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说道:“……叔子你下去休息吧,等辛夫人处理完毕疾疫,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羊祜发觉自己的姐姐不肯说出实情,内心也猜到了几分:“姐姐大概是不想我在这里直接找天启门的麻烦,相信之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趁着这个空档,羊祜出城去探查各处城墙的情况,正如司马师所说,城墙遭受了猛烈的攻击,很多地方的修补工作才刚有起色。羊祜不禁叹道:“没想到姐夫也会被吴军逼到这种地步,要是我早点来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好的策略来阻挡他们才是。现在反而是天启门的人抢先一步了,他们在朝廷中不断邀功,权势会越来越强,乃至到最后没人可以控制他们了。”想到这里,羊祜内心就泛起一阵寒意。
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逐渐昏暗,羊祜在驿馆中休息。此时一个传令过来喊道:“羊公子,辛神医那边已经搞定了。”
“辛神医……想不到婶婶还有这样的称号,不过也算是名副其实了。”羊祜来到营寨,发现辛宪英已经出来坐在一边,旁边很多侍女正在给她擦汗端茶倒水,非常殷勤。
“婶婶,终于搞定了吗?”羊祜上前行礼。
“真的很危险,这种疫病若不是及时发现,传染能力是非常强的,徽瑜,你真的差点就中招了!一旦徽瑜中招,那么子元大人恐怕也逃不过去!”司马师跟羊徽瑜两人都上前行礼。司马师说道:“我已经让士兵去调查疫病的来源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辛宪英说道:“这些疫病一般是误服有毒的水引起的,只要调查附近的水源就可以了!”“原来如此。”
过了一会,几个士兵走了过来说道:“已经探查清楚了,染病的士兵似乎都在新城东南一条小河中打过水喝!”“这么说……是河水被人下了毒吗?”羊祜若有所思。辛宪英说道:“我明白了,请把那条河填掉,免得影响附近的百姓。”“是,这就去办!”“既然感染的源头找到了,那么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吧。只是可惜查不到下毒的幕后黑手是谁……”司马师来回踱步,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满意。
羊徽瑜说道:“会不会是吴人的奸细搞的鬼呢?要知道我们到来这里之前,这里的守将张特将军就被人莫名其妙暗杀,我想肯定是有人潜伏在合肥新城中搞破坏,试图用下毒的手段传播疫病,试图瓦解城内部队的防御能力,再配合攻城兵器彻底摧垮我们的斗志!”“这种可能性很高,只是到现在我们还没有任何线索,只能暂且解决疫病之后再做打算了。不管如何,这次辛夫人,还有羊公子,你们二人的功劳我是不会忘记的!”羊祜急忙说道:“可我什么都没做啊!功劳都是婶婶的!”“没关系,都是一家人。”司马师大笑一声,转身离去了。
诸葛恪和朱异两人率领的吴军部队终于回到了都城建康,这场战役的结果几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诸葛恪大步步入朝堂,看着年幼的皇帝孙亮,孙亮战战兢兢说道:“太傅大人……出师不利,也是人之常情,还请太傅大人不必过于担心,改日我们还有继续北伐的机会。”诸葛恪上前说道:“此次北伐,不管是方针还是策略,都没有重大的过失,可惜的是一方面是我低估魏军的反击能力,另一方面也是一些无能之辈对我进行掣肘,才让我失去了获胜的战机。”
诸葛恪说完,环顾四周,发现有令孙嘿。诸葛恪上前说道:“孙大人,听说我在合肥新城大战的时候,你一直劝说陛下让我撤军,有没有这件事情?”孙嘿没有回答。诸葛恪哼了一声:“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你跟聂文悌是一伙的,总想扳倒我这个辅政大臣,岂能让你如愿?”说完诸葛恪对孙亮说道:“陛下,孙嘿图谋不轨,请即刻解除孙嘿的中书令之职。”
孙嘿说道:“陛下你也看到了,诸葛太傅独断专行已经到达这种地步了,就算太傅不让我走,我这官也没办法做了!诸葛恪,你有本事就直接砍了我,我随时等着!”说完,孙嘿愤然离去,在场的其他官僚都十分惊恐,不敢当面再得罪诸葛恪。
诸葛恪接着说道:“微臣父子为大吴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竟然还要受到这种谗言所害,还请陛下将都城的近卫部队全部交给我指挥,这样的话,我必然保证大吴国事蒸蒸日上,收复淮南指日可待!”
孙亮无奈地说道:“就听太傅的,朕准了。”“多谢陛下,我会好好训练都城的精兵,择日再次出兵北伐,这次若再不成功,微臣愿受任何罪责!”诸葛恪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人群中一个人看着远去的诸葛恪,低声说道:“留给他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吧。”
诸葛恪回到家中,正好看到自己的好友散骑常侍张约前来拜访。诸葛恪问道:“张兄,有何指教啊?”
张约说道:“在下不敢,只是听说太傅已经将所有近卫部队纳入麾下了,特来报喜。”
诸葛恪点点头:“掌握了禁军,就等于掌握了建康的一举一动,掌握了建康,就等于掌握了我们大吴的命运。我既然是先帝的托孤重臣,自然应该承担这样的责任,张兄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说吧。”
张约摇摇头说道:“我自然是佩服太傅大人的果决,只是希望太傅大人凡是多考虑朝廷,如果朝廷变成一盘散沙,陛下大权旁落,我们东吴注定还是会衰弱的。”
“放心,只要张兄跟我一条心,再加上陆幼节的智谋的话,东吴不会衰弱,只会越来越强,东兴跟合肥只是一个开始,我们一定要战胜魏国,一统天下!既然张兄难得来了,就一起干一杯吧!”
朱异的府中却关押着一位不同寻常的客人,因为是他本人要求将自己关押起来的。朱异前往探视,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到现在还是不可说吗?”
少年说道:“我不能明说身份,因为这是一条死路,你必须自己领悟我的身份,否则的话一切都是无用功。如果你愿意答应我一件事情的话,那我死也无憾了。”
朱异说道:“那你说吧,到底是什么要求?”
少年说道:“我想见见诸葛太傅。”
朱异摇头道:“不行!诸葛太傅现在正在气头上,即便我想引荐,他大概也是不会接见的,除非……”
少年说道:“除非我能预测到他大难临头,那么他也许会相信我,给我一线生机。”
“为什么你这么说?难道你能洞悉诸葛太傅的命运吗?”
“我不能,但是有一个人能。”少年肯定地下结论。“是谁呢?”朱异问道。少年转过身去。“另外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