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掌握空间能力的高手来说,世界很多自然景观,物质结构,都是可以轻易穿过的。</p>
一座城墙,一座大山,都只是处在表层空间中罢了。</p>
只要跳跃到深一点的空间结构中,再跳跃出来,就已经穿墙而过,穿山而过,或随意的出现在城池内的任何角落,山腹内的任何空洞。</p>
但是,紫烟金盘宫,不愧是纯狐一族,那位九阶大能境界的老祖宗,亲手铸造出来的宫殿。</p>
就算是从虚空本源这个最深层的空间结构中去观看,也能够看到,这座宫殿依旧横压在那里,金盘的底部,似乎跟虚空本源的层面牢牢相连。</p>
它的存在,从最表层的自然界,贯彻到最深层的虚空本源中。</p>
无论想从哪个层面,进行空间传送,都会被这个宫殿群最外侧的围墙挡下,无法直接穿梭到宫殿深处。</p>
苏寒山虽然一步之间,就从贵宾院落穿梭到金盘宫上空,但要想进入这些宫殿,也只能老老实实,绕开那些墙壁阻隔,寻找门户。</p>
麻九公出现在他身边,与他同步降落,为他引路。</p>
确切的说,是处在麻九公秘境中的包拯,为两人引路。</p>
“纯狐一族所有族人出生的时候,都有一缕混合魂魄气息的元气炼制成本命金牌,随着此人修为日益精深,金牌联系也会不断深化壮大。”</p>
“按照五百多年前,老祖立下的规矩,这些金牌保存的地方,跟历代已逝的高手牌位,非常接近,生气死气的本命气息,共同形成一种浩瀚的香火之力。”</p>
“原道岭那位白狐院主留下的大虚空秘境,必然会被供奉到这个地方进行洗炼,让一座秘境中蕴含的所有香道感悟,尽数被勾动展示出来,便于将来被纯狐族人参悟。”</p>
麻九公说道,“但这些狐狸并不了解,白狐院主的秘境对于道统承续者包道友,究竟有多深的联系。”</p>
“在他们彻底洗练完成之前,就算是把秘境,放在这紫烟金盘宫中,也隔绝不了包道友的感知,反而会被顺藤摸瓜,找到方位。”</p>
苏寒山他们降落下来的时候,越是靠近那片宫殿群,就越是感觉到宫殿群的庞大。</p>
除了能够禁止空间传送类的手段。</p>
这座金盘宫,本身还是一个巨大的迷阵。</p>
外人远观的时候,可能觉得金盘之上,不过就是数百座大小宫殿。</p>
可一旦靠近,仿佛每一座宫殿,都变成千座万座,彼此全都坚固无比,大小形状色泽没有半点差别,殿前殿后的院落长廊,处处都相似。</p>
麻九公这个儒易一脉的传人,降落下来之后,也觉得有些目眩神迷。</p>
苏寒山眯了眯眼,同样觉得前后左右,各种宫殿隐隐绰绰,虽然有不少宫殿,能看穿虚实,但要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找一个什么从未见过的本命金牌储存地,着实有些强人所难。</p>
这个时候,包拯的感应力就完全显露了出来,不假思索的指点二人,左折右转,在这漫无边际的宫殿之间穿行,方向角度,前进的距离,都要拿捏得精准无比。</p>
包青天容纳了鬼王钟馗所有的遗留传承,可以说是在降魔世界各种修行路线上,都达到了巅峰。</p>
单纯是因为前面根本没路了,才被困在五阶巅峰。</p>
离开降魔世界后不久,他以天都仙府收藏的儒法典籍,进行转修,就稳稳的踏入了第六大境,修为根基,人生阅历,儒法意境之体悟,放眼天下,在同境的儒门修士中,也罕逢敌手。</p>
中土北疆,边境大军中,也有很多儒法一脉的文士,麻九公却特地跑到雪岭去请人。</p>
就是因为在包拯突破的时候,被这老头夜观天象,看出底蕴。</p>
现在看来,包拯对于白狐院主的虚空秘境,那种感应之准确,甚至还要超过麻九公的估计。</p>
不过是区区三十息,他们已经成功靠近了目的地,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座与众不同的宫殿。</p>
要说这宫殿形制,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屋脊瓦片,飞檐门窗,走廊台阶,全部是黄铜色历经岁月,但又不曾生锈的,那种沧桑微暗的质感,跟别的宫殿差不多。</p>
但它门窗紧闭,从窗瓦缝隙间,却隐约有淡淡的香意飘出。</p>
“就是这里了!”</p>
麻九公传音道,“神威夫人的本命金牌,就收藏在这里!”</p>
大楚皇朝从百多年前开始,给天下军队编制发的都只有最基础的粮饷,可是中土大地那么广阔,以最基础的那么一点编制,根本就管不过来。</p>
如果军队想要扩编,想要更新装备,加大操练用度等等,都要靠那些个获得开府许可的将军,自己拼搏运营。</p>
苏寒山头一回去北疆的时候,还感慨过神威府的城池繁华,后来等他从太白神树世界回来,自己修为上去了,又有了治理天下的经验,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p>
神威府确实繁华,但也只是跟北疆其他将军府差不多的水平,扩张的兵力数量,并没有明显突出的地方。</p>
而实际上,神威大将军和神威夫人都是天赋卓绝的善战强者,在历次战役中,拼过的敌人最多,取得的胜利最多,开拓险境化为沃野,所能够得到的回报,本应该远远超过其余将军府。</p>
直到前不久,苏寒山才从麻九公那里得知内情。</p>
原来,当初张延年和纯狐圣女逃出灵洲的时候,实力还不够强大,虽然用尽手段,也只是真身走脱,靠着在军中的关系,得到范太师的庇护。</p>
但那一代圣女的本命金牌,依然被拿捏在纯狐一族手上,算是双方相互妥协的局面。</p>
这么多年来,神威将军夫妻二人修行拼搏,所得的收获,有大量的好处,都被纯狐一族拿走。</p>
每一回,纯狐一族秘密派人去拜会的时候,名义上是在探亲,实际上就是在探看他们夫妻两个最近的收获如何。</p>
他们二人对此当然是深恶痛绝,但直到最近,才觉得可以寻到合适的机会,进行反制。</p>
因此,他们请麻九公一起谋算,这才有了去请包拯,发现苏寒山也有意介入,后续这一系列的事情。</p>
金盘宫中,纯狐一族寻常族人根本无法进入。</p>
但到了存放本命金牌、老狐牌位、炼制生死香火的地方,还是有一位太上长老胡玉堂,常年镇压。</p>
这胡玉堂,貌似弱冠之年,黑发如云,墨梅如玉,穿一身锦绣长袍,好似名门秀士,翩翩公子,只是眉尾有几根长长的银毫,翘曲起来,延伸到脸部轮廓之外,显出异于常人的气度。</p>
他极爱调香奏乐,此时盘坐在锦榻之上,就有一张古筝,静静安放于面前的白玉桌案。</p>
左侧墙边的供桌上,是雪白如玉的犀牛角,顶端被点燃,散发出袅袅青烟,满室香气。</p>
犀角不可燃,香能与鬼通。</p>
方家制药,利用犀牛角研磨成粉,与药材合配,点燃之后,能勾魂离体,能使人死七天之内,亡魂重聚。</p>
也能用来与邪术炼制的嗜血鬼王沟通,约定一套专与鬼王交流的暗语,制约万鬼,是不可多得的珍品。</p>
但在这里,犀角香中最顶级的御灵分水犀牛,也只是直接斩断下来后,点燃当做点缀。</p>
右侧墙边的荷花缸中,养着中土北疆,神断山脉中,特有的断纹玉莲,荷叶上的纹路,花瓣背面的隐纹,都有骤然断去之相。</p>
但断而不亡,每一甲子,纹路连接一回,若那时采摘下来,就是著名的延寿灵药,平日里也有断烦恼,净神魂的清香。</p>
在胡玉堂背后,就是层层叠叠,数之不尽的金牌,悬浮在空中,各被小巧的香云托举,常年不落。</p>
他在四面八方的至宝灵香簇拥之下,犹如处在天宫金阙,似梦似醒,怡然自得,长坐之时,时而轻轻哼唱起来,如梦中歌谣。</p>
忽然!</p>
他好像被一滴露珠中划过的无声闪电惊醒,惊破梦境。</p>
那是一种心灵警兆,但是以他虚空秘境的修为,也捕捉得并不清晰。</p>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确定那种异样,已经来到大门外。</p>
一把碧绿的长剑,薄薄的剑身,直接从门缝里穿插进来,往下一斩。</p>
这大门内侧,并没有门栓,但是有一副“九尾灵狐扑向鲜花”的图案,是禁法烙印,禁入之意,比什么门栓都更好使。</p>
相当于七阶强者一招蓄势待发的防御神通。</p>
就算同样有虚空强者全力攻击,至少也会带来不小的动静。</p>
可是那把剑,就像是一抹清亮亮的水光,直接一扫而下,把九尾灵狐腰斩。</p>
禁法烙印,仿佛最粗糙的颜料被水痕切开,断裂处还变得模糊起来,无声无息,摧枯拉朽。</p>
“是谁!竟敢擅闯金盘宫?!!”</p>
胡玉堂的双手,骤然按到了古筝上面。</p>
他双手都留着寸许长的指甲,一旦心里有了惊怒之情,脸上还没有显出怒容,指甲就已经先开始发光,蓝汪汪的光。</p>
瓦蓝瓦蓝的指甲,拨在白玉般的弦上,如暴雨打向怒海,暴风撕碎乌云,疾雷破山,心惊肉跳,让听者生出千万种不好的猜测,疑神疑鬼的慌乱。</p>
也就在此同时,宫殿的大门轰然向内洞开。</p>
苏寒山持剑,刚一进来就遇上了宫殿内部急剧扩张的空间。</p>
漫天卷动的乌云,蓝汪汪的电光,云团里面各种怪诞尖叫的光影,让人忍不住发散联想,仿佛整个天地都变得陌生、怪奇起来。</p>
“雷霆啊,真是我熟悉的食物!”</p>
苏寒山张口一吞,整个乌云天空,无数怪异光团,都像是一块巨大的幕布被扯动,如瀑布,如漏斗,疯狂的向他口中涌入。</p>try{ggauto();} catch(ex){}
一口气吸到尽头,所有乌云雷声,古筝的声音,甚至连刚才胡玉堂那声怒斥,都被苏寒山吸进胸膛之中,身体微微鼓胀起来。</p>
本来胡玉堂的意念、筝音,绝对会惊动外界,现在被他这一吞,任何一点波动,都没能超出这片宫殿的范围。</p>
胡玉堂却不惊反喜。</p>
“哪里来的乡巴佬,胆敢闯入金盘宫,也不知道先打听打听本太上的手段?!”</p>
胡玉堂手上猛厉的一扫古筝,大笑道,“敢吞下我的曲子,你真是找死,自取灭亡!”</p>
纯狐一族历代高手,历经中古末年,秦朝末年两次大劫,趁机搜集了不少珍贵传承。</p>
但其中最厉害的,只有三类。</p>
一是源于上古巫道时期的制香秘法,是那位九阶老祖年轻时候,奇遇所得,后来不断收集补全。</p>
二是雷法,因纯狐一族血脉特殊,天生竟然能秉持一股清灵之气,能够修炼九天罡气,雷法神通,对其余妖怪大有威慑。</p>
三是梦法,是纯狐一族的天赋神通,一定年纪就可以觉醒的入梦本能,能在自己梦境中随心所欲,也能穿行到别人的梦境里面。</p>
胡玉堂修炼的是第三类神通,但入梦之类的手段,对虚空强者来说,效果很差。</p>
先领悟自我概念、自我灵光,又领悟客观概念、天地法度,映照天地万法,随意就能辨别梦境,破梦而出。</p>
因此,在胡玉堂修炼到第七阶之后,就按照当年老祖留下的感悟,把入梦之法,变为“出梦”之法。</p>
世间生灵,并非只有睡觉的时候才在做梦,其实清醒的时候也在做梦。</p>
所谓白日梦,心里电光一闪的一个妄念,已经是一个未曾实施的短暂梦境。</p>
胡玉堂的“白日出梦神诀”,就是引动敌人的妄念,借着每一个妄念闪烁的趋势,将这些妄念梦境,从敌人体内勾出。</p>
因为本是同源而出,利用这些梦境来吸收敌人的力量,化虚为实,杀伤其自身,其中微妙变化说之不尽,如奇峰迭出,以小博大。</p>
凡是听说过胡玉堂这种手段的,哪怕没有跟他交手,只是有机会与他相遇,也都小心翼翼,内在斩灭杂念,不断自省,心神合于虚空保持防御,力求不让他有半点可乘之机。</p>
可再看苏寒山,竟敢把神诀曲音,全部吞入体内,简直如引狼入室,开门揖盗。</p>
生怕自己伤得不够深,败得不够快。</p>
铮铮!!铮!!!</p>
果然,就在胡玉堂的古筝弹出最暴烈的几个音节后。</p>
苏寒山全身都好像压抑不住,震颤了一下,头顶发绳崩断,长发乱舞,冲起一道狂暴的元气。</p>
这条元气长虹之中,成千上万的星星点点,迸射铺展开来,布满天空,闪亮移动,越闪越多。</p>
宛如在这个大殿内部,撑起了一片星斗苍穹。</p>
在这片苍穹之下,整个大殿里的空间,都好像在微微颤抖。</p>
苏寒山体内的无形巨力,仿佛在克制不住的向外宣泄,让那些颤抖的空间里面,不断凝聚出狰狞的面目,邪恶的身影。</p>
那些怪物,似真似幻,有大有小,似人非人,如妖如怪,也像是魔王,充斥着破坏的欲望,残暴的大吼大叫。</p>
“我为了保护家园,不但自己带头勤奋变强,还大肆拉拢盟友,收服助力,四面布防,让云涛师兄和龙泉道,着眼于沿海地区,让玉竹和普群生、雪竹莲他们,折服三元商会等各方,与沿海勾成一片。”</p>
“这些发展蓝图里面,位于北方的神威府,更是重中之重,一直都有意结交,加深往来。”</p>
“结果,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神威府的发展,居然从很久以前,就在受到你们这些蛀虫的影响……”</p>
那些怪物们嘈杂的声音里面,响动着这样的声调,有时突然异口同声,吼出同一句话。</p>
“真的是该死啊!!”</p>
“万幸我现在知道了,万幸张延年也有一手,不然将来,神威府要是在紧要关头,被你们这些畜生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我这么多精心的谋划,不知道会平添多少风险。”</p>
“到那时候,我就算再把你们扒皮抽筋,挫骨扬灰,魂魄撕裂成一千万份,日夜折磨,又有什么用处呢?!”</p>
怪物们的声音,不断分裂,又再度聚合,通通扭头看向胡玉堂。</p>
“你们这些狗东西,速速跪在老子面前自杀吧!!”</p>
杀气!好可怕的杀气!</p>
杀气贯穿长空,杀气席卷天地,说不出这种杀气,是来自于人,来自于万物,还是来自于什么未知的东西。</p>
这种杀气之下,胡玉堂的黑发,眉眼的光泽,都遏制不住的灰败了几分,自己的心神也不受控的抖跳起来。</p>
他发现自己的“白日出梦神诀”,竟然控制不了自己以出梦之法,制造的这些魔怪。</p>
明明是自己创造的事物,却带有一种先天而生的破坏性,破坏了自己的控制力。</p>
“这么重的魔性?!”</p>
胡玉堂惊喝道,“你不是人,也不是妖,又没有渊界气息,你到底是什么东西?!”</p>
“狐狸啊,你别怕,不过是我偶尔有点暴躁的念头,被你曲子沟通,露出了玄阴魔王的外形罢了。”</p>
苏寒山微笑起来,“别怕,别怕,我有一剑,可以斩魔。”</p>
他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身体已经到了胡玉堂近前,一剑斩了下来。</p>
“喝!!”</p>
胡玉堂抬起古筝抵挡。</p>
古筝背面可以挡住剑刃,正面的弦,还能在同时,震荡出千万音律,化解对方的力量。</p>
以我之梦,合彼之梦,同时出梦。</p>
以我心中关于敌人的念头,以敌人心中关于我的念头,交错合并,形成似有若无的牵引,来分担对方的力量。</p>
苏寒山的剑刃跟古筝碰撞的时候,正面的弦上,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延绵良久的爆炸,爆发出大量的气泡,朝四面八方,分散飞移。</p>
可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p>
下一瞬间,苏寒山的剑刃,已经深深嵌入了古筝背面。</p>
古筝背面迸发出大量裂纹,正面的弦声,顿时暗哑。</p>
胡玉堂的虚空秘境,已经最大限度的迸发神力,灌注到古筝里面,还是扛不住这一剑的重量。</p>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神力在自发的萎缩,好像都没有跟对面怎么触碰到,就已经被压退回来。</p>
不是因为这一剑的力度,真的远比他重出多少,而是因为这一剑的剑意,比胡玉堂的心意重了太多。</p>
苏寒山说要斩魔就要斩魔,这一剑斩下去的同时,周围空间里面,所有魔怪的影子,已经同步粉碎。</p>
这种粉碎带来的却不是毁灭,而是淬炼,魔怪炸裂后的每一点粉末,都被天空中的星斗引导,旋缩成一个更坚硬的念头。</p>
苏寒山驾驭着这样的念头,用一个念头,就能够撞垮胡玉堂的一百个念头。</p>
当这只狐族大妖的心意纷乱,力量虽然还庞大,但大多的力量都已经不知道用在了哪里。</p>
当苏寒山的剑,彻底劈碎古筝的时候,胡玉堂的身体,甚至情不自禁的向后仰了一下。</p>
他好像试图用这个,根本不蕴含多少神通奥妙的动作,来避开那一剑。</p>
嗤!!</p>
那一剑,还是劈在了他的脸上,把他的脸左右平分。</p>
那一刻,他仰起来的眼中,还倒映出了天空中万千星点。</p>
星斗中每一点细小的星光,都是一个剑道水晶大脑。</p>
苏寒山的《泥丸宫万维剑经》,现在以剑诀模拟万维网节点,施展出来的时候,已经越来越纯熟了。</p>
胡玉堂要是想跟他比别的还好,比起对心念的运用,才是真正的自寻死路。</p>
万维淬魔,念念真剑!</p>
胡玉堂被劈成两半,自我灵光如一条长蛇,尾巴卷着秘境,就要飞出。</p>
突如其来的一把飞刀,好像早就等着这一刻,钉在了他的灵光上。</p>
灵光中发出一声惨叫:“绝笔飞刀!”</p>
苏寒山提腕一扫,剑尖划出一道昏黄剑痕,斩断了灵光与秘境的联系,剑尖抖出几个剑圈,将灵光与秘境分隔镇压,收到自己的秘境之中。</p>
麻九公抖袖向前,已经把所有的金牌,全部收到袖子里面,白狐院主的那座大虚空秘境,也被他一并拢走。</p>
“神威夫人提过,本命金牌所在的大殿,和纯狐一族品质最高的宝库,直接有门户相通。”</p>
麻九公得手之后,心中大定,说道,“宝库之中,有上古通天诱道香,是金盘老祖能否复苏的关键!”</p>
苏寒山早就在算计,头顶星空一转,长剑随之转动。</p>
“我已经找到那个地方了!”</p>
剑光暴射而出,还带着胡玉堂的气息,轰在侧墙之上。</p>
侧墙上显化出一道门户,剑光破门而入。</p>
门后传出一个惊讶的声音。</p>
“碧血鸳鸯剑?于和……不对,苏寒山!”</p>
门后那座宫殿中,一个老道婆,手提木杖,挡散了剑光余威,正错愕地往这边看来。</p>
老道婆身边,龙庭的七十三太子,冷然扭头看来。</p>
他的右手布满龙鳞,掐着另一位狐族太上长老的脖子。</p>
那狐狸已经现出原形,秘境分明还在体内发动,龙太子也并未分隔镇压,就靠一只手死死擒住,任凭秘境之力如何冲撞,都挣脱不得。</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