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出这话,也是出于自身实力的强大自信。
杨贲有这个资格。
吴远就更不必说了。
当然,真有什么雷,也得杨贲这个亲儿子首当其冲。
这是杨贲明说的缘故。
说话的功夫,大黄、糯米和饭团都吃得肚滚熘圆。
今天主人家吃席,狗子们也跟着风光。
糯米吃完了狗饭,又被四个崽子推倒了,一脸生无可恋。
杨勐看着,又定了一只花狗崽要养。
这下四只狗崽子,就剩一只黑棕色的独苗了。
这时,一楼卧室的窗帘被拉开了。
叽叽喳喳半天的女人们,相继出来了,一个两个脸上都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
孩子们也玩累了。
墙上的挂钟临近九点,随着徐招娣的过来,众人陆续回家。
玥玥和小江,因为玩得太累,等人一走,还坐在澡盆里洗澡的时候,就不停地打瞌睡。
等到往床上一放,直接就睡着了。
吴远也冲了个澡,洗掉一身的油烟味儿,靠在床头昏昏欲睡。
窗外的夜色渐深,偶尔传来一阵远远的狗叫,家里的狗子都懒得搭理。
愈发显得夜深人静。
忽然,卧室门开,杨落雁推门而入,穿着一袭超短的丝质吊带睡裙,和黑色丝袜搭配在一起,吴远登时就不困了。
“你不是说都扔了么?”
“几千块的东西,我怎么舍得扔?”杨落雁痴痴地道:“而且现在这个问题重要么?”
“不重要,不重要!”
如果说黑色丝袜是一杀,那丝质吊带睡裙就是二杀。
组合在一起,就是绝杀。
这一夜,战况之激烈,不亚于两个月后的海湾战争。
转天杨落雁很早就起床上班去了。
吴远却睡到日上三竿。
明明他是昨晚的胜利者,怎么反倒休养生息的更久?
这不科学。
好在起床之后,神清气爽,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就见老丈人杨支书带了十来斤的小龙虾过来道:“你费点心,再照昨晚那口味,做一次。不然他们非不信!”
刘慧却反对道:“你们只知道吃得香,哪不知道小远做那点小龙虾,费了多大劲!”
眼瞅着老俩口又要呛呛起来,吴远连忙应承道:“今天调料是现成的,做起来比昨儿轻省一些。”
他知道,这顿十三香小龙虾,可是关系着老丈人的宏伟大业。
于是先把小龙虾倒在水池里吐着泥。
不过今儿老丈人带来的这些小龙虾,显然不如马明朝昨儿送来的。
看来明朝昨天那些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没跑了。
结果临近中午的时候,潘麻子找过来了,一身泥灰未褪的,连屋里都不进。
生怕弄脏了哪里。
就蹲在廊檐下,跟吴远商量着说:“老板,我听说bj那边有好几个项目,您看能不能安排我去?”
这是从乔五爷那儿得了消息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自己等乔五爷报名单,一直没什么动静呢。
况且这事上,潘麻子之所以如此积极,那也是有着他自己的考虑的。
明摆着的一点就是,bj那边属于未开垦的新地盘,潘麻子到那边,那他就是头儿。
相反,若是带队去了上海,少不得还得受人的管。
乔五爷就不说了,还有赵宝俊、赵国海呢。
吴远在烟盒上磕着华子道:“bj那边,都是高端装修,跟盖厂房又不一样。而且你现在有机械化作业的经验,我还指着你带队给我搞大工程。”
潘麻子当即道:“等有了大工程,只要老板你招呼一声,我潘麻子绝无二话。”
吴远思忖道:“既然这样,你可以去。但装修是以木工为主的工程,我得给你派个懂行的木工工头。”
潘麻子一愣,显然也是出乎预料。
但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他就答应下来:“没问题,老板,我都听你的。”
】
吴远接着问道:“老农机厂那边厂房,进度怎么样了?”
潘麻子立刻正色道:“比计划稍微快一点,估计20号左右主体完工,开始收尾,顶天了到6月中旬,也就能交付了。”
这不奇怪。
进度比计划超前10来天,很正常。
稳妥点的工头,总是会留点时间裕量和工作裕量。
所以吴远安排道:“那就按计划进行,等到了月底,你可以先带一批人去bj,留下点人手收尾就成。”
事儿谈妥,潘麻子也不多留。
推车准备往外走的时候,从车把上的工具包里抽出个黑色塑料袋,硬塞给吴远。
吴远不用打开看,就知道里头夹着两条烟。
这他能要么?
连忙塞给潘麻子道:“跟我还来这套?你现在不拿走,明天我也得带过去。”
一番推搡之后,潘麻子只得收下走了。
瞅那方向,还是去县里。
回到屋里,吴远直接拨通了腾达公司的电话。
电话还是沉路接的,依旧是让乔五爷回电。
半个多钟头后,乔五爷电话就打了过来,一开口就道:“潘麻子去找你啦?”
吴远笑道:“可不,就刚刚从工地上回来的。”
“他小子倒是吼吧吧的,都等不及我跟你说了。”
“通过芙蓉衣巷厂房这个工程,我看他本事还行,带队也有一套。”
“嗯,他带工没问题,活儿也好。但就是心思比较敏感,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
“那五爷,他手底下那帮木工师傅怎么样?”
“盖房子够用了,搞装修我不敢打保票。”
“那咱们就从上海派一个老师傅过去把把关,跟潘麻子搭班?”
“行啊,你想派谁去?你师兄翟第?”
吴远哈哈一笑:“还是五爷懂我,你先帮我问问师兄,看他愿不愿意。”
乔五爷俩眼一瞪:“多好的事呀,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事儿说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
等挂了电话,杨支书匆匆地跑过来,焦急道:“都吐了个把钟头了,还不能烧么?”
吴远笑道:“爹,多吐吐总比吃一肚子泥沙好。”
“甭吐了,”杨支书大手一挥,“就是让他们尝尝味儿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大席国宴,你随便点做。”
话说到这份上,吴远也没法再坚持了,这就起身开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