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陈樱皱眉,道:“张前辈,这话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刘远道:“丫头,不可无礼。”

    张默倒是不恼,淡淡地道:“陈姑娘,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刘远道:“张兄,恕我才疏学浅,自三皇五帝到至今,我不曾听闻有过一个南宋,敢问这是哪个朝代?”

    张默道:“五代之后的一个朝代。行了,我说的够多了,再说下去,那便是泄露天机,老天爷怕是会直接劈死我。”

    刘远不解,道:“我就问个朝代,又不是让你算命,哪会引来天谴?”

    张默接连摇头,任刘远如何询问,皆不肯再说了。

    张默端起酒杯,道:“刘兄,请。”

    刘远也是端起酒杯,见陈樱依旧坐着不动,道:“丫头,你也来吧。”

    “啊?”陈樱没想到她一个晚辈也可以,愣了片刻,直到刘远又唤了她一声,才端起酒杯,“两位前辈,请。”

    三人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实在是好酒。

    刘远细细回味了还未在嘴里完全散开的酒香——酒香浓郁非常,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腻味,实在是难得的好酒。

    陈樱虽不懂品酒,但也喝得出酒的好坏,此刻,她只觉得这杯对影酒,比她先前喝过的所有美酒都要好。

    刘远道:“张兄,你这酒这般好喝,你这酒馆该是人满为患才是,怎地一个人都没有?”

    张默道:“我这酒馆刚开没多久,算上你,客人也就十几拨,名头还没打响呢。而且,这样子不好吗?人少点,我还乐的清静。”

    刘远笑道:“你要是喜欢清静,那你直接归隐山林得了,何必要开这云烟酒馆?”

    张默冷哼了一声,道:“你道我想么?还不是因为,因为——算了,不提也罢。”

    刘远见张默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当下不好再问,而是话锋一转,道:“张兄,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默翻了个白眼,道:“你都这么说了,我难不成还能让你不讲?说罢,什么事?”

    刘远打量着张默,道:“张兄,你武功造诣不在我之下,但为何要装作只有通玄?”

    张默道:“我若是说我的修为只有通玄,你信不?”

    “呵呵。”刘远冷笑一声,忽地间手指夹起一根筷子,随手一甩,筷子就径直刺向张默。

    张默眼睛微眯,筷子飞到半空中便忽地调转方向,朝着原来的方向向刘远飞去。

    刘远微微一笑,毫不费力地便接住了筷子,道:“我这一招,上面附有我的剑意,神台遇上了都要没命,你要是通玄,早就死了。这么轻松地便接住我一招,你武功修为肯定不在我之下,即便是在我之上,我也不感到意外。”

    陈樱闻言,顿时惊奇不已,看着张默的目光,从适才的不服,变成了羡慕。

    一开始,陈樱不服,是因为张默那番自大的话语,但在听到张默的修为后,陈樱就只剩下羡慕了。

    张默年龄和自己一般大,便已经是造化九重天的高手了,和他比起来,自己哪算得上是什么天赋异凛。

    张默道:“话怎的恁多?吃你的饭吧。”

    刘远笑着摇了摇头,道:“张兄,我问了你三个问题,你是一个也不愿告知我啊。”

    张默淡淡地道:“第三个问题我回答你了,是你自己不信。”

    刘远道:“你这纯属是在忽悠我,让我怎么信?”

    张默耸了耸肩,道:“是了,你自己不愿意信,这怪得谁来?”

    刘远对张默实在是没了办法,道:“罢了罢了,张兄,你不愿说,自然是有你的道理,我不问也罢,来,喝酒。”

    刘远起身,给张默倒了一杯,张默起身谢过了,道:“刘兄,你远来到此,那便是客,你有客人给主人倒酒的道理?快快请坐。”

    刘远坐下,张默给刘远和陈樱各倒了杯酒,道:“两位,再请。”

    刘远能坐着受住张默一杯酒,陈樱可是受不住,慌忙站起身,道:“晚辈陈樱多谢前辈。”

    张默把酒壶放在一旁,壶底触碰至桌面时,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碰撞声,也就是这声音,让陈樱气息不稳,双腿一软,坐回到椅子上。

    张默道:“都说了,远来是客,哪来的这么多规矩?”

    刘远笑道:“你这丫头,素日没见你这么有礼数,怎么今日竟是这般讲规矩?”

    陈樱嘟囔道:“还不是师父你要我对张前辈恭敬些嘛。”

    张默难得面露笑意,道:“这倒是不必,我这里讲究随性而为,只要你别在我这酒馆里乱打乱砸,杀人放火,其他的,我都依你。”

    陈樱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刘远,见他轻轻点头,才应了下来,道:“晚辈知晓了。”

    张默举起酒杯,道:“刘兄,我还没祝你们成为师徒呢,来,我敬你们二人一杯。”

    刘远二人举起酒杯,三杯其碰,再次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张默放下酒杯,忽地道:“有人来了。”

    刘远一惊,朝店外听去却未听到任何声响,过了片刻,才听到些许脚步声,不由叹道:“张兄好修为。”

    张默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刘远再次听去,脚步声愈发明显,一轻一重,但又不显杂乱,应当是由同个人发出,只是左右脚落地的力度不同罢了。细听之下,那人右腰间似是别着兵刃,且分量还不轻,当是一个男子。

    那人愈发近了,就连修为最低的陈樱都听到了脚步声,看样子那人的目的,应该就是这里。

    张默低语道:“怎的又是一个造化?”

    刘远又补了一句:“还是九重天。江湖上,有这般修为的人可不多。”

    那人腰配长刀,头戴斗笠。他走进酒馆,一进来,便摘下斗笠,看到了坐在店内正中央的三人,目光在三人身上移动,最后停在了刘远身上。

    刘远见到那人,面色大变,眉头紧皱,道:“你怎的会在这里?”

    张默看向刘远,道:“你认识?”

    认识,可太认识了。

    那人看到刘远,也是眼前一亮,快步走至刘远身侧,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再是跪拜于地:

    “徒儿易海潮,见过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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