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有些拿不准，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子，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当然，老夫是季家的家主，季苍天！”
林凡又指了指慕容晴：“那你认识，她是谁吗？”
对着慕容晴上下打量了一番，季苍天摇摇头：“我并不认识眼前这位小姑娘。”
听到这话，慕容晴露出开心的笑容，这下不用在给人装孙女了。
“太好了，看来他恢复正常了!”
可林凡的神情，反而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季老爷子是恢复正常，可那是因为，刚才的灵识光团，融进了他的大脑。
这说明什么？！
从汪宁的灵识中，提取出来的这团灵识，就是季老爷子的！
换个说法，对汪宁出手的人，就是季老爷子！
刚才季老爷子的出手，他们都已经领教过。
林凡知道，恐怕自己和慕容晴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既然不能强攻，那就只好智取。
林凡略微沉思，开口问道：“我知道季家也是苗疆的名门望族，老爷子您怎么会沦为现在这样？”
对于林凡的问题，季苍天一副茫然的样子。
“现在？怎么样了？”
他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当看到自己的破烂衣裳，还有身后的一片废墟时，脸色猛然大变！
“季家？！我的孙女呢，如兰，如兰？！”
林凡微微皱眉，怎么感觉季老爷子对自己家族出事，根本毫不知情呢？
看到这一幕，林凡连忙开口：“之前发生的事情，您都不记得了吗？”
“之前的事情……”
季老爷子露出回忆的神情，然后脸色因为痛苦，瞬间扭曲起来。
“我的脑袋，好痛……如兰的生日宴……绿色虫子……大火……”
口中念叨到这里，季老爷子突然抬头，眼中一片猩红：“汪家！都是汪家害的！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可下一秒，他又痛苦的捂着脑袋：“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快从我脑袋里出去！”
一会是凶狠的报仇，一会是痛苦的挣扎。
林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开口：“小晴，拘灵术，快！”
“哦哦，好！”
慕容晴掐动法决，对着季苍天的头顶，就拍了下去。
按照正常情况，季苍天的实力远大于慕容晴，是不会被封住的。
可现在的季苍天，精神混乱，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慕容晴这一掌，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就封住了他的灵气和灵识。
失去了修为的季苍天，反倒渐渐平静下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慕容晴微微躬身：“谢谢这位姑娘，要不是你出手，恐怕我就要脑袋炸裂而亡了！”
“季爷爷不用客气，这到底怎么回事？”
季老爷子摇摇头：“我感觉好像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不停催促我要去找汪家报仇！”
难不成是因为那场怪虫大火，让季老爷子精神分裂？
想到这种可能，林凡连忙说道：“现在那个声音已经被封印，暂时不会出来，老爷子您再回忆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盘腿而坐的季老爷子，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只觉得那天，在季家大宅给如兰举办生日宴，来了很多朋友。”
“结果突然飞来一群绿色虫子，它们触之即燃，把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
说到这里，季老爷子睁开双眼，早已经泪流满面：“我的如兰，也惨遭……”
其实看到小拨浪鼓的时候，林凡就有了这个猜测。
但从季老爷子口中，真切听到的时候，还是不免一阵惋惜。
那么可爱的，如瓷娃娃般的小姑娘，就这么没了。
慕容晴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太可恶了，到底是谁放的火，简直没有人性！”
“是汪家！”
季老爷子满脸仇恨：“一定是汪家做的！”
“您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林凡问道。
季老爷子恶狠狠的说道：“那天汪老头也来了，但是被我不客气的赶出去，他一定会怀恨在心，才对我们下此毒手！”
其实当时身处幻阵的时候，林凡就看出来，汪季两家恐怕是有什么矛盾。
正好，借这个机会，林凡直接问出来：“你们两家，是有什么过节？”
季老爷子叹了口气：“唉，都是生意上的事情，我们苗疆被灵梦宗所管辖，和灵梦宗都有不同程度的合作。”
“本来我们两家的生遗范畴不同，一直互不干涉，谁知道汪家突然盯上了我们这块蛋糕，以低价抢走了生意。”
“后来我联合几位朋友，和汪家打了个场价格战，以惨胜告终。”
“那天汪老头抬着几大箱礼物来，我估计就是求和的。”
“在如兰的生日宴上，我不想和他说那么多，就没给他好脸色！”
慕容晴气呼呼的说道：“林凡，就这样的汪家，你难道还要救他们？”
看着慕容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林凡无奈的笑道：“你别这么激动，咱们先听老爷子说完。”
“大火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这个，才是林凡最关心的问题！
此刻的季老爷子，已经把两个人格的记忆，全部融合。
从他震惊的表情中，林凡能看出，发生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季老爷子声音颤抖的开口：“那场大火把季家烧为灰烬，众多宾客也没能幸免。”
“我本以为抱着如兰能躲过一劫，谁知道只要沾染绿虫，哪怕立刻拍掉，火就会烧起来。“
林凡还记得，在幻阵中看到的，最先捏起绿虫的，就是季如兰！”
季老爷子眼眶通红：“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如兰在我面前被烧死！”
“我心灰意冷，就想冲进虫群，和它们同归于尽。”
“谁知道那些虫子纷纷附着在我的身上，却没有把我烧死。”
“等我再次醒来，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禁锢在某个地方。”
“我能看到，我能感觉到，就是不能动，也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随着时间推移，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沉睡，也不知道另一个人格在做什么。”
林凡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季老爷子的人格分裂，还有莫名的修为，全都来源于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