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国回京两天了，进展不大，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在部队任职，和地方联系不太紧密。不过兄弟们在那块土地上生活几十年了，总能找到点关系。刘卫国离京三十年了，凡事得靠人帮忙，只好耐着性子等。通过陆续的传回来一些消息，林致远和刘京生仔细分析，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韩亦道好几天没回来了，因为北城的商业城国庆期间生意火爆，他很忙，今天是抽时间回来看看陈旭。吃饭时听说了事情的大致情况，他想了想说：“我有个大学室友是首都的，听说家里背景强大，我可以托他打听一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收获。”

    林致远一听，马上找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递给他，说可以打听一下这些人的背景和人品。

    吃完饭几个人正在喝茶聊天，韩亦道接到室友电话，他听完对方的话表示了谢意。放下电话他兴奋的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音了，我同学说对冯建军和王志强一点不知道，但那个蔡民生他们知道。蔡民生以前和我同学的爸爸在一个系统工作，也是红色背景。但这个人很正直有点理想主义，在单位和大家格格不入，后来辞职下海经商了，有家庭背景，经商还算顺利，据说人有点傲，但人品不错。是龙城的领导出去招商引资把他请来的。”林致远舒展眉头，“这是个好消息，一会儿我给蔡民生打电话，约明天单独拜会他，但愿他肯助咱们一臂之力，我想请他以他的名义接洽那个百货大楼，这样冯建军和成才不敢反对。不管怎么样，总得试试。”

    成绮看大家都热心帮忙，就犹犹豫豫的说：“我有个消息不知道有没有用？”

    陈旭鼓励她：“你说说看。”成绮说：“这件事是去年的时候才知道的，那次我和成功回成家大院吃午饭，吃完饭，我婆婆找我谈心，成功他们去了爷爷奶奶的主屋，事后成功说我才知道的。”

    那天，主屋里愁云惨淡。老大成德厚闷头抽烟，郝淑贤不断地抹眼泪。成德显几次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成德臣在家一向没什么话语权，老爷子用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成功。成功赶紧言不由衷地说：“爷爷奶奶，大爷大娘，我觉得大家可能把事想得严重了。成才哥现在当县长了，工作更忙了，没时间回来也正常。你们看成长哥不也没时间回来吗？他们都是领导，身不由己。”成老爷子扫视在场的人一遍，“大家伙有个心理准备吧，歹竹出不了好笋。”郝淑贤一听呜呜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数落，“都是成长和成功惹的祸，你们没事惹冯建军干什么？你们不惹他，能把冯爱国招回来吗？他凭什么？凭什么？他自己攀高枝不认爹妈不要老婆孩子。那成才要不是我抱回来，谁知道是啥结果，冯爱国他老丈人都说要把这孩子喂狗了。呜呜呜……要不是我不能生，我也不会抱这么个狼崽子回来。我把他从几个月养到大，一把屎一把尿的，供他念书给他娶媳妇，他出事跟着担惊受怕的。这些年了，养恩不比生恩大吗？咋这个冯爱国一回来，成才就不是我儿子了。这个姓冯的太不是东西了，他保他自己儿子冯建军就得了，干嘛抢我儿子？”成老太太看郝淑贤哭得止不住，就说：“你也别太伤心了，也兴许孩子就是暂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你养他这么多年了，别说是个大活人，就是个小猫小狗养时间长了，它都跟你亲。”郝淑贤听这话心里稍稍有点安慰，哭声渐渐弱了下来。成功一听这个话当时愣了。

    成功和成绮回到自己的家，晚上成功给成长打了电话说了成才的身世，成绮在旁听了也是一愣，反应和成长一致。成长大叫，“咱们家最近两年怎么尽出这么狗血的事，这成才咋又成冯爱国的亲儿子了？上次我还说成才这唯利是图的劲儿像和冯爱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哪曾想原来他俩真是父子。可怜大爷大娘了，白白替人养大了儿子。”

    成功长出一口气，“以后成家大院对成才没有任何约束力了，你我得小心了。冯爱国父子心术不正，成才和他们混在一起又能好到哪去。”成长还心存侥幸，“不至于吧，他虽然飘了，但还不至于彻底和咱撕破脸吧，咋说也是一个院长大的。”成功只说：走着瞧吧，但愿是杞人忧天了。”成绮见成功撂下电话，当时说了一句，“养育之恩都不念，还说什么一个院长大的？”

    众人听成绮说冯建军和成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沉默了，恐怕他们的牵扯比想象中还深。

    林致远看着成绮说：“我找蔡民生是想保住那个百货大楼，但如果实在保不住也是没办法的事。”成绮笑笑，“没关系，本来我老公也不想要。”

    成绮记得，那次成德臣给成功打电话说要给他百货大楼，成功直接拒绝后用力地按断电话，喘着粗气，胸膛一起一伏。成绮一看此情此景，非常心疼成功，她赶紧过去用手捋顺在成功的胸口，不断地帮他顺气，“老公，不气，咱不气啊！”成功抓住她忙活的小手，“宝宝，我以为我早就不在乎了，原来没有，我做不到释然。”

    成绮挨着他坐下，“我们都是平常人，不用拿圣贤的标准要求自己。不能原谅就不原谅，凭什么受的苦要云淡风轻地带过。但是，你可以不原谅，可以惩罚别人。只要你不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就好了。”成功看着成绮心疼自己的样子，有点内疚，“对不起，宝贝儿。我失态了，害你为我担心了，我没事。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

    成绮这两天没有表现出焦虑，但她心里还是很想很想成功，她坚信他会没事，但思念是控制不住的，早已泛滥成灾。

    成绮接到成长妻子柳叶的电话时，知道成家人的电话恐怕会接踵而来了。柳叶担忧地说：“我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成才说成功会没事的，不用太担心。可是你现在怀着孕呢，一个人不行，你来我家住吧！”成绮婉言谢绝，“谢谢嫂子，不过我没事，和我一起开店的姐姐照顾我呢！放心吧，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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