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孟之祥以太尉身份下场与人pk,官家是个好事的,巴巴地跑去双方pk的北瓦“乐苑”小场观看,带路人就是薛琼,此时君臣们都是便装。
结果在门口遇到把门的郭明亮,因不够能进门的请柬,郭明亮奉了孟之祥的将令,说什么都不放官家的人包括他老子进去,不给进就不给进,油盐莫进,薛琼当时就想拿下这个逆子了。
好在后到沈千里带的请柬多,这才让官家与薛琼们都进去了。
官家认出薛琼与郭明亮很相似,当时沈千里也在场听到薛琼亲口承认是两父子。
那晚孟之祥打赢了,来了一台精彩的打斗,官家异常高兴,说起郭明亮就不说他牛心而说他坚持原则,对他的印象很好。
郭明亮升官,是因为他要大婚,官家如当初孟之祥准备与余家结亲,把他从禁军的统制官高升为禁军步军司“准备差遣”的原因一样,都给他们风光体面。
薛琼知临安府事,与现任兵部尚书张国伟结亲,两亲家同朝,不是很妥当,因此薛琼右迁敷文阁学士兼知湖州府事。
宋朝官制,右迁是升官,知临安府事是从三品,而敷文阁学士则是正三品,官职升了,知湖州府事不如临安府事显赫,却是美缺,事少,钱多。
湖州有天下闻名的“湖丝”,销量巨大,利润丰厚,薛琼升了学士,到了湖州还可以大捞一笔,可谓是圣宠有加。
想想看,当朝高级文官的儿子、他还是兵部尚书的女婿,这小子还简在帝心,被李虎打了,用的是鸡毛蒜皮的借口,这让李虎眼前一黑,觉得比面对着一千名凶恶的鞑子更让他害怕!
遇上鞑子时他可以逃,现在则逃都没法逃。
哪怕李虎身经百战,也全身暴汗,淋湿衣服!
沈千里唉声道:“你都打了他,这可怎么办!”
此时他还不知道郭明亮曾打出他的名头来,结果李虎不认,硬是要打郭明亮之事。
真要是知道了,沈千里唯有说李虎是自讨苦吃,被鬼迷了心!
当初李虎只要找他一查验,自然就不会有伤及郭明亮之事发生,不致于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李虎一把抓住沈千里道:“沈大哥,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尽我所有,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还有,我去求魏(了翁)枢密,请他出面转寰!”李虎连连叹气道。
李虎头大如斗,沈千里心中也不无后悔,早知在司内两虎相斗时立规矩,即不能向对方的属下下手,不致于搞到目前难堪的局面。
他叹了口气道:“先送他回家去吧,先疗伤再说!”
……
孟之祥接到通知,又气又怒,赶快前往郭明亮家看望他。
他懒理军中烂事,正在他的新档口看装修,他新开一家奶茶店,通过以优惠价购买官府的茶叶,冲兑自家养的奶牛产的奶,加入从福建泉州那里买的便宜糖,如此严重降低成本,别家比不上他。
孟氏产业又加强啦!
受战争影响,孟之祥的倒买倒卖生意大获成功,投资二十多万贯去屯积物资,升值一倍后卖出,加上他从泉州弄回来的六万贯,如此他欠质库乔掌柜的钱,全部归还!
在乔掌柜所在质库内部,曾有人说乔掌柜向孟之祥借出太多的钱不安全,结果被啪啪打脸。
孟之祥行“我不欠你,你也别欠我”的生意经,借钱多,还钱痛快,有足够的偿还能力,属于优质客户,远远好过一些高官借钱不还,弄致呆账。
还了旧债借新债,资本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孟之祥又借了二十万贯,用来郊外买地,包括陆续买进水田地,充当家庭因定资产;购买荒山一千亩去养牛、种草(比如种苜蓿喂养牲畜)、扩大养猪场等等,在御街上开奶茶店等等。
所在的奶茶店离郭明亮家倒是很近,很快他就到达了郭家,门户关着,着家将上前打门。
里面门丁开门,见是孟之祥,是识得的,连忙请他进来,向内通报。
左厢房见到躺床上的郭明亮,屋内散发出阵阵药味,他的脸上敷满了药,面朝下躺卧着(p股挨打),他那年轻漂亮的母亲坐一旁垂泪。
孟之祥进屋,先向郭母致礼,礼数周到,不敢怠慢,须知这可是薛知府的外室!
郭母恼怒地道:“孟差遣,明亮自小,我都舍不得向他动一个手指头,现在他挨打了这么重,我刚才想向薛知府报信,明亮说不用,说听你的,你看看怎么办吧!”
“没事,你放心好了!”孟之祥轻松道。
郭母让位,换张椅子给孟之祥坐下,郭明亮苦笑道:“让七郎见笑了,挨打了p股,只能这样趴着!”
两人关系很好,又年轻投契,因此郭明亮私底下唤孟之祥为七郎。
“怎么样?”孟之祥问他情况。
“还行!”郭明亮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孟之祥夸奖他反应快,没必要与李虎硬撑,能够利用助力就用上是对的。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郭明亮问道。
“你又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孟之祥反问道。
“似乎有点麻烦哪!”郭明亮说道。
他挨打了,打他的是上官,拿借口来打他,如何反击?
打回李虎是不可能的;叫薛知府在官场上压制他、搞他,在短时间内难以做到;毕竟李虎才提拨不久,还处于扶上马,送一程的蜜月期,就把他搞下去,骤上骤下,朝廷的面子还要不要?难道要等以后再报复?
一时间郭明亮有点茫然,孟之祥就给他出谋划策道:“要他重重地赔偿,还有处置相关人员!”
他对郭明亮承诺道:“你不用担心,这只是第一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咳,没事!”郭明亮求道:“七郎,我这个样子,也是受苦了,七郎何不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是孟之祥的俚语,他身边的人都学会了。
“你想咋地?”孟之祥问道。
“请七郎传我梨花枪!”郭明亮道。
“法不可轻传!”孟之祥摇头道:“你的投名状不够!”
“要什么投名状?”郭明亮忙问道。
“鞑子的人头!”孟之祥道:“越多越好!”
郭明亮咬牙道:“我一定努力!”
……
另一边,李虎怒气冲冲地回到他的官厅,在里面办公的陈业达忙问道:“太尉,如何?”
李虎一个箭步,大掌一挥,一巴掌把陈业达给打得天旋地转,各后飞跌而出,重重落地,二颗牙齿也飞落而出!
陈业达又痛又怒,捂着脸惊问道:“太尉?”
李虎也不与他多废话,让家将把情况说了,一时间陈业达只觉得是扬子江心一脚踏空,天哪,对方居然是个官二代,还是大官的二代!
看到对他一脸腻味的李虎,陈业达悲从心来,前途无亮啊!
……
李虎托沈千里去说项,沈千里找来他,竖起一根手指头道:“郭大郎开出一个价码,只要你办得到,就不予计较,不去告你的状!”
“多少钱?”李虎问道。
“一万贯钱!”沈千里嘿嘿笑道。
“什么?!”李虎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