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进城是有多种可能的,关键看你干啥?
如果是进城回家,一个人足矣;如果是进城看望亲戚,一个人也足够了;如果是进城做生意,也是可行的。
但如果你进城是为了干违法乱纪的事情,一个人可就要小心了。
现在周耀宗进城至今仅是为了探查情况,人多了反倒不好。
“不行不行,我绝对不允许你一个人进城。”时间长了,马狗娃觉着自己有点离不开周耀宗了。
这个人太神奇了,不但胆略超群而且智慧也不错,关键时刻总能拿出跟别人不一样的办法和计谋来。
如果周要中被凤翔官府抓去了自己在关中可咋呆呢?
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周耀宗的安全,马狗娃决定太几个人跟周耀宗一起进城,“兄弟,这事你别跟我争了,我一定要安排人跟你一起进城,万一你有个啥事儿至少也有人给我通风报信吧!”马狗娃坚持到。
周耀宗知道了马狗娃是为了自己好,既然如此他也就不跟马狗娃争执了,“既然大人坚持让我带人进城,那我就带一个人进城,只要带上吃的用的,两个人足矣!”
“两个人是不是有点少了?”
“大人,我现在进城只是为了探查情况,又不是跟人家打架去了,要那么多的人干嘛?”周耀聪继续说道,“人多反而暴露我们的踪迹引起凤翔官兵的注意。”
马狗娃到底是当过农民军首领的,知道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人多了反而暴露踪迹的坏处,只好同意周耀宗带着一个人进城。
第二天一早,周耀宗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着自己一个聪明点的手下进城了。
这个手下就是关键时刻给周耀东把弓箭递过来的那个人。
明白了吧,看似不经意的选择实则是费了心思的。
二人骑着马来到距离凤翔城不到十里的地方,周耀宗换上书生的衣裳,对手下说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凤翔城的,你把咱们俩的马看住,我一个人进城。”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人进城啊!
这个手下是个聪明人,很清楚周耀宗之所以坚持一个人进城,人家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谁还没点小心思呢?
既然大王坚持一个人进城,就让人家进去吧!
其实周耀宗之所以坚定的一个人进城,却是有自己小心思,而且这个小心思他真不想让别人知道。
周耀宗走后,手下拉着两匹马走进旁边的山岗里,呆在这里既能够躲开别人的注意,也有助于马匹吃草喝水和自己休息。
凤翔城。
一身书生打扮的周耀宗已经来到凤翔城外,为了安全起见,他有意识把周围的环境看了一圈。
贺人龙走后,凤翔城也回复了的景象。
不恢复往日的情景,不行啊!关中平原大旱了好几年,能吃的能喝的早就发掘殆尽了,现在如果继续封城,只能让里面的人饿死。
现在城外几乎成了坟场,难道还要让城里也变成坟地吗?
压力虽然很大,但凤翔知府也没办法,只好按时开启城门,让百姓们自找吃喝的东西。
只要你开启城门,周耀宗当然就能够进城了。
中午的阳光很是灿烂,如果不是连年饥荒,这样的日子应该是外出游玩的好时间。
来到城门外,周耀宗再次有意识左右看了看,跟平常也没啥两样,城门左右两边各自站着一个士兵看着往来的人群,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守城的官兵到底不是正规的作战部队,警惕性差的很!周耀宗大模大样地走进城,人家连理都没理,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
这让周耀宗多少有些失望,在进城之前,他有过好多的想法,也准备了好几套方案用来对付守城的士兵或者是城里巡逻的士兵。
结果人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唉!失望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守城士兵,你本来就是一个人进城的,我为哈要盘问你呢?你的脸上又没有写着“土匪”二字,盘问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再说了,饥荒这么多年,当兵的也饿的没多少力气了,盘问多费劲啊!
算了,还是不问了,你一个人也成不了多大的经。
进了城之后,周耀宗一路向西,来到陈士举家门前。
门还是那个门,只是比以前显得更破旧了。至于门里面的人是不是原来的人,周耀宗就不知道了。
“咣咣咣---”
“咣咣咣---”
周耀宗敲了几声门,里面一点响动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周耀宗心头略过一丝不详。
旱灾的时间太长了,一般人家是撑不了这么久的,更何况陈士举家的男人都死了,谁来帮助王氏和她的两个孩子呢?更何况还拖着一个七十岁的老娘。
日子真心难过啊!
徘徊了一会,周耀宗上前继续敲门,这一次他的敲门声比此前更大了一些。
“咯吱--”一声大门终于打开了,一个仆人模样的老头探出头来,“这位小哥你找谁?”
我找谁?
这句很平常的问话竟然让周耀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以当下陈府的情况,他又能找谁呢?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找王氏的吧?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此时的王氏还是一个寡妇。
寡妇?
一定要看清楚这两个字,只要牵扯到这两个字,意思就发生变化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年轻男子乃找王氏这么一个年轻的寡妇,你想做什么?
给寡妇挑水,帮寡妇种地,本来就是很犯忌讳的事情,你现在找到人家门上来想干啥?
咋回答呢?
稍稍想了想,周耀宗对仆人说道,“我是陈士举的生前好友,今天是陈世举去世的三年的日子,特前来吊唁,不知他家中可好?”
以当下的情况,实话实说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对周耀宗说到,“陈士举,唉,让我咋跟你说。”
欲言又止,这算咋回事?
“老伯只管实话实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的实际情况。”周耀宗知道自己诚实的话应该是触动了老头,他才会再次打量自己。
听完周耀宗的话,老头对他说道,“唉,这家人真的够可怜的,陈士举死后他爹也气死了。你说说一家两个男人都死了,一个家连一个顶梁的男人都没有,剩下老婆孩子咋生活呢?”
能说这话,看来这个老头对陈士举家的情况还是了解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死了男人才知道家难当。
“请问老伯,陈士举的家人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从老人的话里周耀宗能够感觉到王氏和孩子估计不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