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丝晕光,慢慢消失在远方的云河。
这个时候,安静的水面寂静得有些空朦,詹米思一口喝掉手上的小半杯红酒,把杯子放在露台的托盘里,然后拿起手机。
“小露露,等你的好消息,回来为你庆功!”
坐在游轮的露台上,看着远远的安静的云河河面,詹米思心情非常地好,刚才还让他忐忑不安的猎饵的去向,现在就有了消息,看来露露还是相当给力的。
“我要你陪我一周!”可是,看到这条短信,转眼之间詹米思的脸色就有点挂不住了,他“咳咳”干咳了两声,才让自己有些尴尬的表情得到了一丝隐藏。
“詹叔,你的表情好丰富!”依依半卧在沙发上,就像一只呆萌的小猫,她目睹了斜对面詹叔脸上像是放电影一样的表情,知道他又在跟璐璐姐调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羡慕嫉妒恨!
“你说,那只可恶的鹞子,现在跑哪儿去了!她为什么不到这儿手人,害我白白准备半天!”詹米思这个时候想起了那个难缠的女人鹞鹰,他跟依依自然是无话不说。
“她应该是躲在那个角落,盯着你!等着这个故事落幕,然后来收利息么!”依依吐字发音的尾音故意拉得很重,让詹米思听着心里一阵发慌,“她可是城主大人的掌上明珠,代表着海州,怎会轻易来你这个破船!”
“依依!你个小妮子,怎么老来说这些话吓人!”詹米思不由得心里一阵发虚,他有这脑怒地说。
“老詹,依我看,这种女人自命清高,自命不凡,自我感觉良好!稍加进撩拨,她一是会按捺不住的,不信,你试试!”依依一下子有了兴趣,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詹米思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揭示了一个人间真理,也许正是自己太过于战战兢兢,叫一个本就不该让自己如此费心的人或事,这样的让自己在意和胆怯。
詹米思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就开始编起了短信,想来想去,他就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鱼饵己熟,待鱼上钩,愿否一起观钓!”他再看了一下,有点得意地想了想,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很快,他的手机“嘟”响了一声,一条信息回过来,却只是一个字:
“哼!”
“詹叔,你哼什么?这么大火气滴!”依依抬起头,天真地问。
“哼!是什么意思?这个魅惑的女人,真让人搞不懂!”詹米思握着手机,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哼!”的一声,让正在开车的小可着实吓了一大跳。
“队长,谁惹你生气了!”小可小心翼翼的问。
“生气!不,我们又生气,小可,你别沿着河往老詹那边去了,我们,我们看热闹去吧!”鹞鹰一脸沉思的样子,对正在云河边疾驶的小可轻轻的说,刚才她收到了詹米思的短信,这个该死的狐狸,一改以前正儿八经的汇报,竟然文绉绉的邀请自己去“观钓”,这里面一定有玄机,她想。
“去,去哪里?”小可不由的一个急刹车,黄色雷克萨斯ls“呲呲”一声停在了河边,车灯扫射过去,河岸上,一大群黑色的鸟停在河边,一动不动的盯着黄色雷克萨斯ls,直到感觉到车灯的灼伤后,才“呱呱”的大叫着,从河岸上飞起来,窜上路的另一侧,一大片的树林子里。
“去,那个小区,那个铁路家属院小区,有人要请我们去看戏!我们当然不要缺席,不然让他们小瞧了我们海州!”鹞鹰突然为自己找了去哪个地方的理由,她紧紧盯着车灯照耀下的那群黑色大鸟。
“好多大鸟!要是你来这里,那岂不是非常美妙!”她在心里嘀咕着,想象着某个下午,一个穿着过时皮衣的老人,叼着黑色烟斗,跟着一个小女孩在云河边的树林子里捕鸟的场景。
想着,都让她有一点亢奋!
“好美的云河啊!”鹞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正在急转弯掉头的小可心里一阵纳闷。
“队长,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这云州,这云河,都将是我们的!”小可想了想,轻轻的回答鹞鹰,也像是在给自己说。
一边说话,他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拖泥带说,方向盘一个横打,直接掉了个头,黄色雷克萨斯ls在不太宽阔的云河边上,卷起一点点灰尘,沿着一条延伸向云州的道路,疾驶而去。
然而,还没有开多久,小可突然“嗞嗞”一下,急急地刹住了车。
“小,可,怎么了?”鹞鹰抬起正在看手机的头,大声问道,刚问完,她也有一点惊愕。
因为,透过车的前挡风玻璃,她看到,昏暗的公路上,路的中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有停着一个轮椅。
轮椅上,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绣花长裙的女人,正在慢慢的一点点的穿过公路!
一个轮椅,一个侧面的黑裙女人,看不到正面的样子,在汽车的灯光里,一点都不惊慌,一点都不在意,依然一点一点的拖着自己的轮椅,心安理得的通过公路。
“妈的,这云州,怎么这么多怪人!”鹞鹰不由得骂了一句。
黄色雷克萨斯ls开着灯,把昏黄的路面照得很是明亮,远远看去,路边有一个小小的巷子,小巷子里有人在吆喝,几个小小的独立院落坐落在哪里,就像是一个迷惘的小村庄。
“队长,您是海州的大领导,可不能在这个小地方出麻烦,我们还是忍忍吧!”静静的等着轮椅和轮椅上的女人过了马路,小可才再一次发动了汽车,踩了油门,再一次提起了速度。
公路边,黄色雷克萨斯ls消失在轮椅女人的视线里,她坐在轮椅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弯下腰,从轮椅最里面拿出一个镜框,镜框里面,是两男一女三人的合影,后面的背景,俨然是海州的那个有名的大学。
“我承认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够装下他一个人,只能看见打火机这么大一片光亮。我也明白我的心很大,大到渴望走进他的全世界。”
一首悠远的歌声从坐轮椅的女人嘴边吐出来,很轻柔的吐出来,柔情万种的歌声,拂在镜框的照片上,拂在照片上面一个瘦瘦的男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