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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西山避灾

    一会儿就见一只丹凤鸟叼着红玉盘飞来,盘中有两只玻璃杯,杯中盛着香茶。

    它来到高澄面前,伸着长脖子,恭敬地站着。

    高澄行拱手礼,丹凤鸟落落大方连抖几下双翅。

    等高澄饮了,放回茶杯,丹凤鸟又叼起红玉盘子,展翅飞去。

    鸲鹆又叫:“上酒!”

    马上就从太阳里飞来一只青鸾、一只黄鹤,一只叼酒壶,一只叼酒杯,放在桌上。

    又有许多鸟儿送来菜肴,纷纷扬扬,鼓翅声不绝于耳。

    不大功夫,山珍海味摆满了桌案。

    席上,陈九见高澄酒量很大,说:“您是海量,得用大杯。”

    高澄反而认为陈九深不可测,谈起乞讨异闻,妖魔精怪,精神百倍,口若悬河。

    鸲鹆又叫:“大杯伺侯!”

    忽然,太阳边上光点闪闪,有一只大蝴蝶扇动翅膀用脚抓着刻了鹦鹉花样的酒杯向园中飞来,酒杯装了有一斗的酒。

    待落到案桌上,高澄才看出这蝴蝶比大雁还大,蝴蝶的两翅膀形态美丽,上有五彩花纹。

    高澄赞不绝口,始信仙凡有别,绝非幻境。

    陈九呼道:“蝶子劝酒!”

    那蝴蝶扑动一下,变成了一个美人,绣衣飞舞,前来敬酒。

    陈九又说:“还得伴酒”,美人便翩翩起舞,边舞边唱。

    唱罢,余音袅袅不绝。

    高澄目瞪口呆,恍若隔世。

    “来,大家同饮!”高澄很高兴,豪爽地说道,拉那美人到身边一同饮酒。

    陈九同意她坐下,并给她酒喝。

    高澄酒后向那美人招手,并跳起一支前世所会的现代交谊舞。

    在高中他可是学校独一无二的男舞王,很多漂亮女生特别是文艺女青年成为他的忠实粉丝,常常引以自傲。

    此时,美人却突然变成一只夜叉,眼球突出眼外,牙齿伸出嘴唇,一脸黑疙瘩肉,成了个丑八怪。

    “我的妈呀!乖乖,我那里冒犯了她?有那么夸张吗?上古女妖精都那么传统吗?嗷嗷!”

    高澄吓得赶快收手缩脚,趴在桌子上哆嗦。

    陈九喝斥说:“还不快走!”

    他一敲,夜叉收了法相,又变成了蝴蝶。

    蝴蝶深深地望了高澄一眼,便展翅飞走了。

    陈九道:“这是飞精期蝶精!正在历劫,赐名梦瑶,将来与你还有一段不浅的道缘!”

    高澄定了定神,告辞出亭。

    他仰面见天上月光如水,对陈九说:“仙尊招待我的好酒菜从空中来,仙尊家一定是在天上了。可以领我去游玩一番吗?”

    陈九说:“恩公想去,当然可以!”

    他口念咒语后,就拉了他的手一跳,离了地面。

    高澄起初惊讶害怕,手足发抖,说:“仙尊请慢点!太快会摔下去呀!”

    陈九笑意盈盈地回答:“无碍,恩公你可不是第一次经历,只不过遗忘了,道魂尚没觉醒!当年……”

    陈九突然用手掩住了自己嘴巴,不再说话。

    高澄愕然之下,立刻觉得身子到了空中,离天不远了。

    渐渐地看见了一座很高的门,门口像井口那样圆。

    陆澄猜测这莫非是玄幻仙侠小说中常讲的结界?

    进到里面亮得跟白昼一样,路面都用苍色石头砌成,平滑干净。

    有棵几丈高的大树,上面开放着莲花那么大的红花,满满一树。

    树下有位美貌仙子正在石头上捶一件绛红色衣服,长发齐腰,身材曼妙妸娜,高澄看呆了。

    仙子发现了他,生气说:“哪里来的狂小子,来干吗的!”

    她玉手飞扬,一道白光疾飞而来,那是捶衣捧化影,投中了他的脊背。

    高澄着痛,赶紧躲避。

    陈九拱手致歉,道:“仙子勿恼,此人与我教大法师有段道缘,我是领法旨请来此处参观!”

    说时,陈九急拉高澄到僻静地方,狠狠责备他:“她乃仙界云蕊仙子,女金仙,来历非凡,大法师都惹不起,千万别冒犯!”

    高澄挨了一棒,疼痛之下,酒也醒,觉得很惭愧,就随陈九出来。

    “急急如律,敕令!云来!”

    只两息,门外有白云接住他们的脚。

    陈九说:“从现在起,咱们就此别了。我嘱咐你一句,记住:你活不了久,很快进入六道轮回,从明天起赶快躲到西山去,或许可以免死,甚或另有仙缘。”

    高澄想挽留他,但陈九转身就走了。

    高澄脚下云朵渐渐降低,落在自家后园中,可园中景物与陈九请他赴宴时已不一样了。

    回到屋里跟父亲高安和仆人高川一说,三人都很惊异。

    高澄看看上衣挨棍子的地方,像霞一样红,有股特别的香气。

    次日早上,高澄按陈九的嘱咐,带上干粮上了西山。

    正逢大雾满天,路都看不清了。

    此世界的西山与华夏现代世界的西山似大有不同,林树更高耸葱笼,云山雾罩,毛峰点翠。

    他穿越所经由的山洞根本找不到方位。

    他踩着荒坡急走,忽然掉进一个雾气弥漫的大窟窿里。

    只觉很深很深,幸亏没有摔伤。

    高澄清醒过来,定神一看,雾气蒸腾。

    他捶捶痛处,叹息说:“仙人叫我躲,终究还是躲不过命运,在这里头什么时候能出去,还不是一死?”

    坐了一个时辰,看见洞穴深处隐隐有光亮,他便站起来走进去,谁知里边又是一番天地。

    有两个老者正在室中下棋,分别穿着黑色和白色道袍,见了他,也不答理,只顾下棋。

    哎呀!这里的空间与他穿越来的空间,石桌和石椅的大小及摆设都是似曾相识。

    难道这就是那个从里面捡到黑白两旗的山洞?

    此行太多匪夷所思,一时没法弄明白。

    这里只是没有两面旗子,却多了两位仙风道骨的仙人。

    高澄蹲在一旁看,内心羡慕二老棋艺神妙,似比陈九高超很多。

    下完了棋,老者把棋子慢慢收到盒里。

    黑衣道袍老者问起高澄:“道友,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高澄老实地回答说:“小子我迷了路,掉进来的。”

    白衣道袍老者笑道:“这里不是人间,不便久留。我送你回去吧!”

    黑衣道袍老者掐指后,也笑道:“原来如此!道友,你与我们有缘,送你一份礼物吧!”

    他右手往空中一探,一本古籍在手显现。

    他招手让高澄过来,将那本古书递给陆澄。

    高澄弯腰双手举过头顶,接下古书,拱手致谢,说:“俗子谢过仙翁赐福!”

    他看到手中古书书名是古体,叫做:“西山元神天书秘芨。”

    白袍老者见后内心似乎很惊讶,这可是藏书洞第一秘宝,破道意立道势,演绎不灭神体。

    但是,黑袍道兄却怎么传给一个连练气期都不是的一介凡俗?

    他也是掐指一算,似有感悟,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此乃大道缘大传承!我该如何回应呢?”

    “该归还了!”他沉思片刻,左手伸出一探,一个翠绿色小玉瓶落在掌心,隐隐闪烁光芒。

    他对高澄说:“道友拿去吧,当此时候物归原主!神魔仙道渺渺,天劫玄机重重,望道友珍重!”

    高澄不明所以,但仙人赐赠,当下高兴万分,其它种种疑惑只有留给时间解开,这也是穿越后的金手指福利吗!

    法财侣地,多多益善,生存不易,技多不压身,慨然笑纳吧!

    高澄下跪叩谢,两位老者相视含笑。

    高澄问道:“不敢动问二位老神仙仙源,只是小子有仙福得承仙书仙物,可否告知属于何宗何派呀?仙人有何差遣小子感恩铭德!”

    白袍老者抚须笑道:“一切皆有机缘,此乃大尊者之书物,仙家绝学,神鬼莫测,道友此刻不必详知,你只需知你与西山有传承关系即可!“

    高澄点头称是,再度叩拜!

    黑袍老者将黑白棋子重新归位,光芒大盛,棋阵变幻成太极图运行。

    他突然一怔,后恍然大悟,原来“天煞旗门遁”早己滴血认主。

    此子将来是神魔风云人物,道门人族崛起希望,此乃圣人大能故意掩盖天机。

    黑袍老者再探手,又赠给高澄一本古书。

    书名是《天煞旗门大遁》,说:“此书乃仙家绝学,你或可用得着!此地你以后不可来!切记!”

    之后,黑袍老者急急领着喜不自胜的高澄回到窟窿中。

    高澄就觉着脚下有云气托他往上升,一会儿到了平地。

    他一看,山里的树成了深黄色,叶子哗哗地往下落,像是秋末季节。

    惊得他说:“咦?我冬天来的,怎么忽然变成晚秋了?”

    跑回家里,老太爷高安和老夫人、贴身仆人高川都大吃一惊,父母与他抱头痛哭。

    高澄奇怪变化,问父亲高安。

    高安说:“你从上了西山已经过了三年,我以为是你得罪的哪家医馆暗中下毒手,己不在人世了。这三年来我们高家通过谢郡守追查你意外坠崖真相,发现实则是神秘杀手组织天地门设陷阱暗杀的一丝端倪,但始终没找到主谋和证据!”

    高澄惊讶地说:“怪了,这是刚才的事呀!孩儿这次外出真与他人无关!”

    他拿出带的干粮一看,全都变成了粉末。

    一家人都很诧异,高安说:“你走后,我梦见两个穿着黑衣、扎着亮腰带像是来催租税的官差,气势汹汹进屋张望,说:‘高澄哪里去了?’

    我不客气地说:‘他出去了。你们即使是官差,也不该闯进人家的内室!’两人就走了,边走边嘟哝:怪事!”

    高澄才恍然大悟:自已在山里遇见的是仙,父亲梦见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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