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亮亦用岳家枪杀敌,他当然不如孟之祥那么地厉害,但也在努力地提升自己的本事,他与一个鞑靼人大打出手,那个鞑靼人用的兵器是左手一个盾牌,右手持一把单手长狭刀,起初与郭明亮打了个旗鼓相当。
鞑靼人盾牌挡着郭明亮的枪,长狭刀能够威胁到郭明亮,他动作敏捷,起初郭明亮一昧用枪法强攻,连轰数枪都拿不下这个鞑靼人。
后来郭明亮发挥长枪的特长,上下左右翻飞,东刺一枪西刺一枪,调动鞑靼人的动作,但也不是杂乱无章地乱刺一气,而是连招疾刺,岳家枪的威力尽展,最终打了二十多回合后,刺中鞑靼人的喉咙,结果了鞑靼人的性命。
通过此战,他进一步加深了对岳家枪的领会,之后他连杀三个鞑靼人,都非常地顺利。
他竟然飘了,觉得有一种“一枪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然后他遇到了那钦双胡尔,那钦双胡尔用的是狼牙棒,两人大战数合,那钦双胡尔属于高敏加大力的高手,虽然棒法不成气候,但胜在反应敏捷,郭明亮被打得肉疼筋骨酥软,遮挡无力,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好在本军中的二个好手一曰程明,二曰张丹接过了战斗,以二敌一,程明与张丹擅长合击技,两人配合默契,一个防守,另一个攻击,如此轮换,那钦双胡尔一时无法取胜,又见到宋军大开杀戒,已军颓势已现,怕走不掉,虚晃一招,摆脱这两个宋军,勒马转向就跑。
两个宋军贪其大官,在后面穷追不舍想割了他的首级,好个那钦双胡尔,连发两箭,一箭射翻倒了程明的战马,另一箭射向张丹,张丹急躲,被射中左肩,逃过一命。
然而,那钦双胡尔拉弓松开后弓弦震荡的异响,拢动了孟之祥敏感的神经,孟之祥发现了那钦双胡尔,不过是勿勿一瞥,看对方的大弓就知道是弓箭高手,岂可放过!
要知道,一名射雕手或者是弓箭达人的威力,在古代处于伤害榜的顶层位置,强过猛将兄。
猛将兄虽然厉害,但普通人只要跑得过他,就可以避开他的攻击,而射雕手是远程伤害,防不胜防,无论是对主将还是小兵都威胁太大。
遇到了就必要拿下他,否则不知道有多少宋军要死在他的弓箭下!
孟之祥立即带上他的家将们,丢下其他鞑子不顾,直追那钦双胡尔!
很快就拉开距离,孟之祥追近那钦双胡尔,家将们则跟随在后面跟不上孟之祥。
后面来的马蹄声提醒了那钦双胡尔,他回望一眼,不禁皱眉,拿出他的三石大弓,搭上一枝雕翎箭,来个漂亮的背射,那箭夹着一股恶风,直趋孟之祥面门!
射雕手强弓发出的箭,非同小可,力道直追小型床弩的箭。
然而,孟之祥望准箭的来势,用手上红缨枪挑在了箭的中前部,就把雕翎箭给挑飞了。
说得容易,做起来非常难,一要眼力,二要力量,方可稳妥。
那钦双胡尔再来两枝雕翎箭,力道十足,却被孟之祥轻描淡写地打飞,根本威胁不到他,连阻止他前进的作用都没有。
马蹄声大作,两人的战马都是撒蹄狂奔,然而孟之祥追得更近了,显然那钦双胡尔的马匹不行。
距离近的话,那就另一种策略,那钦双胡尔将强弓换为轻弓,手上搭上五枝箭!
他驾驭马匹减速,然后马匹转向,侧向孟之祥后那钦双胡站停,手上五枝箭,连续射出!
连珠箭!
连续五箭,一枝紧跟一枝飞出,取的是孟之祥的身体各部位,先射他的腹部,再射孟之祥的左肩、喉咙到右肩,然后是额头,让他无法兼顾。
又抽出五箭,再发连珠箭,射向孟之祥头身与战马,箭速奇快!
如果孟之祥不采取行动,将全部射中!
箭射来,疾风骤雨一般,孟之祥的冲势不减,但见得他手上红缨枪的枪头乱颤,十枝箭全被他挡了下来,那些箭就在他眼前飞过,没有一枝箭能伤到他与马。
他真不愧是天生吃战争饭的,那钦双胡尔擅长硬弓射雕和轻弓发连珠箭,尽被孟之祥所破!
此时孟之祥被激怒了,那些箭枝确实不好对付,疾射如电,又多,要不是他来,只怕谁来谁都是个死。
他的“四脚踏雪”战马冲击力爆发,马速疾快,直冲到那钦双胡尔面前,这个鞑靼人逃无可逃,孟之祥的红缨枪照准他的喉咙处,只要向前捅出,他必死无疑!
就在死亡来临前,那钦双胡尔可耻地怂了,他举高双手,宣告投降!
孟之祥本想取他性命的,脑海思索如电闪石火,改变了主意,红缨枪由刺变为拍,一枪杆把那钦双胡尔给打了下马去!
当孟之祥的家将们冲过来时,看到孟之祥在那钦双胡尔身边来回地跑马,以消去冲势(他可以勒停战马,但可能伤到爱马,舍不得),而那钦双胡尔跪在了地上,双手举高,嘴里直嚷着蒙语。
“他说什么?”孟之祥问道,他会一些蒙语,但不精通,而家将中的小王学会了蒙语。
小王翻译道:“你打败了他,他是你的奴隶,你不能杀你的奴隶!因为他是你的财产,不应该损坏财产!”
“貌似很有道理哦!”孟之祥翻翻白眼道,对小王道:“问他如何保证他对我的忠心?”
接下来的一幕让孟之祥与家将们大开眼界,在得到了孟之祥的允许后,那钦双胡尔重新上马,取出他的弓箭,箭发如风,连续射倒了五个从他们身边逃跑过路的蒙古兵!
如果孟之祥不叫停,那钦双胡尔会继续交投名状交下去的。
得,孟之祥对他刮目相看,立即带上他,集结了骑兵,等来了左军的步兵,去攻信阳“达鲁花赤”都拉克。
此时,因为孟之祥打败了那钦双胡尔的骑兵,攻击宋军京湖第三军的鞑军不得不停止了攻势,默默无语地退出了第三军的营盘。
鞑军本来占据优势,第三军只是苦撑而已,若无援兵,落败是迟早的事。
但造化弄人,随着孟之祥军到,鞑靼人胜利的希望成为了泡影。
此时能打的部队是都拉克的骑兵一千,还有宋营退出的三千多人,以及守城的一千人。
然而,即使是骑兵得脱,从宋营出来的三千多人是逃不掉,也打不过!
还剩下二千人,哪保得住信阳城!
都拉克看着战场形势,不由得痛悔交加!
他不禁想起了之前被都元帅塔察儿召见时的吩咐:“只可守,不可攻!”
塔察儿确实有先见之明,然而都拉克认为塔察儿怯敌不敢战斗,不是蒙古好汉,因此都拉克违令出战,结果……
今天看来,塔察儿说得是对的!
万般无奈之下,都拉克带他的一千骑兵逃离了战场,竟是弃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