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血天离开九幽城后一路向南飞行。飞过上百城池后,终于抵达了南疆地界。此地民风习俗与西域大有不同。
西域人粗犷,南疆人精致。这一点从他们的衣着上便能看出来。西域人穿麻衣兽皮。南疆人穿蚕丝绸缎,且不论男女,身上的饰品繁多。
西域人皮糙肉厚,南疆人细皮嫩肉,白皙水灵。一眼望去街道上个个都是美女帅哥,年轻人动不动就载歌载舞。
秦血天被一群女子拦住了去路,女子们对着他唱起情歌,秦血天一时间不知所措。
却听身后一个女子声音道:“她们对你唱歌就是表示友好。”
秦血天回身,三道女子倩影映入眼帘。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以他的眼力,一眼便认出这三位女子的身份,都是老熟人啊!
无极门星魁峰上的女弟子。其中还有那位天灵根修士——筱小。
筱小道:“看你的穿着,也是西域人吧。你只有唱一首情歌,她们满意了才会放你通过。”
向彤则与韩梦洁窃窃私语。但每一个字都清楚地落在了秦血天耳中。
“这个人的样貌不凡,不会也是一位修士吧?”
“他身上没有灵力波动,是个凡人。”
“好俊的凡人。比咱们门派里的那些师哥帅多了。”
她们自然想不到眼前这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修为早已在她们之上。秦血天离开天魔教之前,鬼圣送与他一颗丹药,可完全掩盖他的魔族修为。此药虽然没有北海冥王炼制的九冥妖宫丹奇特,但既是出自当世第一药师之手,岂能是等闲之物。
后来在九幽城,秦血天又和云可儿学到了一手易容绝技。当年秦澜就是凭着迷宗独有的易容幻术混入了有情谷。鬼圣和云可儿两大修真巨擘联手打造的作品,就算是度劫修士都无法识破秦血天的真身。何况是三位小姑娘。
秦血天干咳一声,“呃,我还是绕道走吧。”
“你这就无趣了。”筱小一把拉住秦血天,“这是南疆的风俗,你应该入乡随俗。你现在代表着我们西域的汉子。可不能让南疆的姑娘们小觑了。”
“这……”
筱小一句话直接断了秦血天的后路。他若逃了,就是打西域人的脸,打天魔教的脸。
秦血天清了清嗓子,又清了清。
“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我想你,身不由己,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
一首情歌唱罢,场中鸦雀无声,南疆女子听得如痴如醉,三位无极门姑娘听得魂牵梦萦,她们不由就想起了心中的那个人儿。
“我可以走了吗?”
南疆姑娘们掌声雷动。让出一条通道。
一位南疆姑娘忽然开口问道:“小锅锅,可有心上人桑?”
秦血天倒是被问住了。他的女人无数,但要说心上人那还真没有。筱小拉着秦血天快步穿过人群。
“你想嫁到南疆啊,还不快走!”
也可能是气氛的烘托,秦血天被筱小这一拉,却又生出些异样的情愫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江笠,”江笠,取南疆历练的谐音。
“江笠,很好听的名字,你是西域哪里人?来南疆干什么?”
“我是齐国人,来南疆寻求修真之道。”
在丹药的掩饰下,秦血天看起来只是一个拥有初阶黄灵根的武者。
“南疆的修真之道有什么好?”
“听闻南疆有驭虫养蛊之术。”
韩梦洁惊道:“那是邪术啊!”
“可是以我的灵根,修炼正道功法也走不远。”
筱小怒道:“南疆还有养尸体的尸道,养鬼魂的鬼道,你怎么不去学!不许你学这些养蛊养虫的歪门邪道!”
“你我素昧平生,姑娘你太霸道了吧!”
“就是不许你学,你可知我们三人的身份。”
秦血天摇头。
“那你可知西域神山?”
“岂能不知!”秦血天故作惊讶,“你们不是神山上的修士吧?”
“被你猜对了。我无极门有的是上佳的修真功法。遇到我们三人是你的造化。只要你现在给我保证不去学那些邪门歪道,本姑娘便传你一套功法。”
秦血天根本就没有犹豫,“我绝对不学邪门歪道。”
筱小大喜,“叫师父。”
“师父!”
筱小乐道:“嘿!没想到刚入南疆,我便收了个大徒弟。”
秦血天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异色。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就算是打入了无极门内部!不出来历练,真是想不到会遇到什么怪事情!
与此同时,在极远的东土境内,秦越也独自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这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在这里随便从街上拉过一个行人,都知道“红珠”云越,是个怎样的魔头。
东土是人间净土。这里十步一僧人,百步一寺庙,人人信奉佛教,各国之间几乎没有战争。各国的君王也是佛教的虔诚信徒。因此曾经好斗的红珠,在这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两位天魔教圣使入了东土境后便隐匿了身形,在暗处保护着秦越。自古佛魔殊途,在这里若是遇见了得道高僧,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秦越走入一家茶馆中歇脚。老店亲自奉茶,端着茶杯的手却颤抖不停。
“老板,何故如此怕我?”
店老板强挤出一个笑容来,低声道:“几年前我凑热闹,有幸远观过云公子您与一位高僧的战斗。”
秦越恍然,原来是老板认出了他的身份,人就不能太出名。
“我已经痛改前非。现在不斗了。老板,近日东土可发生过什么大事件,说与我听听。”
“大事件?”老板沉吟片刻,压低了声音道:“云公子,有件事儿我也是从茶客们嘴里听说的,不知真假。”
“但说无妨。”
“您也知道,咱们国王的三公主十年前便出家为尼了。可就在前日,有消息传出,咱们那位三公主在隐梅庵里产下了一子。据说三公主是私通了青龙寺的方丈。”
秦越紧锁双眉,“没有其他大事了吗?”
老板见秦越带出了怒意,立刻道:“还有一件更离谱的事。”
“快说。”
“近日啊,有两个浪人住进了咱们城东那座荒废已久的寺庙中,据说他二人讨了几文钱,便买了一只土鸡想要开荤。邪门的事儿这就发生了。那只土鸡受了寺庙中佛光的普照,竟然越长越大。现在长得比牛犊子都大。而且一晚上要打七次鸣儿。吵得寺庙附近的百姓都不得安生。”
秦越的脸色越发阴沉。
“云公子您还别不信,我亲自爬上墙头看过那土鸡。真的比牛犊子都大。”
秦越拍案而起,“你拿我消遣是不是!”
“小的不敢,借小的一万的胆子,小的也不敢撒谎啊。这些都是茶客们说的。那土鸡也是小的亲眼所见。”
秦越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有没有关于万佛山的消息?”
“有,有,有!据说万佛山上出现了一位佛子,此子的佛缘空前绝后,修为也是冠绝古今。传闻他还准备参加西海的仙魔朝拜。想借机在西域传播佛法。”
秦越的脸部肌肉狠狠跳动,“你难道不认为这个消息比三公主生孩子,比那个牛大的土鸡更重要吗?”
“那些事情与咱老百姓也无关。牛大的土鸡咱是真没见过。”
“我……”云越气冲脑门,扔下一锭银子,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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