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堂堂妖圣,奉妖皇之令为此苦心孤诣,甚至不惜亲身当个脚力,背着这巨魔种子前来洪荒地,以消弭祸患,却不想竟是被你们这些人以己度人,如此误解。”
“罢了。”无光妖圣松开这苍遗骸,作势欲走,“既如此,这事儿我们妖族便不管了,你们自己处理去吧。”
闻言,别是这些拦在半空当中的太乙道君了,便是那些还在观望的太乙道君们,都忍不住的以各种秘法窥视起了这苍遗骸的真形真貌。
这一下,可不得了。
一眼望过去,那哪里是什么苍遗骸?
分明便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无比的巨神。
其以日月为双眼,四象做四肢,星辰为穴窍。
而那些太乙道君们在这苍穹遗骸当中往来的道路,则是这巨神的经脉。
最重要的是,这庞大无比的身躯当中,竟真的是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意识正在孕育。
这意识,无比的凶戾残忍。
只是感觉到了这些太乙道君们的窥视,便是叫嚣着,将自己的力量往那些太乙道君们投射而去。
苍遗骸当中,那些残朽的星辰滚动着,将一众太乙道君们的念头,尽皆碾碎磨灭。
感受着这刹那间的变化,诸多太乙道君们,个个都是脸色抖变。
这苍遗骸当中的意识,若是孕育出来,便是一个生的神圣。
以一整片苍穹为基础,所孕育出来的一位神圣,其根基有多么强大?其真正的孕育出来之后,实力又会有多么强大?
最重要的是,这苍穹残骸,乃是衡华地最后的遗留。
衡华地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甘,包括那两位圣人至尊所陨落时候的怨念,都统统的凝聚于此苍遗骸当中,将这苍遗骸化作了一处真正的废墟——若非是如此,这苍遗骸,就算只是遗骸,也早就被洪荒地给彻底的吞噬,化作洪荒大地的一部分了。
而从这样的,连整个洪荒地都不愿意接纳的怨恨不甘当中所孕育出来的神圣,又会是一尊怎样凶狂的神圣?
光是那庞大无比的身躯,便足以是让人绝望。
试想,若是这洪荒大地上,那苍茫无限的大地,陡然间有了灵智化作神只,这神只的存在,会是多么的强大,又会给地之间,带来怎样的灾劫?
这从怨恨不甘当中孕育出来的神只,生便是要宣泄那无比的怨恨和不甘的。
其诞生,便注定会带来无比的毁灭。
而今,其还在孕育,只是凭借本能,便能催动苍遗骸当中的力量碾碎那些太乙道君们的念头,那等到其真的孕育出来之后,岂不是能轻而易举的宰杀那些太乙道君?
就如同无光妖圣所言,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巨魔。
“绝不能让此魔孕育出世。”一时间,所有的太乙道君们,便都是达成了一致。
然后各自催动了术法神通,往这苍遗骸杀来。
或是诛除邪祟的雷法。
或是至阳至刚的火。
又或是灭绝灵性的咒法等等。
然而,毫无用处。
正所谓老虎吞无从下嘴。
此时,诸多的太乙道君们,便是老虎。
而那苍遗骸,便是!
其间所孕育的意识和本能,遍布于这苍遗骸的每一个角落当郑
那些太乙道君们的杀伐,固然是能够破开这苍之遗骸,能够碾碎其间的星辰。
但距离将这苍遗骸给彻底湮灭,却依旧有着无比遥远的距离——而除非是将这苍遗骸给彻底湮灭,否则的话,又如何能湮灭其间所孕育的庞大意识呢?
可要湮灭这苍之遗骸,又有几人能做得到?
而且,这苍遗骸被湮灭过后,那其间无穷庞大,无穷恐怖的怨恨和不甘,又该以怎样的方式将其收拢呢?
总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散落在洪荒地当中去。
确认了眼下的情况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处理过后,又见无光妖圣作势欲走,这些太乙道君们,立刻便是放下了姿态——就之前对这苍遗骸的攻势,已然是让苍遗骸当中那充满了怨恨的意识察觉到了这些太乙道君们存在,也惦记上了他们。
不是不将其处理掉,那等到这前所未有的巨魔孕育出来,不得便是这些太乙道君们应劫的时候。
是以,他们此事,又怎能容得无光妖圣轻易离去,容得妖族轻易脱身呢?
“我等眼光浅薄,不知妖族思量,误会妖圣,实在是大罪过。”几位太乙道君向无光妖圣连连作揖,连声哀求。
“妖皇陛下既然下令,请妖圣出手处置此魔,想来妖圣对此,早已成竹在胸。”
“还望妖圣宽宏大量,以地苍生为重,先消弭这大患,待得此间事了,我等必亲自上门,向妖圣斟酒赔罪。”
一时间,无光妖圣面前的这几位太乙道君,姿态放得低极了。
——起来,这般的姿态,倒也不是他们的本意。
只是,若不如此求得无光妖圣的原谅,开罪无光妖圣和妖族,还是事,其他围观此事从而被牵连进去的太乙道君们,也得恨透了他们。
到那个时候,他们要面对的,便是举世皆敌的场面了。
他们一番思忖,自问没有这样的实力,便也只好舍了脸面,向无光妖圣低头,求一个周全。
无光妖圣这才回头,继续推着那苍遗骸,往洪荒地而来。
最后,如同力竭一般,停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这苍遗骸的阴影,正好便是将佛门至尊的道场,须弥山给盖住。
“敢问释迦佛祖可在?”无光妖圣带着苍遗骸,停在须弥山的上空。
“无光,你这是什么意思?”释迦牟尼平静无比的看着无光妖圣,目光不善。
“奉妖皇陛下之令,来给佛祖送一份大礼。”无光妖圣道。
“就是这个?”释迦牟尼的目光落到那遮住须弥山的阴影上。
“不不不,是这个。”些许的危机,在无光妖圣心头一闪而过,随即他便是转过身,向释迦牟尼示意自己面前的这苍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