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左贤王吗？怎么坐在地上了？”
先是一句轻笑声传来，一个身影径直走到了刘璋身边。
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的卫觊。
卫觊的去而复返，让刘豹瞬间从呆愣中恢复了过来。
也顾不得许多，一路连滚带爬到了卫觊身旁。
“卫先生！”
这突然的变化，让卫觊也有些惊讶。
“左贤王，这是怎么了？”
“卫先生，救救我的部下！”
刘豹指着不远处被屠杀的匈奴士兵，神色极为焦急。
一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卫觊身上。
可惜，刘豹忘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
在秦国，秦王是唯一的天！
有谁敢公然违抗秦王的命令？
就算卫觊疯了，也不一定会为了刘豹提出异议。
因此，当提出请求时，答案已经注定。
“左贤王，此事在下可无能为力。”
“卫先生！”
即便是言之凿凿的拒绝，可依旧没能让刘豹死心。
“卫先生，我部下将士为了先生出生入死！先生如何忍心看他们被如此屠戮！”
卫觊两手一摊，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左贤王，这是秦王的命令，我又能如何？”
“再说了，他们是叛徒，投降了呼厨泉和去卑！”
“难道左贤王忘记了，方才他们弃我们而去时的决绝了？”
刘豹被问的哑口无言。
可心有不甘，只能就像强词夺理。
“先生，那一百多人呢！”
“难道先生忘记了？他们始终不离不弃！”
“最终，还是受到了先生的命令，才上前厮杀！”
卫觊眉头紧皱，不悦逐渐表现在了脸上。
“左贤王，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们上前厮杀，明明是受到了你的命令，这与我何干？”
“再说了，前方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十多万人的战场，你让我救一百人？”
刘豹一听这话，彻底就傻了。
这是什么意思？
用自己的时候，卫觊可不是这么说的，更不是这个语气和态度！
卸磨杀驴，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磨刚刚推完，还热乎着了，就迫不及待的宰驴了？
一抹悔意，在刘豹心中升起。
将一切都赌在卫觊身上，可结果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救星，似乎已经与卫觊两个字毫无关系了。
可对于刘豹来说，明知如此，却不得不竭尽全力抓住卫觊。
没有办法！
除了卫觊，刘豹还能指望谁呢？
“卫先生，我为你付出的一切你都清楚，现在不能见死不救啊！”
“哼！”
卫觊冷哼一声，表现出了异样的冷漠。
随后根本不顾及刘豹的反应，迅速抽出被刘豹抓住的大腿。
看都没看一眼，便径直往刘璋身旁走去。
刘豹再一次瘫坐在地上。
只不过这一次，他知道彻底完了。
“微臣拜见秦王！”
卫觊走到刘璋身旁后，立刻换上了恭敬的神色。
刘璋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次，是真诚的笑容。
“伯觎，都安排好了？”
“秦王放心，孙小姐已经被送到了安全的位置。”
之前卫觊离去，就是让孙小妹远离战场。
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军彻底放开拳脚。
“伯觎，做的很好！完全超出了孤的预料！”
“此番能够获得如此大胜，伯觎当为首功！”
刘璋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卫觊进入刘豹大营时，刘璋率领大军刚好抵达北地郡。
按照之前的计划，大军暂且驻扎在北地郡。
等待卫觊传来消息，根据具体情况再进一步行动。
结果当晚，卫觊的消息就传来了。
于是，刘璋与卫觊之间，形成了异样的默契。
刘豹率军离开，刘璋则率军前来。
双方正好有了半日的路程差距。
因此，在昨日与呼厨泉的对阵中，卫觊才答应给他们一晚上的时间。
并非指望着呼厨泉和去卑乖乖交出孙小妹，而是在等待刘璋率军前来。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卫觊的预料。
卫觊想到了呼厨泉和去卑不会任命，但是没想到他们会主动交出孙小妹来拖延时间等待大军绕后合围。
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呼厨泉和去卑想要拖延时间，卫觊何尝不想呢？
尤其是身首异处的王晨。
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实则全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送还孙小妹让卫觊彻底再无顾忌。
“多谢秦王称赞，臣愧不敢当！”
“王庭大火一起，臣已知匈奴必败！”
尽管对自己的功劳非常认可，但卫觊还是选择了谦逊。
哪个君王不希望谦虚的臣子呢？
而且，救下孙小妹的大功，纯属是意外之喜。
毕竟在最初的计划中，是以呼厨泉和去卑不交换孙小妹为前提。
因此在呼厨泉和去卑率军出王庭的那一刻，结局已经注定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制定此次计划的，是两名顶级谋士，法正与徐庶。
在他们二人的设计下，只要呼厨泉和去卑不是昨夜杀了孙小妹，就必定能够保证孙小妹的安全。
匈奴王庭大火，可不仅仅只是大火而已！
毕竟在最初计划的时候，可是以匈奴王庭存在五万匈奴骑兵为基础。
至于法正和徐庶的底气，也很简单。
一万换装了全新重甲，以及乘骑大宛马的重甲骑兵！
由法正亲自率领大军绕道王庭的黄河以南，随后强渡黄河，迅速突袭王庭，救援孙小妹。
在一万北军重甲骑兵面前，即便是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五万匈奴骑兵，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不论是箭矢，还是弯刀，面对北军重骑兵的铠甲只会束手无策。
连攻击对方都做不到，难道还指望击败对方吗？
“呵呵，伯觎不必谦虚！”
刘璋看了看匈奴被屠戮的现场，以及不远处火光冲天的匈奴王庭，神色异常兴奋。
“此番，孝直的功劳也是不小啊！”
不论是哪一次面对异族，都没有这一次如此凶狠。
什么叫灭族？
就是如此畅快，直接！
卫觊心领神会，跟着表示认可。
“呵呵，呼厨泉和去卑两个奸贼将兵马都带出来了，却将几十万匈奴妇孺仍在了王庭！”
“这一次，北军将士的兵器，怕是要砍到卷刃了！”
一旁的刘豹瞬间大惊，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