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有理说不清和烟火气城市</p>
“你不是说要在长江公园附近建分校吗？”</p>
“等等，谁说我要建分校了？”</p>
蓝惠君愣住：“现在大家都这么说啊，不信你看！”</p>
张岳接过对方递来的文件，再次傻眼。</p>
上面是长江公园附近楼盘的销售情况。</p>
而短短半天已经卖出去四千套，长江公园的房产几乎被哄抢一空。</p>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p>
然而张岳却半点都没高兴起来。</p>
误会大了！</p>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筹建分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p>
尤其还是目前私立学校举步维艰的前提下。</p>
而且如果只有一两个人误会倒没什么，可关键现在……</p>
正苦恼，忽然一个声音道：“小张，你小子真的太不老实了。”</p>
张岳抬起头，发现说话的人是余姚：“余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p>
“不明白？我刚才可听说，截止到现在，你一共卖出了将近七千套房产？”</p>
“这都是误会。”张岳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p>
余姚听完，表情全是古怪：“你说大家买房，是冲着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来的？”</p>
张岳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假消息，而且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整个世界都知道了。</p>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p>
余姚沉吟片刻道：“当然是凉拌。”</p>
“凉拌？”</p>
余姚不可置否：“你就老老实实卖自己的房子，其他都不要管。”</p>
张岳点点头：“那行，我听您的！”</p>
一整天他都守在天友房产销售总部。</p>
不过下午天友房产销售的房产售卖数量，出现明显的下跌。</p>
晚上，蓝惠君找到张岳：“老板，这是今天的销售额。”</p>
张岳接过问道：“情况怎么样？”</p>
蓝惠君摇摇头：“不是很理想。”</p>
张岳一愣：“长江公园附近的房产不是已经卖了不少吗？”</p>
蓝惠君苦笑：“长江公园附近的房子的确卖出去不少，但那里的楼盘数量并不多，放眼全中州，几乎可以忽略不计。</p>
因此综合下来，并没有得到明显改善。”</p>
说到这，蓝惠君叹了口气：“这其实并不能怪咱们，实在是那些房产开发商太不争气。</p>
你已经竭尽全力去做保交楼，结果刚出点成绩，对方就开始频繁爆雷。</p>
尤其是最近的某园，将国人对房产本就不多的信心直接拉到冰点。”</p>
张岳摆摆手：“行了，此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p>
这时余姚出现。</p>
张岳连忙问：“成功了？”</p>
余姚一愣：“成功，成功什么？”</p>
“你刚才不是去帮我申请，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的筹建资格吗？”</p>
余姚：“帮你申请筹建资格，谁说的？”</p>
“难道不是？”</p>
“当然不是了。”</p>
张岳：“emmm……”</p>
他只好问：“那你为什么离开？”</p>
余姚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有脱不开的公事。</p>
房子卖的怎么样了？”</p>
张岳将数据递给对方。</p>
余姚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少？”</p>
张岳：“少，怎么会？</p>
你让我一天内卖出去三千套房产，我已经卖了八千多套，超额完成任务。”</p>
余姚无奈：“我说三千，只是不想给你压力。</p>
以你的能力，一天卖两万套还不轻轻松松？”</p>
张岳连忙摆手：“话可不敢这么说，什么叫我一天卖两万套房子轻轻松松？</p>
别说我了，就算超人都做不到！”</p>
“少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p>
快把绝招拿出来，将手上的房子全卖掉。</p>
到时我会向上面申请，给你准备一个大奖。”</p>
张岳看着余姚，已不知该说什么。</p>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领导张张嘴，小兵跑断腿。</p>
合着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啊！</p>
按照对方这个思路，若自己真将中州延期楼盘的房子全卖出去，下一步对方大概率会将其他省的烂摊子也交给自己。</p>
自己能在中州搞出一点成绩，运气占绝大部分。</p>
一旦离开中州，大概率得翻车。</p>
既如此……</p>
张岳连忙拍拍胸脯：“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中州房产全部卖完。”</p>
心里想的却是：您那，就等着吧！</p>
说不定等您退休了，我房子还没卖完呢！</p>
余姚却不知张岳的想法，他微微一笑：“不错，我很看好你。</p>
对了，听说你的十月食品厂的商品很受欢迎，对吧？”</p>
张岳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过还是点头道：“还行。</p>
十月食品厂主要经营炸鸡和肉丸。</p>
目前这两种商品已经行销全国，群众都挺爱吃。”</p>
余姚道：“是这样，我今天离开，是参加了一个关于中州未来发展的会议。</p>
以前中州建设的核心宗旨是创办文明城市，对路边摊的管理非常严格。</p>
但这次不同，在会议上，领导提出中州未来的发展方向，应该拥有烟火气。</p>
“烟火气？什么烟火气？”</p>
“就是大力扶持路边摊，全力发展路边摊文化，让这个城市活起来。”</p>
张岳傻眼：“大力扶持路边摊，我没听错吧？”</p>
他真的不敢置信。</p>
十月食品厂经常和客户打交道，而客户反馈最多的，就是路边摊越来越难做，尤其是中州这个地方。</p>
只要你敢摆摊，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城管光临。</p>
以至于很多人，不得不转战老家所在的小城市谋生。</p>
而剩下因为各种原因只能在中州呆着的人，要么还像原来那样，一边摆摊一边躲城管。</p>
要么干脆自己焊一个可随身携带的烧烤架，直接挂到身上，一边走路一边烧烤。</p>
看起来非常有趣。</p>
但张岳却知道，这是一种无奈之举。</p>
一个烧烤架要一二十斤，天天背着走，无疑会大幅度增加摊主的工作负担。</p>
张岳本以为这种现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会是常态。</p>
没想到……</p>
“等等，好像不对吧？</p>
如果真允许大家摆摊，中州大概率会乱套。”</p>
张岳虽然经常听人吐槽城管，自己偶尔也会跟着吐槽几句。</p>
但他心里清楚，无规矩不成方圆。</p>
如果任由大家随时随地卖东西，其他不说，光交通堵塞就能让这个城市陷入瘫痪。</p>
余姚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我知道。</p>
不过这个问题领导也考虑到了，并给出解决方案。</p>
即从明天开始，中州的相关工作人员，会在路边划出烧烤区。</p>try{ggauto();} catch(ex){}
也就是说，摊主只能在烧烤区内摆摊，一旦超出区域，城管依旧会管。</p>
“原来是这样！</p>
这个政策倒是挺好。”</p>
如果真如余姚所说，政府大力支持百姓摆摊，中州的大街小巷绝对会是另外一个面貌。</p>
张岳笑了：“这对十月食品厂可是大好事。”</p>
不管炸鸡还是肉丸，被誉为摆摊神器。</p>
可以想象，一旦烧烤摊真的开起来，十月食品厂的销售业绩无疑会大幅度提升。</p>
他立刻道：“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p>
只要我能做到，必倾尽全力。”</p>
余姚道：“当然要你帮忙，这次领导推广路边摊的决心前所未有。</p>
他将中州所有部门的人全调了过去，然后分任务。</p>
而我则被分到中原区。</p>
所以你务必想办法把中原区的夜市搞得红火一些。”</p>
张岳一愣：“把中原区的夜市搞得红火一些。</p>
提供一个城市的烟火气不应该是所有中州人齐心协力吗？怎么还带攀比的？”</p>
“不是攀比，是任务。</p>
我在房管局工作二十三年，本以为再待两年就会在这个位置退休。</p>
现在却有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p>
而有资格获得这个机会的人，一共七个。</p>
最后鹿死谁手，就要看这次的比拼。”</p>
张岳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这事您教给我，让我有点慌呀！</p>
没错，我手上的确有十月食品厂。</p>
可十月食品厂只是搞食品批发，并不参与具体经营。</p>
加上自从食品厂的运行进入正轨后，我就再没管过。</p>
经验几乎等于零……”</p>
余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你这家伙会哭穷。</p>
真以为你是在帮我？其实是在帮你自己！”</p>
“帮我自己？”</p>
“对，既然领导对这件事这么重视，他肯定会重点关注作出突出贡献的人。</p>
你不也有事业单位编制吗？</p>
说不定，嘿嘿……”</p>
张岳看看余姚，又思考片刻，最后点头道：“我尽力试试吧！</p>
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p>
余姚笑着拍拍张岳肩膀：“没关系，只要尽力就好。</p>
我信你。”</p>
等余姚离开，张岳才松了口气。</p>
刚才他和对方说那么久，并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p>
而是他担心余姚让他停止十月食品厂对中州其他区的供货。</p>
虽然这么做可以极大程度的增加余姚的获胜概率，但关键坑的还是张岳自己。</p>
要知道十月食品厂几乎占据了，中州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路边摊业务。</p>
这其中除了食品厂的炸鸡和肉丸风味别具一格，但更重要的是十月食品厂工作人员付出的努力。</p>
其中难度之大，远超想象。</p>
若因为余姚失去了其他地方的市场，完全得不偿失。</p>
还好……</p>
不过张岳很快便再次陷入沉思。</p>
既然余姚让自己帮他，又未提出过激言论。</p>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袖手旁观。</p>
可到底该怎么做呢？</p>
中州食品研究所。</p>
孟海生看着面前的研究员：“怎么样？出结果了吗？”</p>
研究员看着手上的报告，摇摇头：“还没！”</p>
孟海生瞬间急了：“怎么回事？</p>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肉丸吗？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结果？”</p>
研究员脸上全是苦笑：“不是我的水平不行，而是十月食品厂生产的这种肉丸，不知加入了什么材料。</p>
弹性，质地，口感，都是如此完美。</p>
如果仅是这样倒没什么。</p>
最离谱的，是这种肉丸竟然不含半点防腐剂和添加剂。</p>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分析它的成分，可哪怕我竭尽全力，也只能将防腐剂和添加剂的用量缩减到八种。</p>
而且味道和对方相比也差了一大截。”</p>
孟海生开始不停在办公室走来走去。</p>
良久，他扭头看着研究员：“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出这种肉丸的详细成分。</p>
知道吗？</p>
今天我参加了一个高层会议……”</p>
研究员听他说完，瞬间呆住：“什么，您说中州以后将允许摆摊？</p>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p>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俗话说物极必反。</p>
最近这些年，大家一直在追求城市文明。</p>
但街道两侧干净整洁，就一定文明吗？</p>
未必！</p>
至少对华人来说，未必！</p>
因为生活，永远要返璞归真。</p>
我这次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余姚，有张岳的支持，他先天就赢了一半。</p>
所以……”</p>
谁知不等他说完，研究员就道：“等等，您刚才说什么？”</p>
“我说余姚有张岳的支持，赢面非常大。”</p>
“不是这句，前面那句。”</p>
“因为生活，永远要返璞归真。”</p>
“对，返璞归真，就是返璞归真。</p>
哈哈，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p>
说完一头扎进自己的实验室，看的孟海生莫名其妙。</p>
很快，研究员抬起头，将一团绿色液体和搅好的肉泥混在一起。</p>
孟海生顿时震惊道：“咦，这颜色怎么和十月食品厂的肉丸一模一样？”</p>
然而研究员的手根本没停，他将肉丸放在开水中煮熟，盛出来后递给孟海生：“尝尝。”</p>
孟海生咬了一口，更加不可思议：“竟然一模一样，你真复刻出来了？”</p>
研究员点点头：“对，不得不说，张岳真的很厉害。</p>
我本以为他用的提鲜剂是鸡鸭，甚至海参鲍鱼的高汤，没想到他竟直接用味精。”</p>
孟海生：“味精？那岂不是说他的肉丸吃起来非常不健康？”</p>
研究员道：“这完全是以讹传讹。</p>
味精又叫谷氨酸，是氨基酸的一种，怎么可能不健康？”</p>
听他科普完，孟海生道：“行了，现在肉丸有了，炸鸡也要尽快想办法搞到配方。”</p>
“炸鸡很简单，和肉丸一样，它是用同样方法做出来的。</p>
不仅如此，咱们还可以借这东西做其他食品，绝对非常受欢迎。”</p>
孟海生点点头：“行，此事就交给你了。</p>
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尽快将炸鸡和肉丸量产，这是我能获胜的关键。”</p>
在全力卖房的同时，张岳又把部分精力放到中原区路边摊的布局上，瞬间累成狗。</p>
然而不等他回过神，吴大川就打电话过来：</p>
“老板，不好了。</p>
现在市场上出现了大量山寨版炸鸡肉丸，味道和咱们的炸鸡肉丸一模一样。</p>
我怀疑有人把咱们的绝味配方给泄露了出去。”</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