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曦心里嘀咕着“狗屁的法术!只不过是一根钢针,上面加了一些麻醉药剂而已,跟一个有知识盲区的人怎么解释这个事儿啊?反正不能正常解释,干脆将错就错吧!”
将腰间的扇子抽了出来,一抖,展开,对着乌球儿道:“看到这把扇子没有?这是一把有仙法的扇子,只要我发功用它对着人一扇,对方就不会动弹了,所以你今并没有输,输给仙法不算输的。”
窟嗵……
乌球又跪下了,对着邵曦“嘣嘣”的就开始磕头。
他这一跪,把邵曦面前的矮桌震得一晃,桌上的酒壶都倒了。
邵曦像哄孩一样把他哄了回去,那南赵的使臣看到乌球儿下跪给邵曦磕头,脸色也是不太好看。
往年在麟德殿举行的招待各国使团的酒宴,今年就在这校武场上办完了。各国使臣在向圣上跪拜辞行之后也都散去,回到鸿胪寺为他们准备的馆驿中歇息,此次朝贡也基本告一段落,各国使臣也该收拾行装准备回家了,不过有些使臣打算过了上元节再走。
总算闹腾够了,邵曦见宴会已经结束,便也打算离开宫城返回白鹭书院去了。可刚转身想走,好死不死的又有人叫他。
“邵大人请留步,圣上命杂家告知邵大人,稍后圣上要在御书房内诏见邵大人。”
邵曦一转头便见此次来找自己的不是曹公公,而是那位瘦公公。这个人他怎么看都觉得心里不舒服,脸色惨白,目光阴鸷,那笑容里似乎还透着一种狠辣,让人心中发寒。
折腾了大半,现在萧常毅又要找他,不知道又是什么事。邵曦感觉自己自打进了白鹭书院以后就没消停过,以前懒散惯了,现在这种程度对邵曦来也算是高强度了。
“那就有劳公公带路吧!”
那公公一躬身,客客气气地对邵曦:“邵大人请随杂家来吧!”
其实上次已经去了一趟御书房,就算没人带路邵曦也找得到,不过宫里就这规矩,必须得有御前公公引路才可前往,其实也算是路上的一种监视,免得半路起什么幺蛾子。
邵曦看着走在身前的这位公公,无论是从样貌还是气质,或是从话的神态,都明显能感觉到此人并不如曹公公那般好讲话。同为从一品,人家曹公公始终谦称自己为“老奴”,而这位公公一直称自己为“杂家”。
“公公贵姓啊?您与曹公公都是常年在圣上身边侍候的吧?”
那公公并未回身,只是语气平缓地回答道:“杂家高采,与那曹励曹公公是同年入宫,当年入宫时还是曹公公一直关照杂家,如今能与曹公公一同在圣上身边做御前公公,对杂家来讲已是人生之大幸了。”
“原来高公公也是御前公公,只是上次前来并未见到高公公。”
“圣上身边一共有三个御前公公,曹公公是常年侍候在圣上身边办事,杂家与另外一位侯公公主要是负责替圣上跑跑腿儿,所以邵大人见不到我们也不奇怪。”
邵曦看似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道:“能替圣上在外面跑腿办事,想来高公公必定是深得圣上的信任,所交办的也必是些重要之事。”
高采也看似随口的回答道:“我们也就是替圣上跑个腿,传个话,至于什么是重要的事,什么是不重要的事,我们也不太清楚,也不打听。”
邵曦心中暗道:“他倒是挺谨慎,不似曹公公那般热心肠。此人是能守住秘密之人,想来圣上有什么机密之事定会交与他来代办。”
“高公公既然是替圣上跑腿办事,想来是经常离开京都大梁四处走动吧?不知高公公都去过哪些地方?”
“杂家只是替圣上跑腿传话而已,事情办妥了,去过哪儿,见过谁,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杂家便一概不记得了。”
邵曦心中暗暗骂道:“你大爷的,你嘴巴倒是挺严,跟我装傻是吧?这个我也会,大家一起装好了。”
想到这儿,邵曦把已经掏出来的银票又塞回了怀里,心中暗暗做着自己的打算。
到了萧常毅的御书房,一进门却见书房内并非只有萧常毅一人,而是多了三个人。不过打眼一看都是紫袍玉带,想都知道九成九是皇帝老子的儿子,就是让他不省心的那几个,只是不知为何今日都在簇。
给萧常毅行过礼之后,邵曦起身看着另外的三人。虽然心里九成九猜是皇帝的儿子,但是也不能乱认呐!万一认错了岂不是很尴尬?
萧常毅给邵曦逐一介绍道:“这三个都是朕的儿子,太子萧玉明是我刚刚从东宫叫过来的;二皇子陵王萧玉智;还有朕的儿子三皇子成王萧玉展。今日将他三人叫过来是想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虽然太子和陵王早已年过而立,但在有些方面还不如你,成王要比你上两岁,应该与你有更多话题。今后你们要多走动,未来的景元王朝靠的是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希望将来在你们身上能流传一段明主良臣的佳话。”
邵曦分别与三人见礼,此时才敢仔细打量三人。
太子萧玉明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脸谦和敦厚之相,起话来轻言细语,倒是颇有一副学者的样子,手中拿着一本白鼎公所着的《论德篇》,书卷气较重,身上少一些身为太子应有的威仪,看来做太子与做皇帝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二皇子陵王萧玉智年纪看上去比太子个两三岁的样子,相貌英俊,气质干练、精明,看得出是一个有着远见卓识之人,或者换个法,看得出是个有野心的人,手中捏着一对核桃时不时地转两下,看起来倒也颇有一番身为王爷的气势。
三皇子成王萧玉展,刚刚萧常毅也了比邵曦上两岁,也就是十五岁,一张娃娃脸看着甚是可爱,笑起来一脸的真相,看上去单纯活泼。与邵曦打招呼时很是热情,一副孩子遇到大哥哥的样子,喜欢问这问那,倒是有着一个少年该有的样子。
邵曦看着眼前萧常毅的这三个宝贝儿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让他操心的样子。太子成熟稳重,陵王精明练达,成王活泼好学,个个都有着皇家子弟该有的样子。
“邵曦,刚刚听父皇与我三人讲,你凭一己之力平息了多年来各家治世之学的争论,主张诸家融合,百家共治,让我十分佩服。我最近在研读白夫子的《论德篇》,受益良多,还望你代我向白夫子问好。”
话之人正是太子萧玉明,依旧是一副谦和之态,看起来很喜欢研习治世之学,倒也是太子的本分。
“太子殿下过奖了,我也只是看那些夫子一到晚的争论不休,实在是毫无意义,所以便随口胡诌让他们别再吵了。我并没有什么治世的才学,只是有些聪明罢了。”
“你太谦虚了!别人不,至少那白、柳两位老夫子可都是治世之学的大家,能将他们二位服已足见你的才学广博,日后还希望你我多多走动,共同研讨治世之道。”
“太子殿下有命,邵曦自当从命,还望太子殿下多多指教。”
一旁的陵王萧玉智走上来插言道:“大哥,你这个做太子的别见到谁都聊这些治世之学什么的。邵曦乃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与你我兄弟二人相差十几岁,自然是意气风发,洒脱不羁。听他文采武功都不错,今后我们当多聊些诗词歌赋,切磋武艺,那样也不会过于沉闷。”
萧常毅略有责备地对萧玉智道:“你还好意思你大哥?每日只想着饮酒作乐,吟诗作对,要么便是与那些侍卫舞枪弄棒,你该多学学太子,研习一些治世之学,将来也好辅佐你大哥共同治理下,造福百姓。”
萧玉智呵呵一笑,“父皇的是,不过大哥才是太子,儿臣只是个王爷。将来这治理下,造福百姓之事还都要仰仗大哥,儿臣没什么雄心壮志,做个安逸王爷就好了。”
萧常毅面色有些不悦的道:“你若真的只是做个安逸王爷倒也好,就怕你一到晚的瞎折腾,搞出一些事端来还要朕来帮你善后。”
萧玉智连忙躬身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今后定当恪守本分,研习学问,以求日后成为太子的助力。”
年纪最的萧玉展对着萧常毅调皮地道:“父皇每日拉着脸总是教训大哥二哥,大哥一到晚地窝在东宫里读书,二哥的王府也从来不让别人进入,儿臣想找两位哥哥谈心都见不到人。父皇你别把他们管那么严好不好?要不然就让邵曦陪儿臣读!刚好他与儿臣年纪相近,又这么有本事,我也好跟与他好好学学。”
邵曦一听就急了,“开什么玩笑?让我陪皇子读书,那还不是跟坐牢一样?我又不是老夫子,哪有那份耐心哄他?谁爱来谁来,反正我不来。”
连忙躬身拱手对萧玉展道:“成王殿下谬赞了,下官其实没什么本事,不过是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三殿下可千万不要与我学,不然的话岂不是被我带歪了?”
“能得父皇赞赏,你又岂是只懂一些乱七八糟的学问,难道我父皇是被你骗了?”
“啊?这……”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