想着，微微放出法力，鼓动着说话：“对，怎么了？”</p>
磅礴法力震荡带起的波动让鹰妖有些难过，它本能地想要变脸发怒，不过在怒气涌出面庞前，理智让它意识到自己面前应该是谁。</p>
“人族李俭？”</p>
“我问你，这场万族大比，我已经到了，你们族群的首领什么时候到？”</p>
“无可奉告。”</p>
翻译软件的输出相当传神，李俭想着，若是在灵气复苏前，每个人都能用到这样灵巧的翻译软件，或许就不用把外语课当做硬性考试、通识考试了。</p>
“你们族群的首领什么时候到也不知道，那就告诉我，你们鹰族的首领怎么称呼。”法力鼓动得更急促些。</p>
面前人族鼓动体内法力，竟带着自己体内的法力也燥了起来。鹰妖知道人族首领有些怒气，连忙挑能回答的回话：“我族首领尊名万羽。”</p>
好，这名字一听就懂，是有很多羽毛的意思。</p>
李俭点头：“那么那边蛇族的首领怎么称呼？”</p>
“怎么称呼？我们叫它衔泽。”</p>
李俭：？</p>
又是一个乍一听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名字，还是翻翻软件吧。</p>
软件显示，衔泽二字，衔指的是叼着东西的动作，泽是名山大泽的意思。</p>
换句话说，这条蛇的名字是叼着聚水的洼地。</p>
李俭：6。</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