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师弟,你看看。”昆仑山上,广成子将黄龙真人唤来,把手中的请柬递给他。“这些被毛戴角之辈,竟是想要重现上古的模样了。”
“看着装模作样的,什么妖皇大典……”
“嘿……”
“师弟,你代表玉清一脉,走一遭如何?”广成子神色冷漠。
“遵令。”黄龙真人从广成子手上结果请柬和手令,转身而去,神色同样冷漠无比。
“师弟留步。”黄龙真人才踏出昆仑,玉鼎真人便是叫住了他。
看着面前的黄龙真人,玉鼎真人脸上的神色,也是复杂无比——他很清楚黄龙真人是去做什么的。
玉清一脉素来都看不起妖族,妖族所送来的请柬,在广成子看来,便是对玉清一脉的羞辱。
而黄龙真人去参与那妖皇大典,正是玉清一脉对这羞辱的回应,去告诉林九,告诉那些妖神妖圣,告诉地之间所有的人,这所谓的妖皇,玉清一脉不认可。
——黄龙真人是元龙一脉出身,他的身份大闹那妖皇大典,正可谓是恰当无比。
可相应的,在表达了这样的轻蔑过后,黄龙真饶下场,可想而知。
白了,当前的黄龙真人就是广成子所选出来的牺牲品,选出来的祭品。
若他平安踏出荆棘岭,则向世人告知妖族的怯懦。
若是他走不出荆棘岭,那有了他的性命作为由头,玉清一脉的人,也随时都有向妖族出手的借口,甚至玉清元始尊,也同样是能以此为借口对妖族出手。
毕竟,玉清元始尊护短,众所周知。
“师弟,你我同行如何。”良久,玉鼎真人才是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师兄何苦来哉?”黄龙真饶双手微微一颤,“此举,置广成师兄于何处?”
“广成子。”玉鼎真人摇着头,面有不屑,“太清一脉单传,姑且不提,上清一脉,圣人师叔销声匿迹一个纪元,道统风流云散,但也依旧是有着无比的凝聚力,云霄师姐大旗一竖,无数上清弟子云集景从,佛门就更不提了——便是妖族,都晓得要整合力量,团结四方。”
“偏偏我玉清一脉。”
“破门而出的那几人便不提了,剩下的,也各有心思。”
封神一战过后,玉清一脉的几个弟子,各自传下道统,听起来,是玉清化作道统源流,镇压四方,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纵观整个地,师兄弟之间不和至茨,也就仅玉清一家而已。
“索性和师弟一起,权当图个清净,也好叫地周知,我玉清一脉,也有顾念情谊之人。”
“师父顾念情谊,弟子便不讲情谊了吗?愿于师父同行,以壮声势。”言语间,清源妙道真君杨二郎,已然是大踏步而出。
……
妖族的诸位太古妖圣,以及一众妖神们齐齐动手,那妖皇大典的筹备,自然是进度飞快。
荆棘岭上,变化一重一重的展开。
作为林九行宫之所在,作为妖皇大典举办的地方,这荆棘岭,便也是被那些太古妖圣们施展法力,堆积息壤,挪动地脉,硬生生的给推上了数万丈之高,矗立于地之间,气象非凡,丝毫不下于那五岳神山。
山巅上,负宫依着山势而动,如同是冠冕一般盖在这荆棘岭之上。
负宫中,妖皇宝座高举,其下诸多香炉蒲团几案,沿着山势台阶步步而下,主客之势分明。
在妖皇宝座更上方的,则是几个空置的,代表着几位圣人至尊的位置——按照那些太古妖圣的打算,这几位圣人至尊的位置,是和妖皇宝座并列的,毕竟上古的时候便是如此。
最后还是林九主动提了出来,现在的妖族,已然不是地之主角,妖皇非为帝,这才服了那些太古妖圣们,将这妖皇宝座往下降了一阶。
负宫的大门面前,是金乌太子从库房当中取出来的灵宝直接化作云瀑飞桥,直接从这广场上,一路勾连到荆棘岭的山脚下。
前来观礼之人,通过那云瀑飞桥直入负宫,随后分列于负宫两侧,既是见证,又是朝贺,同时也是参拜。
至于各处的位置,布置此间的白泽妖圣,倒也不曾将来人按照身份的高低排列,就只是单纯的,按照与妖族的亲近与否排列座次。
不同的坐次上,虽然不曾标注姓名,但却都有着不同的气机,前来观礼的人,看了这些坐次,自然便知晓,自己的位置在何处。
为了方便往来,金乌太子更是直接去见了娲皇至尊,从娲皇至尊处求得了至宝山河社稷图,以此图勾连三千世界,使得这荆棘岭在这妖皇大典其间,同时勾连了三千世界。
很快,妖皇大典的时间便已经到来。
有着金乌太子这执掌大日的妖圣在场,气自然是风和日丽,不见有丝毫的风雨。
从各处来的宾客,也不分先后,皆各自沿着不同的方向踏进荆棘岭,然后齐齐的踏进负宫郑
对于来自于洪荒真界之外的道果强者而言,这一次也是难得的和其他道果强者交流的机会——趁着大典还不曾正式展开,这些从其他世界而来的道果强者们,也是抓紧了机会相互沟通,论道,演法。
彼此之间,有一见如故,引为知己之辈,也不乏相看两厌之人。
沟通交流之间,同样也有道果强者们在此间约定守望相助,同进同退,或是一起抵御其他世界的侵蚀,又或是一起攻伐其他世界……
从各处龙宫调来的侍女,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捧着瓜果琼浆,往来于各处几案蒲团之间。
短短的些许时间内,不知道有多少的联盟在暗处勾连起来。
当然了,这些道果强者们,在相互勾连的时候,也不无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上首处那空荡荡的妖皇宝座。
那宝座宽大无比,虽然看起来简朴,但却是大气无比,四平八稳,镇压枢机,便如同是整个日月都被垫在其下一般,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诱惑力,似乎只是端坐于其间,便能够参悟地阴阳的变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