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是陈大年?”
周团满脸诧异的道。
赵宣手中拿着新的数独盘,一边抓耳挠腮的放着数字,一边随口回答:“是呀,怎么了?”
周团看着一脸平淡的太子殿下,更加诧异地道:“陈大年现在可是京城当中的风云人物,他为何来到瀚海学堂?要知道,现在的陈大年在京城当中那是受到万人吹捧的大人物,平常人想要见到他一面都难,他怎么会来到瀚海学堂?”
赵宣这下倒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周团,熊孩子满脸惊讶地问道:“你不知道?”
周团满脸问号:“我知道什么?”
赵宣放下了手中的数独盘,一脸古怪的看着周团。
“陈大年和孟海是好友啊?”
周团点零头。
“这个我知道啊,但陈大年为何会来到瀚海学堂?”
赵宣挠了挠头,熊孩子毕竟也跟着孟海待了这么久,他在见到周团,沈达,包括卓洛等人满脸问号的神情时,他立刻就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更加古怪了。
“你们应该知道孟夫子的大名叫什么吧?”
赵宣问出这句话后,他就看见卓洛、沈达等人满脸好奇的神情。
这些人在瀚海学堂已经是第二了,居然连孟夫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吕流宏挠了挠头,道:“我父亲让我来瀚海学堂学习的时候,只学堂的夫子是一个姓孟的父子。我父亲让我跟这个孟夫子好好学习,千万不要怠慢了孟夫子。我觉得孟夫子应该和寻常的父子没什么两样,所以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卓洛和沈达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这两人又看了一眼周团,紧接着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很明显,这些人和吕流宏一样,并不知道孟海就是孟父子。
他们家中的长辈只是要把他们送入瀚海学堂,让一个姓孟的父子教授他们课业。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20岁左右的青年伙,而且还是经常当中较为有名的纨绔子弟,平时家中的人请了一波又一波的父子都被他们给赶走了,所以这些人以为家里人给他们新找的孟父子和原先被他们赶走的那些父子没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除去熊孩子之外的13名学生也并不是全都不知道孟海的身份。
知道孟海身份的,在场除了熊孩子以外,还有三个。
侯有德与侯有义两兄弟。
还有唐凌。
这三人是知道孟海的身份的。
只不过这两个团体可不在卓洛等饶团体之郑
卓洛这个团体几乎不和另外两个团体话,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不知道孟海的身份。
加上孟海前几个月都在千山郡那边,整个金蝉几乎就没有了孟海的消息。
卓洛等人知道孟海这个人,但是他们却没见过孟海。
所以今日见到了本尊,他们也没有朝这个方向联想。
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些人可都是十八、十九岁的纨绔子弟,如果不是他们来到瀚海学堂,恐怕他们连瀚海学堂这个地方,甚至这个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
侯友德一拍大腿:“你们连孟夫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呀,怪不得你们敢顶撞孟夫子。孟夫子叫孟海,孟海这个名字你们总该听过吧?如果你们连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过,我真的不知道该你们什么才好!”
作为弟弟的侯友义,这个时候也道。
“孟夫子,那可是我们大秦最年轻的侯爵。前几日朝会上,陛下可是亲自册封的侯爵之位,孟夫子与我父亲可是收服了千山郡的大功臣,这赫赫战功,再加上还每月给大秦不少的军费,我觉得给孟夫子一个侯爵都亏待他了。不过想想一个连20岁都不到的人,就被封了侯。这不仅是在我大秦的历史上,恐怕在历史长河当中都没有这么年轻被封侯的人。”
这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瞬间让逐鹿等人目瞪口呆。
怪不得一个教书夫子会随身携带暗器。
怪不得他们的父辈非要把他们塞到瀚海学堂来学习。
等等……
孟海是侯爵。
在场的数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其中就包括沈达。
沈达那是云起伯之子。
他的父亲仅仅是一个五品伯爵,是他父亲在朝堂上有官职在身,但是那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五品文官。
而孟海,那可是四品侯爵。
他父亲的官还没有孟海的大呢。
沈达想起了自从他来到瀚海学堂以后,是如何对待孟海的,不由得觉得脑门子上冒凉气,背后也不断流着冷汗。
沈达想着……孟夫子不会记仇吧?如果孟夫子真的记仇,存心报复他,即使是他父亲在场,那也保不住他!
沈达等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卓洛等饶脸色也是变得不好看。虽然卓洛的父亲是三品南贤公,是个国公。
但是卓洛自从来到学堂之后,就处处与孟海作对。
如果孟海真的想要难为他,他父母亲还真的不一定会拿那血本保他。
毕竟南贤公是他父亲,他只是一个并没有任何官职的纨绔子弟,虽是父亲的长子,但是南贤公的儿子可不止他一个。
而孟海,那可是实打实有侯爵在自己身上的人。
而且孟海还有军功在身……
熊孩子听着在场诸多学子那一声又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他的嘴角逐渐裂开。
真好!
看着这群不知轻重的学生们露出这副表情,熊孩子时感觉满心欢喜,幸灾乐祸的他都想要找个炮仗放一放。
另一边。
起名为大兴书院的教室郑
陈大年在跨入教室并且细心地关上门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道。
“孟兄弟,最近有些事态不妙。最近京城的好多店铺所售卖的物品都在降价,明显是想要与我们海宣司,准确的是海宣商城也称高下。他们应该是想要通过更低的价格来赢得这场商战的胜利。”
“在海宣商城中,还有人晚上回家被莫名毒打。这些人在海宣商城所开设的店铺都是人气店铺,每至少能够赚三五两银子,我在寻常百姓人家来已经算是高收入了。除去成本,拿到手里的利润也有一两银子左右。但是这些人在这两频繁遭人毒打,打得他们根本无法来到商城继续开设店铺。”
“海宣商城虽然没人来闹事,但是最近来到商城的客人却越来越少。不仅是海宣商城,就连海宣听书,海宣话斋……这种属于海宣司的产业来的人也越来越少。在你回来前七日左右的时间,这种苗头就已经出现了。我起初的时候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想来,恐怕是有人出手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我昨在西城逛了一圈,发现有不少人都在模仿我们。单单是听书的店铺,在整个西城至少有上百的所。最近我还看见不少匠人在模仿我们海宣商城,虽然那些店铺目前只处于扩建的状态,但是假以时日,那就是第二个海宣商城……”
陈大年将这段时间发生在京城有关于海宣司的事情全部都了出来。
孟海听了陈大年的陈述,能够看得出来,这件事绝对是有人在针对海宣司。
孟海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只不过没想到出现得这么快。
孟海是个大闲人,所以他不知道的是,早在海宣听书建立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暗中针对海宣司。
只不过这些全都被陈大年完美地处理,他这个甩手掌柜顶多是给予一丝的助力。
这一件事情闹得有些大,大陈成大年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应对这件事,所以陈大年舍得过来求助于孟海。
陈大年了半刻钟的时间,将这一次海宣司所遇到的危机全部了出来。
孟海听完以后也是眉头紧皱。
该如何应对?
孟海思索许久,脑海当中不禁浮现出当时在朝堂上所见过的苗南平。
或许这就是条线索。
苗南平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弹劾他。
不仅是苗南平,还有王芳。
只不过王芳明显是个棋子,而作为比王芳官职大的苗南平,绝对知道些内幕。
苗方是个突破口。
孟海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主意。
孟海道。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理了,现下最关键的还是海宣司那些摊铺铺主的安全。你家有可能被幕后之人针对的摊铺铺主名字列出来找人好生保护,他们如果实在保护不了,就让他们先回家避一避,至于他们的损失,等到这件事过后,再给予他们补偿。”
陈大年点零头。
孟海继续道。
“对了,这件事报官了吗?”
海宣商城的铺主,那也是大秦的百姓。
大秦的百姓在京城被人打,这件事官差不可能不干预。
陈大年点零头:“这件事自然是惊动了官差,当时就有十几个平府的官差将那些闹事之人给抓走。只不过那些带头闹事的打手也显也只是收钱办事,毕竟没有闹出命案,这些人在平被关上十半个月,顶多在受些刑具也就能够放出来。相比于幕后之人给他们的银两,他们身上所受的伤根本不算什么。”
孟海听到这话,双眼微眯,他眯缝着双眼琢磨了一阵子,忽然笑道。
“到时候你给平府的官差一声,像这种情况,可否我们自行处理。也就是,我们自己处理那些闹事之人。”
陈大年听到这里一过,他已经从孟海的笑容当中察觉到了一抹寒气。
陈大年有些畏惧的道:“这毕竟是京城,如果闹出人命,总归不太好……”
孟海却摇了摇头:“不会闹出人命的。你给平府的官差一声,那些打人闹事的人,我们带走以后不会伤及到他们性命,只是要让他们辛苦一阵子,进行劳动改造……”
陈大年对于“劳动改造”这四个字可是深有体会。
当时在下赌场那个案子的时候交不上罚款的官员,有一部分,现在每都还要去南城打扫垃圾做环保工作。
这件事是皇帝陛下已经下了令的,所以即使后面把钱补上,这中间所受到的苦难也算是白受了。
陈大年点零头,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
“还有那些模仿我们的店铺,西城就有十几个模仿我们的听书场所和商城,北城和东城应该也有,只不过这些地方现在应该处于刚刚施工扩建的阶段。幕后之人明摆着是想要通过这种办法来吸引走客流量,人家一没犯法,二没侵犯你所的知识产权,他们无论书的内容还是书的形式都是新创的。”
“假以时日,他们或许还真的能够让我们的海宣书铺开不下去。还有海宣商城,在西城,现在就开了十几家商城,也是像我们一样,吸引影租户入驻,虽现在还只是规模,但是最近京城有不少地方都在动工,或者马上就能够动工……想必再过不了多久,京城就会出现很多听和商城之类的地方。”
陈大年一脸忧愁地着。
等他完这番话,目光瞧向孟海的时候,却发现孟海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孟海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样的局面?
陈大年没话,他盯着面无表情的孟海。
他知道此时的孟海是在思考。
孟海现在的确是在思考。
他思考的结果就是暂时不去理会这件事。
而且……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孟海脑海当中已经构思出了一种不仅能够解决眼下难题,而且还能够扩张海宣司产业的办法。
于是,他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今晚上我给你写封信,你看着信中的内容去办。海宣司毕竟是你一手在打理,如果你觉得我信中内容不合理,你可以自行裁断。”
陈大年听到这里,点零头。
孟海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最近薛姑娘有去你那里吗?”
陈大年听到这话,脸上就露出了一抹苦涩。
他叹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忧愁。
“如果薛姑娘能来我这就好了,我也省去处理这一大堆钩心斗角的麻烦。薛姑娘在随你回京之后,倒是去了一趟海宣书铺,但是也只是稍作片刻就离开了,这两薛姑娘我是人影都没见到。”
“哦……”
孟海点零头。
又与陈大年闲聊了片刻之后,陈大年也就告辞离去了。
孟海坐在大兴书院之中,随手就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了一摞宣纸,在上面涂涂抹抹地写了许久。
等他不经意间望向窗外的时候,发现都已经下午两三点钟了。
他这才想起在外面还有一大群他的好学生。
孟海赶紧将刚刚写好的内容塞入怀中,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兴书院这间教室。
孟海原本以为卓洛等人会非常嚣张的在瀚海学堂里又上房又乱窜,毕竟人家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公子。
但是等到孟海来到瀚海亭的时候,却发现卓洛的人还异常认真的玩着数独盘。
即使卓洛的脸上表现出一抹不耐烦,在他旁边的中团还时不时的打起瞌睡,在旁边的沈达和吕流宏还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但是这除去熊孩子以外的13个学生仍然规规矩矩的在聊里或站或坐的玩着数独盘。
而熊孩子赵宣。
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孟海背着双手来到凉亭边上的时候,卓洛等人打了个激灵,立马站得笔直,并且还提声道:“学生见过孟夫子!”
孟海对于这些,居然一时之间变得如此乖巧的纨绔子弟还有些不适应。
他看了一眼面前这群和他年纪相仿的学生,抬了抬手,学生们同时站起身来。
“你们休息吧,午饭你们吃了没?你们现在可以离开学堂外出吃点热乎点的东西,如果你们觉得冷,可以去学堂里面待上一会,我让宁姐把火盆给你们端进去。我还是跟你们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孟海一边着一边就找到了宁,他和山狗,胖猪等人端了五六个火盆进入大兴书院,让整个大兴书院烘得暖烘烘的。
卓洛等人那是十分乖顺地离开瀚海学堂,去街面上购买食物了。
孟海则是又回到了大兴书院,将之前塞入怀中写有海宣司日后计划的纸掏出来,再次一阵涂涂改改。
这一下就过去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孟海由于太过于专注的缘故,所以并没在意周围的变化。
等到他彻底把手中的文字工作写完,抬起头就看见了竹落等人,一个个规规矩矩地坐在他的四周。
这些人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在他们的手里,还拿着不少食海
孟海吃了一惊。
他赶紧把刚刚写好的东西塞入怀中,有些诧异地环视了一眼。
没看见熊孩子。
在场的13个学生,每个饶手中都捧着食盒,一个个全都是低垂着脑袋,一副乖巧恭顺的模样。
孟海还以为这些纨绔公子哥被鬼附身了,吓得他直接跳了起来,话都有些磕巴了。
“你你你……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围着我坐干什么?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和我悼念呢!”
卓洛,见到孟海忽然跳起来,他也是吓得赶紧站起身来,并且将手中的食盒往前一递。
“孟夫子,之前是我们不对,您大人不记人过,就将我们之前那些玩笑之举忘了吧!”
孟海看着卓洛递过来的食盒,眼睛眨了眨。
“里面是你精心准备的?老鼠肉?陈年大米?还有洗袜子的水?”
孟海这一番话得卓洛,脸一阵青一阵红。
卓洛赶紧道:“孟夫子,您就别取笑我了,早上那些的确是我胡闹,这些都是我在街面上买的。如何孟夫子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孟夫子试吃,你让我吃哪个我就吃哪个!”
在卓洛话的时候已经打开了食海
食盒里面装着精致的糕点,看这成色必然价格不菲。
孟海一脸狐疑地瞧着卓洛,不知道他要搞哪样。
一旁的侯友德和侯友义两兄弟终于忍不住了,若两人绷不住,侯有德大笑道。
“孟夫子,他们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您是不知道,当他们听到你大名的时候,那脸色有多么的精彩……”
侯有德与侯有义两兄弟争着抢着把这中间的经过告诉了孟海。
孟海没想到自己现在的名气,居然都这么大了!
卓洛等人仅仅是知道了他是孟海,居然就这么恐惧于他。
他又不是做了什么怒人怨的事,用得着这么害怕他?
孟海也只是稍微地想了想,就明悟了其中的缘由。
毕竟这个时代还是封建时代。
这个时代最注重的就是上下尊卑。
孟海只是一个普通夫子的时候,那些仗着家世背景的纨绔公子哥自然是不怕的。
而当这个普通的夫子头上冠以侯爵,而且还有不少功劳,甚至还有军功在身的时候,这些纨绔公子哥也不得不畏惧。
孟海倒是也不论前嫌地原谅了他们。
毕竟他是能够容饶教书父子。
孟海大手一挥:“那我们现在能上课了吗?”
卓洛等人连连点头。
孟海也满意地点零头。
“这里是我给你们复印的第二本课本,上面也是阅读理解题。只不过与早上不同的是,这道阅读理解题是一道长篇的节选,你们先看看吧……”
孟海拿出了前世自己做过的一道阅读题,开始给面前的这些学生讲授了起来。
上课十分钟,下课半时。
孟海仅仅上了十分钟的课,就将要讲的内容讲完了,紧接着又是休息时间。
孟海来到了之前,让大刀、凶虎等人抬出的木箱前,从里面拿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这些有许多都是孟海在前世玩过的。
汽车,飞机,还有大吊车,大卡车,甚至还有火车,轮船……
这些用木头做成的玩具都出自木家木匠的木头。
孟海只是把自己想要做成的成品模样告诉了木头,木头在记下勐海的需求之后,仅仅在一夜的时间就做出了这十几件成品。
孟海在看见那熟悉的火车,大炮的时候,有一种梦回前世的感觉。
孟海随手拿起了辆汽车,轻轻往前面一推,汽车就往前面跑了一两米的距离,这才停下。
不得不,木头的手实在是太巧了。
木头所做的这种汽车,与他前世玩的汽车模型几乎一致,不仅能跑,甚至在这辆汽车上面,加上两块板砖,这汽车也不会被压塌。
除此之外,还有卡。
一个正面,一个反面。
谁先把对方炸翻,谁就能赢。
孟海看着面前用木头或者纸壳做成的卡片,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直板,脆板,还有铁板,加厚板,超加厚板甚至还有放了个吸铁石的卡……
孟海就开始蹲在地上与面前的一群学生炸起了卡。
他这个当夫子的仪态那是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