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我问你一个问题,凭借着你在‘敬承司’当这么多年密探的经验和你对我爹这么多年的了解,你觉得假如有一个人知道了我爹手里面掌握着他谋反的罪证,他如何能确保从我爹的手中将这个罪证拿到手?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手段。”
老吴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
“绝无可能!但凡是对庄主有所了解的人便应该清楚庄主的为人,庄主对圣上的忠诚就连我都不能理解,庄主是那种可以为了圣上舍弃一切的人。若是庄主手中掌握了某人想要谋反的罪证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够用任何的方式和手段从庄主的手中将它拿走,只有圣上,只要圣上一句话,庄主便会把自己手中的一切都交给圣上,至于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邵曦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还是追问了一句“也就是说,只要是一个对我爹有所了解,不算太笨的人都会知道,不论是用欺骗、盗取、还是威逼的手段,都是不可能从我爹的手中得到任何的东西。那么如果是个聪明人的话,就肯定不会想着将我爹手里攥着的东西搞到手,想要让我爹手中的东西产生最大价值的话,他可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某个人,虽然不能得到最直接的好处,但是可以通过这个消息得到一些间接的好处,你觉得如果我这样想有没有道理?”
老吴并不清楚邵曦在想什么,但是邵曦的这个想法的确还是有一定道理,既然明知从风长临的手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如果直接采取行动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与其这样不如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一个同样想得到这样东西的人,从而获取一些间接的好处似乎更合理一些。
这就像一些贩卖情报的人,他们知道一个很重要的情报,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根据这个情报自己去冒险,而是会选择将情报卖给同样需要这份情报的人从中赚取情报的价值。
这样做虽然不能直接获取最大的利益,但同样也不用去承担最大的风险,胜在稳妥。
那么邵曦现在问他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想证明尤易安是一个情报贩子?
的确,尤易安就算知道这些情报也无法从风长临那里获得萧玉智谋反的罪证和那枚九彩琉璃扣,这么重要的情报他却无法直接获取利益,所以他很有可能会将这个情报卖给萧玉智,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如果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情报贩子的话,为什么会与万刀门进行如此直接的合作?只为了得到阮家的那件东西?难道他觉得阮家的那样东西他更有把握一些得到?
那也不对呀!若是他想自己获得这样东西,他便不会与万刀门合作,而是会想办法自己去把它搞到手,既然与万刀门合作便证明他已将这个情报卖给了萧玉智。
那么他又为何会直接参与到阮家的事情当中?这就违背了贩卖情报获取间接利益,尽可能求稳妥的原则。
老吴开始觉得邵曦的思路有点跑歪了,于是开口提醒道:“你不用想了,尤易安不可能是个情报贩子,从他参与阮家的事件中就可看出他本身并不是局外之人。”
邵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老吴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此时他也懒得解释。
看起来今日前去知秋阁,阮浩扬与自己谈起当年之事时还是有所保留了,如果当年尤易安和万刀门寻找的那样东西真的在他身上的话,他如此的讳莫如深,证明那样东西非常重要,重要到阮浩扬可以对自己说起叶知秋曾被匪徒凌辱之事,都不能将这件事告诉自己,若是猜得不错的话,恐怕他连叶知秋都没有告诉。
他将此事隐藏得如此之深,那东西到底会是什么呢?是什么东西让万刀门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从他身上得到,而又让他不惜性命拼死保护?
眼下邵曦唯一能确定的是,阮浩扬当年返回家中不仅仅是为了杀死尤易安报仇,他那趟回去的另一个重要目的大概就是将藏在阮家中的这件东西拿到了手中。
想着想着,邵曦突然间嘴角上扬,有些诡秘地笑了起来。
老吴在旁边看着邵曦那没事儿偷着乐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对邵曦说道:“有什么事情那么好乐?说出来大家一块儿乐,别总是搞得神神秘秘地让我去猜,年纪大了,脑筋转得慢,想到什么了就快说。”
“老吴,我问你,你觉得他们在阮家疯狂寻找的那样东西会是什么?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只要你想到就说出来,无论对错。”
这一下子把老吴给难住了,这老家伙坐在那里挤眉弄眼地想了半天,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撇着嘴摇摇头,似乎在内心中不停地确认着某个答案,回头又自己将这个答案否定掉。
邵曦看他愁眉苦脸的那个样子,知道是指望不上他了,于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对老吴说道:“首先可以确定,尤易安和万刀门的主要目的绝对不是谋财,那么他们要寻找的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无非是足以打动他们的奇珍异宝,谋反的罪证,重要的武学秘籍,或是某一种神兵利器。”
老吴对邵曦的这个判断似乎并不是很赞同,一边听邵曦说,一边不住地摇着头,于是等邵曦说完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以阮家的境况来看,足以打动他们的奇珍异宝应该是不存在,否则的话阮家也没必要将那东西藏起来,然后靠着阮老板做木匠一点一点地积累家资;至于谋反的罪证,我想不出一个木工坊的老板有什么机会能接触到这些东西;武学秘籍的话,可能性也不大,若是阮家有什么绝世武功秘籍的话,阮老板也没有必要将尤易安请到家中去教自己儿子武功啊!而且阮老板本人也并未修过武,这种可能性也很小;最后你说的某种神兵利器也不可能,一个木匠手里会有什么神兵利器呢?再说了,如果是一件兵器的话,尤易安不至于在阮家用十年的时间去打他的主意,更不至于之后用了六年的时间翻天覆地的都没能将其找到。我觉得此物应该是一件很小,很易隐藏,极难被人找到的东西,目前来看你的判断都是错的,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吧!”
邵曦看着老吴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分析着,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怪异的笑容,一直等到老吴说完,邵曦才略微地点了点头。
老吴本以为邵曦是十分赞同自己的想法,却不想邵曦有自己的想法。
“你前面说的都很对,包括最后你说那件东西一定很小,很容易隐藏,极难被人找到,这都说得非常准确。只不过有一样你说错了,这件东西很有可能就是一件前所未有的神兵利器,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天下大势。”
老吴一听就懵了!一件很小,小到藏起来别人都找不到的东西,怎么会是一件神兵利器?又怎么可能会影响天下大势?难道它是一根神针吗?
老吴按照邵曦刚刚说的思路又想了一遍,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我实在想不出你说的这件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你口中说的这种东西。如果说是神兵利器,蜀中唐门的暴雨梨花针的确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但那也需要一个发射的装置,那装置的个头也并不小,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若仅仅只是针的话,根本就算不上是神兵利器啊!再说,就算是暴雨梨花针,也没达到足以影响天下大势的地步。”
邵曦看着老吴笑了笑,问了一个在老吴看来毫无意义的问题。
“既然当初你们调查过阮家,那么你一定知道阮老板是个木匠,而且手艺精湛,平日里还特别喜欢研究一些奇技淫巧,是这样吗?”
“没错啊!的确是这样,可是他始终是个木匠,一个木匠手里会有什么神兵利器?除了斧子、锤子、锯子,就是凿子、墨斗,这些东西别说不可能影响天下大势,就连神兵利器也算不上啊!我觉得你说的那几种都不可能,正因为他是个木匠,所以那些东西才跟他没什么关系,你现在说阮家藏了一件神兵利器,我实在是想不出来那到底会是个什么东西。就算他平日里喜欢研究一些奇技淫巧,搞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新奇物件出来,也顶多是些家具、农具或是一些供人娱乐的小玩意,这些东西跟神兵利器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咱们还是再想想吧!”
邵曦并没有反驳老吴,反而是再次开口向老吴问道:“你刚刚与我提到了蜀中唐门的暴雨梨花针,那东西一定很难制作吧?都需要些什么样的部件?部件如何加工?有了部件后怎么装配?内部是怎样的构造?他们是如何做到精确无误地将其制作出来的?”
“你这问的不都是废话吗?当然是按照图样制作……等等!你是说那样东西是……?”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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