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管腾身从马上跃起,大骂道:“呸!凭你这老贼,还不是高盟主的对手!”
话之际,他已连攻七剑,全是拿手的剑法。
南宫金连守带攻的挡了他几剑,却看到商和退了下去,显然不愿意联手围攻自己。
李一亭道:“原来你就是魔使杖神?”
他提起九成功力,变幻着剑式,一轮急攻而去,看起来像是不要命的打法。
南宫金见他剑法精妙,连续变化着七八种不同的剑路。
判断他是凌霄山道门的后人,稍一犹豫,已被李一亭逼得退了数尺。
他被尊称为杖神,修真界曾称剑神,他化剑为杖,在杖法上的造诣,自然不是李一亭所能比拟的。
他精神一凝,连挥三杖,已把李一亭逼退八步之外。
这时,他犹有余暇可以分神观看稻田里的情形。
发现原先跃入稻田的三百余名魔毒甲兵,此刻在多达九百名敌饶攻击下,只剩下了二百人左右,伤亡极为惨重。
他心中一痛,怒喝道:“我非杀了你们不可!”
杖势大涨,芒尾过处,已挑飞了李一亭的长剑,在对方身上留下三处剑痕。
李一亭中剑之处,鲜血喷溅,急速往后一退,顺势滚进稻田里。
南宫金追了过去,商和大喝一声,引锥成虹,一瞻破岳一锥”撞向南宫金。
杖网翻起,商和结结实实的一锥击在网上,然后发出一阵杖鸣,划网震动,竟在瞬间幻化成一圈杖罡,跳了出来。
商和变招为“圆月一锥”之势,勉强挡住杖罡,却已连退三步,坐倒于地,虎口已经裂开。
就在这刹那间,远处传来一声深长龙啸。
一条火红的长虹飞来,剑啸刺耳,令人惊心动魄。
南宫金顾不得追杀商和,循声望去,一个蓝色的人影御风而来,在他面前。
一条长达五尺的光影,有如夭矫的游龙,迅若电掣的射向自己。
他全身一震,失声道:“御剑飞空!”
刹那之间,他凝聚起浑身的功力,举剑斜引,连发三道杖罡,攻向那条急攻而来的红色光芒。
“噗!噗!噗!”
连续三声闷响,杖芒稍挫,却绕了个大弧,往南宫金身后游去。
南宫金布起两层杖网,封住全身,喝道:“来者何人?”
蓝影一敛,高澄站在他面前丈许之处,右手剑指斜飞,以气御剑,不停的在南宫金头上盘旋。
商和满脸羞惭的爬了起来,道:“高盟主,您来得及时呀!”
南宫金发现来者身形高大,脸上泛起片片莹光,年纪看来只有二十岁左右,便已吃了一惊,再听到商和的话,更是难以置信。
他惊疑不定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高澄道:“在下高澄,人送外号‘黑白旗煞’。我们以前在凌霄山打过一战,你忘了吗?”
南宫金叱道:“胡袄,黑白旗煞以旗法闻名,怎么会御剑术?”
高澄手腕一招,收回盘旋在空中的短剑,插回剑鞘,道:“魔龙南宫金,以剑法而论,你可以挡得住我二十招,可是若以刀法来,你只要在我的必杀九刀之下全身而退,我就留你一条性命!”
南宫金气得脸色发白,狂笑道:“好个狂妄的子!不怕大话闪了你的舌头?”
李一亭怒道:“南宫金,放你妈的屁,高盟主已是一代大宗师,你这老王鞍早就过气了,还狂什么?”
商和接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南宫金,你该退隐修真界了,何苦为魔域卖命,在此送命?”
南宫金脸色阴沉的望着高澄,问道:“黑白旗煞,我徒儿晴云和你有何深仇大恨,你偏要将她杀死?”
原来凌霄山紫霞峰的晴云,其实是南宫金弟子,卧底紫霞峰,策反巡查使柳紫霞,卧底虚云山庄,被识破后除杀。
高澄以巡查使身份早已查明晴云情况,道:“无关仇恨,只是为南宫智润贼效命的人,都该处死!”
南宫金冷笑道:“好!我就看看你的刀法,是不是比你的剑法强,比大血煞姜剑高多少。”
高澄伸手道:“商护法,刀来!”
商和刚把大刀掷出,南宫金已快逾流星的出剑,剑式所演的正是大罗神剑中的三眨
缤纷的剑影里,异啸连连,剑光分散,约有四十多条,已把高澄罩住。
就在这一瞬间,高澄已幻化无形,消失在原先的地方。
南宫金三剑一起落空,循着神识所及,一剑破空。
仰首望去,果真见到高澄已到了七丈之高的空郑
那把大刀刚一脱手,商和便见刀刃翻滚,腾空而起。
他抬头一看,只见高澄已是握刀在手。
南宫金长啸一声,也跃起四丈,挥出一蓬流星似的剑芒,攻向高澄的下半身。
高澄展开凌霄山太乙伏羲八卦的身法,悠闲自在的在空中连跨数步,落下丈许,一刀劈下。
“霸刀斩神!”
同样的一刀,可是刀上汇聚的劲道和浓郁的杀气,却像一座大山样的压了下来。
南宫金硬接一刀,被压得长剑一弯,整个人像是铁锤样的掉落地上。
他吸了口气,目光闪处,发现那些魔毒甲兵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几乎被屠杀干净,只剩下几十个人仍在作困兽之斗。
他心中明白,今这一劫难以逃避,费尽心机秘密经营“魔毒府”,多年辛苦训练出来的魔毒兵精华马上被毁灭。
想起前尘往事,不禁暗叹道:“真是亡我也!”
既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必须奋力一战,于是心念一转,马上急攻而去。
两人这一交手,真是杀得日月无光。
田野里的遍地尸体,更是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那数百名的虚云山庄和煞旗会、凌霄太乙山剑士,全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两大高手的决斗。
可是看到剑影翻飞,刀光闪烁,根本看不清他们所使出的招式。
只有司徒德明和商和、李一亭,才能在如此激战中,看出了双方武功的修为和招式的变化。
他们手舞足蹈,时而高兴,时而皱眉,比手划脚,无非是必杀九刀,李一亭甚至连身上的伤势都忘了。
“血火焚灵!”
一阵秋风卷起,带来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欲呕。
随着刀剑互击之声响起,南宫金已怪叫一声,跃出了两丈开外。
他斜持长剑,默然的望着高澄。
白色的长袍已被刀气割破了十几处,丝丝鲜血从内渗出。
急骤的喘了口气,南宫金道:“你…你这是什么刀法?”
高澄道:“必杀九刀!霸刀!”
南宫金脸肉抽搐了一下,道:“是谁教你的?”
高澄道:“自创的。”
南宫金惨笑一声,身形摇晃了一下,道:“哈哈!自创的,自创的。”
刹那之间,只见他胸前冒出大量的血水,染红了一身白衣。
终于,在无数的眼光之下,他仰仆倒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