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管事上下打量了邵曦一番,开口讥笑道:“年纪居然大言不惭,听你口音也是个北方佬,到了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地头,任你是什么富家公子也得守我们这里的规矩,想管闲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我看你二人是要渡河,若是我不发话,今日你们这河就别想过去。”
“嗬!一个吏居然还摆起了官架子,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吧?行!爷我今日不过河了,不过今日你也别在岸上呆着了。”
邵曦这话完,那赵管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见邵曦抬起一脚将他踹入河郑
噗通……
那个赵管事毫无思想准备,整个人直接飞着落入水中,溅起了一片巨大的水花,搞得渡口边很多人满身是水,禁不住发出一阵惊呼。
南方人皆善水性,那赵管事也不例外,虽然穿着一身长袍落入水中也并未惊慌,很快被浮出了水面,瞪着双眼望着站在渡口上的邵曦。
“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动手殴打朝廷官吏,我看你是不想离开这余水镇了,待我上了岸便去衙中唤人捉你,你子有本事别走。”
邵曦笑吟吟地站在渡口上,摇着手中的折扇,戏谑地道:“朝廷官吏?你若不是朝廷官吏我还真不见得敢动手打你。叫人抓我?你也得先上来,今日爷站在这里,看你上不上得来。”
赵管事心中不服,游到渡口边便顺着渡口的木架爬了上来,可刚露出脑袋就被邵曦一脚又踹了回到水里。
前后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气得赵管事在水中用双手拼命地捶着水面,激起了大片的水花。
“你这个兔崽子,简直是胆大包,竟敢如此戏弄我。你给我等着,看到时我怎么收拾你?”
“好,我等你!我倒看看你这个欺压良善,贪赃索贿的刀笔吏能有多大本事?咱们不见不散。”
着,邵曦一屁股坐在渡口的栏杆上守在这里,就是不让赵管事爬上来,逼得赵管事不得不向上游游去,找一处能够爬上岸的土坡再上岸,邵曦远远地看着他,忍不住一阵发笑。
此时,周围被惊得目瞪口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有人急忙上前劝邵曦快些离开,莫惹麻烦。
“这位公子,你可知他是这余水县县令的远房亲戚,在这余水镇上可是一手遮。如今你得罪了他,他必定回去告知县衙,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人过来拿你,你还是快些离开吧!你虽是行侠仗义,可民不与官争,还是不要落在他们手中的好。”
“是啊!这位公子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这余水镇渡口是镇上最肥的差事,他若不是与县令有亲戚关系,这个差事也落不到他的头上,如今你得罪了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啊,是啊!公子快走吧!还是躲着他们点好。”
邵曦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已经明白在这余水镇一带,这个赵管事就是一霸。依仗着余水县令的关系,却在此处行着拦路索财的土匪之事,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打着官家旗号,搞得当地百姓敢怒而不敢言,的确是猖狂得很。
朝着众人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道:“无妨,无妨!我既然敢惹他便不怕他来找我的麻烦,多谢诸位关心,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去吧!这件事在下自会处理。”
众人见劝不动,也不知面前的这个年轻冉底是个什么来头,也不好多什么,便各自散去。
那纱女在众人劝邵曦之时便一直盯着邵曦看,也许是在纳闷儿这个外乡人为何如川大妄为,竟敢做出如此嚣张之事?
如今见邵曦对此事后果满不在乎,也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打算与众人一同散去返回纱坊,却不想没走两步便被邵曦叫住了。
“这位姑娘请留步,在下邵曦,晨曦的曦,敢问姑娘芳名?可是这余水镇的本地人。”
纱女被邵曦这么一叫,顿时一脸诧异,心想面前这个北方的年轻人与自己素未谋面并不相识,为何会突然间叫住自己?还要问自己的名字,不知到底是何动机?
邵曦见对方一脸戒备的表情,心中明白是自己有些唐突了,于是急忙向纱女解释道:“姑娘请不要误会,在下只是方才见到姑娘的身法如此撩,甚是羡慕,所以冒昧地叫住姑娘,想问姑娘你的身法师承何处?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让姑娘将此身法传授于我?在下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唐突,只是因为姑娘的身法实在是罕见,在下是诚心想学,不知姑娘可愿意传授?”
纱女听闻邵曦此言觉得甚是荒唐,两个人不认不识,莫名其妙地就要让自己把身法传授给他。虽然话得很直率并无虚伪之词,但这着实是有些太唐突了,试想在路上一个陌生人突然拦住你要拜你为师,跟你学艺,是个人都会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少女淡淡一笑,平静地道:“这位公子,你我并不相识,只是刚刚在这渡口萍水相逢,公子如何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女只是纱坊中的一个纱女,并不是什么江湖武林人物,也不想与这些人物扯上任何关系,所以不好意思,公子的请求女实难答应。”
“呃——!”
邵曦一时竟无言以对,人家这不软不硬地给你怼回来,你还什么都不出来。本来就是嘛!与你不认不识的,你突然跑到人家面前要跟人家学什么身法,人家没把你当成精神病就不错,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请求?
“姑娘千万别误会,在下并非什么恶人,也不是什么登徒子。在下只是看到姑娘的身法甚是向往,所以一时产生了拜师之念,若是姑娘肯教授条件随你提,只要在下能做到必定尽力而为,在下真的只是想跟姑娘修习这套身法,还望姑娘能够成全。”
哪知道纱女只是轻轻一笑,对着邵曦微微一躬身道:“不好意思公子,纱坊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回去,女便不与公子多了。”
着,纱女转身朝着余水镇走去。邵曦一瞧对方不想再理自己,那这身法岂不是学不成了?这么好的身法学不到邵曦如何会轻易放弃?于是便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家后面一个劲儿地好话,解释自己不是坏人,解释自己只是想学身法,但人家纱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纱坊方向走去。
老吴牵着两匹马,看着邵曦在前面那副贱贱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初自己教他身法的时候,这臭子居然还嫌弃不爱学,现在见人家是个姑娘便跟着屁股后面一个劲儿地粘着人家,这不是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吗?就算自己是个仆人你也不能这样无视我吧?
要不怎么是孩,老孩呢?这上了年纪的人一旦起了孩子心性,还真就是谁也拦不住。老吴此时心里是相当的不平衡,“凭什么当初是我求着少爷教他,如今少爷居然是求别人教他,我差哪儿了?”
此时,他越看着自己的少爷求饶那个死样子就越生气,看着纱女不理睬自家少爷的样子更生气。
牵着马在后面跟着走了一会儿,老吴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觉得前面这二位就是在打他的脸。
“哎哎哎!死子,你犯什么贱?人家不愿意教你没看出来吗?再,她的身法有什么了不起,能在水上跳两下就不得了啦?当初我的身法教给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一脸的嫌弃?我的身法比她的身法差在哪儿了?”
此时,邵曦求学心情迫切,对着纱女巴拉巴拉地个不停,而纱女虽然一路保持着平静的神态,但实际上心里也被邵曦唠叨得有些不耐烦了。恰巧此时老吴发了这么句牢骚,二人顿时都从那个情绪的临界点上爆了。
“你闭嘴!”
“你闭嘴!”
“呃!”
老吴看着前面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自己的二人,一下子整个人都懵住了,这什么情况?自己不过是发了两句牢骚,怎么这两个人这么大反应?
刚喊完这一句,纱女立时便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满脸涨得通红,转头看了邵曦一眼,低声地对邵曦了句“你也闭嘴!”
邵曦见刚刚还一脸淡然,恬静平和的纱女突然来了脾气,还不是好眼色地看着自己来了这么一句,顿时不敢话了,抬手便将自己的嘴巴捂上。但当纱女转身离开时,他依旧是捂着嘴巴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家身边,看得老吴心里一个劲儿地大骂没出息。
可心里骂归骂,老吴这回是真的一声都不敢吱了,但一肚子的委屈。他们两个一个要拜师,一个不愿意收徒,关自己屁事?凭什么朝自己发脾气?尤其是邵曦,分不出来里外拐!
邵曦与老吴二人就这样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人家纱女身后,一路走到余水镇内最大的那间纱坊。
来到纱坊门前,纱女转身看了他二人一眼,一言不发转身便进了大门,邵曦与老吴一看,赶忙几步跟了上去。谁知人家纱女回手便将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二饶鼻子恰巧与大门的门板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两人捂着鼻子转过身来,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一声不吭地坐在了大门前的台阶上各自揉着鼻子。
“活该!”
“活该!”
二人同时完这句话后,彼瓷了对方一眼,又各自耷拉个脑袋继续拼命地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