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刘嚣自认为隐藏的还算可以，确实不清楚哪里出现了漏洞。
“四蹄商会从史隆招来一位冰贤，为的就是暗杀你这个昆仑人族，之后你的报复，自然在我们的监视之中，确实，我们也没想到，你这个被整个秩序悬赏通缉的灾祸，居然会出现在亡冢小千，而且还带着至少两头圣兽尸祸。”
女人瞟了一眼看上去有点二的二哈，“不过，你的尸祸似乎有些不同，应该结合了血缘能技的奥妙。”
nnd，这女人还真tm聪明。
“然后刚好血莲花的寄售者需要一罐血魔源血，你就找上了我？”
“是的。”
“嗯，顺理成章，我猜猜，奎南道尔商会里应该有你们风尘的人吧？”
“有关成员身份的问题，请恕我不能回答。”
女人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理解，那我换个问题，你的幻术，是用那只纸鹤作为媒介实现的吧。”
“对，我是欲望之身代行者，同时也是一位灵术师，那只纸鹤中，蕴含着我的欲望能技。”
“那它最后消失又是这么回事？”
“它是用灭碎砂制成的，完全由我远程控制，可以组成任何形状或材质，也随时可以解体。”
“听上去倒是挺实用的。”
刘嚣点点头，心想以后可千万不能乱碰奇怪的东西，“我有些好奇，你们掌握那么多情报，为了什么？”
“为了生存。”女人顿了顿，继续说道，“风尘中的每一位成员，曾经都是奴隶，我们没有能力与强者们抗衡，想要在夹缝中活下去，就必须有自己的价值。每一个种族，每一座城邦，每一家势力，都有我们存在，那些用我们的身体宣泄欲望的强者们，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价格不菲的情报，也可能是搅动风云的砝码。”
刘嚣舒了口气，他知道，对方说的没错。
奴隶，特别是欲奴，有太多机会接触到一些重要人物，只要留个心眼，甚至多掌握几种感知能技，她们就能获得大量的信息。
这些信息再由组织评判拆分，大部分价值不大的，包装成闻字屋的情报卷轴，小部分有价值的，待价而沽。
一个掌握各种情报的组织，必然成为众多势力争取的对象，而成为风尘的成员，也可以在关键时刻保住自己的性命。
不得不说，即便是弱者，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这倒让刘嚣想起了武侠小说中的丐帮，应该差不多意思吧。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无论是风尘这个组织，还是组织内的成员，同样是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任谁都不愿意自己的秘密被窥探，更不用说是低贱的奴隶。
莲之死，不就是最好的印证吗。
“你应该了解不少关于我的消息，我想知道，秩序内部，有什么针对我的行为吗？”
“在与你接触之前，我确实调阅了部分与你有关的情报线索，但以我当时的权位，还不足以得到人族扇环内的全部信息，如果你需要的话，之后我会将其他情报全部告诉你。”
“可以。”
确实，对方在成为莲之前，只是风尘在羽族扇环内的话事人，无论是人族扇环，还是整个银河秩序的情报，应该都没有权限查阅，作为有着明确分工，又以情报为核心价值的组织，内部有这样的规矩，刘嚣也能理解。
“我想要明确一点，关于我之后的行踪，或是任何消息，你们会不会当做情报售卖？”
女人只说会帮他隐瞒在亡冢的消息，为了不被文字游戏糊弄，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不会，我会将你列入莲的名单内，任何关于你的消息，都只会汇集到我手中，绝对不可能被当做情报泄露出去。”
刘嚣满意的点点头，有这么一份名单，说明风尘本身就有这样的操作模式。
不过，这么说起来，风尘这个组织怎么有点像地球上狗仔队啊，拿着明星们的八卦四处敲诈，对方肯掏钱，就不公布了。
“看来在你正式享有莲的权利之前，有些问题不适合现在问你。”
刘嚣审视着眼前这个冷静，沉着又不失优雅的羽族女人，无法想象她经历过什么，才能锻炼出如此的气质和气魄，或许在那张清冷精致的面容下，那件淡雅修身的纱袍内，是一具满目疮痍的躯体，和一颗受尽屈辱又充斥着仇怨的心。
笑了笑，莫名的，有种想要占有她的欲望。
他很清楚，这是自己受到了欲望信仰的影响，内心的欲被诱发的结果。
但他也不会否认，诱发，不是凭空而来，表面越是坚强，展现出的越是冷漠，就越能激发出异性的征服欲。
想要将她踩在脚下，撕开她所有的伪装，听着她痛苦的哀嚎，然后一点点将她撕碎，喝干每一滴血，吞食每一块肉。
刘嚣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面的莲，依旧带着清冷的笑容，她怎么都想不到，刘嚣被诱发的欲望，可不仅仅是情欲。
“在亡冢，有没有直接通往人族的门。”
刘嚣点了根烟，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速度缓了下来，攥紧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据我所知，没有，如果你想去人族领地，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伊瑞斯、骑骁和玖阴扇环中转，风尘会想办法让你通过星纹证灵。”
刘嚣眯起眼睛，没想到，自己目前最头疼的问题，对于风尘来说，似乎并不算什么难题。
“怎么？你们除了情报和刺杀，还帮被通缉的生灵偷渡？”
“欲望，是生灵最底层的需求，它就像封闭房间的一扇窗户，当窗户打开，懂得利用它的人，就会爬进去，成为房间的主人，既然能做到这一点，很多事情，就没有那么难办。”
刘嚣瘪瘪嘴，莲的这句话，让他甚至有些怀疑，在中了幻术之后，是不是也被欲望影响了判断，而自己根本无从知晓。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其实，刘嚣根本不打算采纳，因为他不可能将自己的生死，交给一个情报贩子的头头。
“在我们见面之前，我见的那个人类男孩，他的五个兄妹被卖去了哪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会立刻去查。”
“好了~”刘嚣仰头靠在椅背上，向空中吐了一个烟圈，“我和你们风尘的交易，暂时算是完成了。”
“什么意思？”
女人察觉了什么，凝神问道。
嘴角微微勾起，刘嚣看向她，笑着说道，“意思就是，我为风尘得到了血莲花，风尘答应了我开出的条件，那么，你我的交易呢？”
女人没有说话，目光冷了下来。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关于这个男人情报中的一些评价，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可现在，她有所明悟。
“怎么？想不认账吗？”
见莲保持沉默，刘嚣凝视着她的双眼，“血莲花，我可以给任何一个兰，但偏偏给了你，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吗？”
评价中的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诡计多端、残忍冷血......
莲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