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0,我觉得,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那今天就到这儿吧?”
村长微笑着站起身来拍手,王婶更是已经拉住了曹姨的手让她坐到了自己旁边,将满意都写在了脸上,显然,没有人认为还会有更低的价格。
“先等等!”
这时,鹅姨的声音响起。
村长大惊失色,无意识的张开嘴,跌坐在椅子上。
坐在椅子上的曹姨神色凝重的撑着桌子站起来,看向鹅姨。
王婶同样有些懵,3700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离谱的价格了,没想到还能更低?
太过震惊,以至于她都没来得及高兴。
这时,镜头给到织毛衣的鹅姨,她停下织毛衣的动作,转头向会议室中挂着的壁钟看去。
咚……咚……咚……
壁钟下的铃铛左右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上面的时间正好是八点,
这是村子里一些年轻人起床去上班的时间。
嘀嘀嘀……
在壁钟的声音中,穿插着急促的闹铃声,画面也开始变淡,转到一个年轻人的房间中,然而,还不等画面变得清晰,画面再次闪回,一个年轻人在小院中给羊刷毛。
“哟,进口树叶?”
“你这羊要是不拉金羊屎蛋,可对不起你对它的孝顺。”
鹅姨出场,手中拿着两个玉米棒子,似笑非笑的对年轻人说道。
毋庸置疑,年轻人正是郝伟饰演的电视机商场售货员。
叮咚,铝制洗脸盆跌落在地的声音响起。
售货员的母亲端着洗脸盆从屋中走出来,看到鹅姨的刹那,大惊失色,手中洗脸盆跌落在地,显然,鹅姨是她很惧怕的人物。
鹅姨转头看向妇人,随后便是一个推轨拉长焦的镜头,再配合《猛龙过江》登登……登登……的背景音乐将镜头在两人之间切换。
鹅姨的嘴角下沉,双眼微眯,不怒自威,妇人眼中则满是惊惶,配合着切换的镜头和急促的背景音,瞬间将压迫力拉满。
“鹅……鹅姐,你咋来了……”
好一会儿后,妇人才赶紧上前来打招呼,并对院中的儿子说道,“小伟,这是你鹅姨,赶紧打招呼。”
年轻人却轻笑一声,轻蔑的瞥了鹅姨一眼后,回头吐了口口水。
“娥姐,孩子不懂礼貌,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妇人连忙道歉。
鹅姨却笑说道,“年轻人就该有点个性!”
说着她将手中玉米棒子扔给妇人,“回屋去煮煮吧,我找你儿子买台电视。”
妇人知道鹅姨这是让她赶紧滚蛋,看了儿子一眼,她眼中满是担忧,但看向鹅姨,最终,她还是低下头,抱着玉米棒子回到了屋中。
随着妇人离去,鹅姨脸上笑意收敛,轻轻一脚踢翻放在小马扎上的羊草罐子,坐在了年轻人面前,然后再次笑着开口,“孩子啊……”
“我知道你想买哪台电视!”
年轻人脸上同样带着笑容,轻笑中还带着几分得意,看了鹅姨一眼后继续给羊刷起毛来,“你们这些老年人就是喜欢攀比,你有了她就得有,她有了你就得。”
“你知道就更好了!”
鹅姨也笑了起来,“那你给鹅姨我一個最低价吧。”
“进价是3500。”
年轻人说出价格,然后再次轻笑的抬头看向鹅姨,“最低价……3998”
“三千五卖给鹅姨一台吧。”
这一次,年轻人直接笑出了声,“姜子牙馋桃……”
“啥意思啊?”
“老想屁吃!”
这话一出,鹅姨也变了脸色,“真不行?”
“水电费、人工费、房屋租赁费、物业费,伱以为都是大风刮过来的?”
“这些加上,得卖3600才不亏本!”
年轻人也严肃起来,甚至带这些火气,不过很快他又笑了出来,反问到,“那三千六能卖吗?”
“不能!”
“为啥不能啊?”
“因为我说不能就不能!”
年轻人大笑起来,“我知道你那点手段,不就是在广场上排挤我妈吗?”
“我还就告诉你了,过两天我就给我妈买个跳舞机,让她在家里蹦迪!”
“还有事吗?”
鹅姨丝毫不恼怒,反而笑得越发开心起来,“鹅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三千五,能卖吗?”
“给我个机会?”
“看把你能的!”
“说一百遍,说一万遍,就是不卖!”
“呵!”
“行,不卖就算了。”
鹅姨起身,径直离开。
“我靠,好尼玛炸裂,这导演从哪请的演员啊,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感觉比那些明星的演技都好!”
pdd直播间,他张大嘴巴,一双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活像一只受惊发呆的猪,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砸吧了一下嘴,惊叹到,“这段给我一种在看教父的感觉!”
【这小伙子演技真不错,跟鹅姨的对手戏都不落下风!】
【全员演技炸裂】
“郝哥,有人在夸你演技耶!”
男生宿舍,李振铎同样在看片,看着弹幕,由衷的替郝哥开心。
郝伟当然也在看自己演的片子,看到弹幕的溢美之词,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为学习表演吃过的苦都是值得的。
这时画面再次回到会议室。
“刘大鹅,别装了,输了就是输了!”
曹姨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说到,但从她的语气也能知道,她仿佛在害怕再等下去输的就会是她了。
嘘!
这时,曹姨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转身指向壁钟。
叮……叮……叮……
壁钟还在发出清脆的报时声,只是其中夹杂的急促滴滴声已经清晰可闻,随后画面一闪,刚才出现过的模糊房间终于清晰。
年轻人抬手摁掉床头柜上的闹钟。
睁开迷蒙的双眼,似乎是感觉手上的触感有些不对,抬手睁眼一看,却发现满手鲜血。
不止是手,身上,衣服上也都是。
他惊慌的掀开被子,却发现身旁枕着一颗羊头!
啊……
年轻人浑身颤抖,发出一声恐惧到极点的尖叫,响彻村子上空。
“咱村的神经病太多了,啊一下两下很正常,大鹅,你能不能更低?不能的话,咱就算了吧!”
会议室中,村长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鹅姨却再次抬手,指向窗外。
画面回到年轻人卧室。
此时惊恐的年轻人已经看到了墙上用羊血写的字,还有字旁挂着的一张鲜血淋漓的羊皮。
“三千五卖,再啊一声——鹅”
啊...啊---啊~~~
“三千五!”
又是一声尖叫,会议室中鹅姨自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