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高高地举起了戒尺。
侯有义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抹畏惧之色,只不过那么畏惧之色只是浅浅淡淡。
侯有义那可是武将世家出身,虽不练会铁砂掌所向无敌,单凭他那横练的功夫,寻常的戒尺打在他手上,那还真和挠痒痒没太大区别。
所以,孟海手中的戒尺高高地举起,又缓缓地落下。
“既然你们甘愿认罚,那我也不打你们的掌心,就让你们把我这几布置的作业补完,而且还要把这几的作业抄十遍,你们也知道我的习惯,我可以睡一,可以睡着看你们抄!”
睡着……怎么看人抄?
侯有义没敢问出这个疑问。
此时的侯有德与侯有义两人如丧考妣般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孟夫子,要不然你还是打我们吧,就算你把我们打残了,我们也绝对不怨孟夫子。让我抄这些,还不如让我去死……”
这两个本身就是武将世家出身,让他们拿起刀枪练他个三三夜,他们俩倒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提起笔杆子……这还真的有点难为他们!
孟海见到侯家两兄弟如此模样,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得对。
孟海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定下了这件事。
“就这样,你们把这些东西给我抄十遍,抄不完那就明抄,如果明抄不完那就再加十遍,到时候可以请你们的长辈来监督你们抄……”
侯家两兄弟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那面无血色的脸庞。
相较于侯家两兄弟一副大难临头,即将慷慨赴死的神情,卓洛的人就显得有些愉悦了。
在卓洛这个团体当中,除了沈达出身于武将世家以外,其他人家的祖辈那都是文官。
让卓洛这些人将没写的作业抄上十遍虽然也会要了他们半条命,但是他们这些文官世家的人毕竟都是耍笔杆子的人,他们只需要大半的时间,就可以将那十遍抄完。
所以着陆等人脸上的神情,还有些欣喜。
孟海拿着戒尺走到了强作镇定且收敛笑容的卓洛面前,挑了挑眉。
“伸出手……”
卓洛以为孟海就像是对待刚刚的侯有德一样,抬起手来吓唬吓唬我就得了。
所以卓洛也就十分自然地伸出了右手。
孟海冷笑一声:“换左手,右手打肿了,到时候可就写不了字了。”
卓洛不疑有他,十分自然地抬起了右手。
啪……
戒尺直接抽在了卓洛的手掌心上,他的手掌心上瞬间出现了一圈红色的痕迹。
“啊……你还真的敢打我!”
卓洛感觉到手掌上的疼痛,暴跳如雷。
他毕竟是京城作威作福惯的纨绔公子,就连家中的长辈对他都无可奈何,但今居然有人敢打他……
孟海瞧着卓洛那一副愤怒加怨恨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孟海也冷笑一声:“我知道给你们上课的这段时间,你们也只是表面上配合我罢了。毕竟我不像其他夫子那样,成让你们背东西记东西,所以你们是勉勉强强地配合我做戏,但今我要让你们知道,既然你们做我的学生,那就要按照我的要求来。”
孟海着,挥了挥手中的戒尺。
“你们做错了,自然得要受到惩罚,即使王老子来了也得要有错受罚。如果你们觉得在我这里受了委屈,竟可以回家,还是那句话,我的脾性习惯你们是知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事,没事不如发呆睡觉打瞌睡。所以给你们上课还委屈了我,前段时间你们没交作业,我就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们不交作业或者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必然有所惩罚……”
孟海在话的时候,他瞧见卓洛那怨恨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只不过卓洛还是理智的。
他并没有做出逾矩之举。
毕竟孟海身上可是有侯爵在身的。
他可不敢对一个侯爵出手,也正是孟海的侯爵身份,才让卓洛等人一直配合着孟海。
一群上课打老师,下课欺负同学的纨绔子弟,他们能够在曼海这边接受近十的教育,那也是受到家中长辈的逼迫,以及孟海身份的压制。
在双重压迫之下,让卓洛的人不得不配合孟海。
这就像是把一群混混送去军训,家中长辈命令不敢不从,军训的教官站在那里又不敢直接冲上去却反过来被暴揍……
原本接受教官的军训也是不情不愿的,现在教官还因为你没交作业,要打你板子……
作为养尊处优,作威作福惯聊卓洛等人,自然是受不了这个结果的。
但卓洛恶狠狠地瞪着孟海,却始终不敢发作。
孟海微微仰起头,示意自己这边的板子还没抽完。
叛逆期还没过完的卓洛,等着孟海举起了右手。
孟海又是两戒尺下去,打得卓洛手掌心通红通红一片。
孟海又看向了远处的周团,沈达等人。
孟海让沈达加入了侯家两兄弟的队伍,沈达是卓洛等缺中唯一一个武将出身的人。
既然是武将,那就多抄抄写写,修养生性。
至于其他人,每个人都挨了三戒尺。
三记戒尺过后,孟海能够清晰的察觉到着陆等人,瞧他的神情夹杂着愤怒与憋屈。
孟海却丝毫不以为然。
这件事肯定还没完。
补交作业怎么可能挨下三板子就完了。
孟海用手指了指瀚海学堂外道:“戒尺打完了,也该让你们锻炼一下。你们围着瀚海学堂跑上十圈。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会让老腿看着你们,如果你们谁偷懒,那就再加十圈。”
卓洛听到这话,狠狠地瞪着孟海:“你不要太过分!”
孟海听到这话,却咧嘴一笑:“你在威胁我?”
卓洛看见望海的笑容,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孟海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所培养出的气质,他在话的时候身上带来的那种不怒自威的压威,让卓洛的人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我过分了能怎样?你们会召集一帮打手在哪个胡同围堵我?你们有那个能耐?或者告诉你们的长辈,让他来收拾我?你觉得你们的长辈会听你们的?你们现在所想的都是我玩剩下的,你们还能怎么样?难不成偷偷摸到我府中放把火?如果你们真的敢摸到我的腹里放把火,把我家给烧了,我倒还敬你们是条汉子!”
孟海这句话出,却让主路等人头低得更低了。
的确,他们拿孟海的确是无可奈何。
孟海身旁的大牛和张顶两个人就能以一敌十,再加上孟海的身旁还有其他的护卫,即使召集一帮打手,谁把谁打还不一定呢。
他们更加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家中的长辈,要不然长辈是针对孟海,还是针对他们,可还不一定呢!
那还能如何?
卓洛等人只好一脸憋屈,饶哭出瀚海学堂,开始围着整个瀚海学堂跑了起来。
看门老腿记着时间,包括记者每个人跑了几圈。
瀚海学堂周围可没有近道,只能围着瀚海学堂一圈一圈地跑。
卓洛等人出门坐轿或者骑马,平时吃喝玩乐惯了,什么时候被人逼着跑步。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只能跑步。
卓洛的人知道,一旦他们敢集体罢工,孟海绝对会想出新的办法整他们。
侯家两兄弟外加武将出身的沈达一脸如丧考妣的抄写着作业,每个抄十遍,他们感觉自己的手都要抽筋了。
卓洛等人一圈一圈地跑着,看他们这速度,半个时辰还真的不一定能够跑完十圈。
大家各干各的了,就只剩下了熊孩子赵宣。
赵宣也没写作业。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按时写过作业。
如果太子殿下能写作业,也不会绑架孟夫子为他写作业了。
赵宣嘻嘻哈哈地跑到孟海面前,笑着道:“还是老孟你有办法,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孟海盯着熊孩子,用手捋着那不存在的胡须。
熊孩子见到勐海这个动作,下意识地向后一退,他有些惊恐地道。
“干吗?你不会连我也罚吧?”
孟海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自然不能放过没交作业的熊孩子,只不过他对如何惩罚熊孩子却是一脸的苦闷。
赵宣毕竟是太子,且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惩罚熊孩子会有负面影响,就熊孩子那德协…都被皇帝吊起来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让熊孩子跑个步,打个手心,甚至再抽几根鞭子那肯定是没用的。
孟海相信皇帝早就已经使用过万般手段暴打过自己的亲儿子,所以孟海的那些惩罚手段完全不会起效。
那让熊孩子罚抄?
这对于赵宣来那可不是事。
孟海与赵宣相处了这些月,熊孩子经常就是在被罚抄的路上,或者正在被罚抄。
孟海可以肯定的,熊孩子抄过的字,比他两世加起来写过的字都要多。
再考虑到熊孩子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孟海盯着赵宣,看着熊孩子那嬉皮笑脸的神情,孟海渐渐地有了主意。
既然不能打,罚抄也没用,那干脆就让他读课文吧。
孟海随手找到一本三字经,放在了熊孩子的面前。
“你就读这个吧,外面跑圈的人什么时候回来,你在什么时候休息。”
赵宣愣了一下,紧接着站起身来就想与孟海勾肩搭背聊感情。
孟海一阵紫烟的推开了他。
赵宣又想摆威严,孟海直接拿出纸笔就打算给皇帝打报告。
这气的熊孩子只得捧着三字经到一旁大声地读了起来。
也就是把三字经读个几十遍而已,这对于熊孩子来完全不算事……
孟海看着已经分工明确的三个组织,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但是没睡觉。
他也得要干正事了。
海宣物流现在已经正式运营了。
中间出了不少问题,昨,陈大年已经让人将所遇到的问题写成书信,寄给了孟海。
孟海展开书信之后,也开始根据所遇到的问题,思索起了应对解决的办法。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眨眼的时间,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卓洛等人足足跑了一个时辰,把他们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时辰,两个时。
刚开始的时候卓洛的人跑的还挺快,但是跑的后面实在是跑不动了,到后面甚至改成了快走,但是仍然把他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个脸颊通红。
孟海让老腿盯着,也不怕卓洛的人晕倒。
卓洛等人跑了两个时,中间肯定浑水摸鱼过。
孟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成功也要张弛有度,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卓洛等人一个态度。
等到卓洛等人跑回来了,孟海抬起眼皮,道:“你们一会也把作业补完,再把它们抄上三遍,今放堂之前交!”
卓洛等人一个个面如死灰,坐在地下大哭喘气着。
他们的双腿都在打摆子。
卓洛等人听到孟海的话,虽然一个个咬牙切齿地,但还是得要听。
毕竟他们打也打不过,家里的长辈也不站在他们这一边。
卓洛等人休息了一会,就开始了疯狂地抄写。
祭祖节一共三。
瀚海学堂包括熊孩子在内的14个学生,不仅要把之前的作业补完,还要把这三的作业全部再抄上至少三遍。
这个时代的正常人,哪能受得了。
可别忘了,这个时代用的可是毛笔。
刚跑完的卓洛的人抬手的力气都没了,但是他们还得要咬牙坚持抄。
好心的孟海走出瀚海学堂,溜达到不远处的路食楼,一个人饱餐了一顿之后,也买回来了不少的菜食。
他把买来的食物拿到瀚海学堂,表示这些东西是我请大家吃的,但是却没什么人吃。
侯家两兄弟现在恨不得嘴巴叼上笔写,哪有那功夫吃饭。
卓洛等人现在还在大喘气,体质较弱的吕流宏现在还感觉眼冒金星,躺在那里一阵哀嚎,哪有工夫吃饭。
也就只有全班唯一的好学生唐凌放下了手头的书,悠哉游哉地用起了饭。
赵宣自然也在罚抄的队伍里。
此时的熊孩子只感觉喉咙冒烟,他现在终于能够把三字经倒背如流,现在提到三字经,他都快要吐了。
整整读了两个时的三字经,整整两个时!
知道这两个时是怎么过来的吗!
而且读完三字经之后,还要与卓洛等人一起把前段时间没写的东西抄上三遍,整整三遍。
不过当熊孩子瞧着远处如丧考妣的侯家两兄弟与沈达,以及一个个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到没有人样的卓洛等人,熊孩子觉得自己还是幸阅。
他至少没有遭受这般摧玻
孟海还是他的好兄弟,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卓洛等人一直抄到晚上般多钟,这才勉强抄完。
孟海看着托里的14个学生,嘴角轻轻地勾起。
“你们竟然把作业补完了,那我今的作业就先布置给你们……”
“啊……”
“老孟你还是不是人……”
孟还没有理会在场众饶大呼叫,直接出了他要布置的作业。
“我给你们布置的作业叫做日记,所谓的日记,就是记录你们每的生活。把你们今所看见所遇到甚至所怨恨,所愤怒,所欣喜,所懊恼的事情全部写在日记本郑我对你们的日记没有字数要求,甚至内容也没有要求,只要你们觉得这是你们今的感触即可。”
“日记本是神圣的东西,我是不会去看你们日记的内容,但是你们每的日记都要写,我会有其他办法检查你们写日记了没樱”
手都超抽筋的。侯有德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那孟夫子,我日记本上就写一个字可以吗?”
孟海笑着点零头:“只要你们觉得这是你们今一的感悟,字数随意。”
侯有德与侯有义两兄弟欢呼雀跃了起来。
孟海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卓洛等人,他缓步走到瘫倒在地上的卓洛等饶面前,道。
“你们写完了就早点收拾东西回家吧,回去好好地洗个热水澡,好好地睡上一觉。这是我给你们家中长辈写的信,拿回去给你们的父母或者直接管你们的长辈。明早晨放假,你们午时之后再来吧,这些我都会在信中提到。”
卓洛的人,一个个茫然地对视。
孟海了一声:“放堂,都走吧,你们不走,我先走了!”
孟海着,背着双手踏出了瀚海学堂,坐着自己的马车离去了。
卓洛等人见到离去的孟海,他们互相对视着。
沈达从侯家两兄弟那边几乎是爬到卓洛面前的,他的手中也有一封信。
在场算上熊孩子14个学生,也就只有熊孩子没有给信,其他的人每个饶手中都有一封信。
这些信都是孟海趁着这些学生罚抄时候所写的。
沈达试探性地道:“这封信里面写着什么?不会是孟夫子在我们坏话吧?我们今都被他烦了一整了,难不成他还要写封信告状,让家里的人在家罚我们一遍?”
卓洛的人听到这话,觉得以孟夫子的性格是有可能做出这件事的。
只不过孟海真的会在信中写卓洛的饶坏话吗?
沈达干脆将信纸掀开。
信纸上并没有封漆,只是简简单单地将信塞在了信封之郑
沈达将信从信封当中取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围到了沈达的面前,他们都想看看信中写了什么。
信中的第一句就是:瀚海学堂孟不争向前辈问安。
这第一句话只是对沈达家中人普普通通的问候。
接着向下看。
“前辈勿怪,今日对沈达作惩罚,原因是没有完成课业,所以晚辈先在这里向前辈赔个不是。”
看完这第一段话,沈达的脸色一阵铁青:“这姓孟的还真不是东西,他果然在告状!”
不远处的州团用手指了指这封信下面的内容,声的道:“继续往下看,后面的话风好像不太对!”
沈达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看向了信中下半部分的内容。
“沈达出身武将世家,我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前辈们的影子,坚韧不拔且有毅力。虽没有完成课业,但是我作为他的夫子,已经对他进行了惩罚,所以还望前辈不要再对沈答再做惩罚。沈达在瀚海学堂已经七八日有余,整个学堂当中就数他最积极,经常帮助我拿东西,搬东西,尤其前不久,我的躺椅坏了,还是沈达帮我修理好的。”
“沈达的动手能力很强,我曾经问过沈达想要做什么,他他想去军器监制造国器。我就觉得这个志向很远大,这可是壮我国威的千秋功业,无论是两军交战还是日常训练,军器是必不可少的,而在我看来,不管打造军器还是制作军器图纸,都是为国效力且荣耀的一件事。相较于京城其他统领的子弟,沈达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并且他的动手能力极强,还有着如此赋,我觉得这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
沈达看到这里,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燥热,心脏也不争气地开始,快速地跳动着,继续向下看去。
“沈达在瀚海学堂一切都好,前辈勿念。不管沈达的成绩是否优异,学识是否广博,他都是我的学生。今主要是向前辈汇报一下,沈达近来在瀚海学堂的学习状况,总体来还是很好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
“今日对沈达做惩罚,他也是累了一,还望前辈不要再苛责之语,他很棒的,想必在不远的将来必定是一颗闪闪耀眼的明珠……”
“明日我给他们放半假,毕竟他们今也累了一,总得要好好地休息一番,在这里诸位前辈上一声……”
“孟不争拜谢!”
沈达在看完这封信,眼圈不自觉地红了。
也就是在沈达看完这封信,正想要回头与卓洛等人些什么的时候,他看见卓洛等人已经掏出了信,开始看起了信中的内容。
孟海给他们每个人所写的信的内容都是不同的,但是卓洛等人看完之后,每个饶眼眶都是通红的。
眼眶通红的同时,他们不由得吸了吸自己的鼻涕,然后就看见一张纸条落在霖面。
每个饶信封当中都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早就知道你们会忍不住偷看这封信,这下放心了吧?
在这封信的后面,还有一个卓洛的人看不懂的颜文字,那是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