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霍钢驾车,童花抱着罗童,踏上了奔赴四川的漫漫征途。经过三天的奔波,终于到达了罗成浩的老家四川攀枝花的一个城乡结合部。
车直接开到了罗成浩家门口。
童花已是第二次来婆家了。下了车,面前的一切都有一种熟悉感。
罗妈在家门口迎接,鬓发已斑白,容颜已苍老,岁月不饶人啊。看见童花,罗妈一口一声,倩啊你来了。恨不得一步就扑上去。
童花也叫开了,妈,妈。叫得多亲多甜。
看见罗童,罗妈喜泪涌流,问是童童吧?
童花逗罗童叫奶奶。
罗童真听话,还真叫了一声奶奶。
罗妈一把抱过他,老脸贴小脸。多么的亲热,多么的温馨。
看见霍钢,罗妈疑惑了。
童花赶紧介绍:“他叫霍钢,是个大作家,也是我高中同学,他是代表同学来看成浩的,也是他开车送我来的。”
罗妈也是热情人,握住霍钢的手连声说道,谢谢你,辛苦你了!
霍钢随即把自己带来的礼物递给她。
礼物很有特色,都是摆渡坡的特产,罗妈自是喜欢。
罗妈把霍钢、童花客客气气地迎进了家。
隔壁房间传来罗成浩的声音:“是童花来了吗?”
童花听到声音,抱着罗童向隔壁房间跑去。
三人相见,抱成一团,哭成一团。
在罗成浩家住到第三天,童花问起了亲亲农家乐的事。
亲亲农家乐开业不到半年就关闭了,当时童花还是这个农家乐挂名副经理呢!和摆渡坡庄园是合作关系。但因为路途太远,亲亲农家乐关闭后也便没了联系,也没去关心是因为什么关闭的。
说起亲亲农家乐,罗妈的眼里全是泪。她像讲故事一样把亲亲农家乐发生的事讲给童花听。
童花听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亲亲农家乐竟然会发生投毒中毒的事情。真是人心险恶、人间恐怖啊!
童花叹道:“难道就让凶手逍遥法外?”
罗妈说:“那又咋样?没任何证据,公安也没办法。唉,要是当初安装了天眼就好喽!”
天眼?电子监控、电子警察。两个字提醒了童花。由此她想到了摆渡坡庄园,万一也被居心不良者投毒怎么办?人的防范是有限的,但是天眼的防范是无限的。她暗暗提醒自己,摆渡坡庄园必须实现天眼全覆盖。
那天,罗妈特地陪同童花到亲亲农家乐看了看,但看到的是面目全非的农家乐。以前供人吃喝玩乐的农家乐变成了臭气冲天的养猪场。
在罗成浩家住到第五天,霍钢告诉童花他已联系了省城肿瘤医院的专家给罗成浩会诊,会诊地点是土城县人民医院。
童花同罗妈商量后,决定带罗成浩去摆渡坡庄园治疗休养,罗妈随行。
童花拣了个艳阳高照的大好日子,抱上罗童,带上罗成浩和罗妈,登上霍钢驾驶的小车,踏上了回归的路。
到了摆渡坡庄园,正是午饭时到,童锋、童惠慧、易姗姗、童支书、“七仙女”等几十人聚集在庄园大门口迎接。
霍钢一下车就问易姗姗准备好午饭没有?准备接风洗尘。
易姗姗可能故意气他,说童总一家的饭菜已备好,但没备好司机的。
霍钢反应快,说:“老师的饭菜不会没有吧!”
易姗姗扑哧笑道:“老师也没有。”
童惠慧道:“老师、司机辛苦了,饭菜加倍。”
霍钢故作惊讶:“只有饭菜,没点别的?”
童惠慧道:“外加两瓶庄园米酒,你学生早给你安排好了。”
霍钢弯起手指头给易姗姗的脑壳来了一个咕咚。这还是他作为老师首次对学生做出如此轻佻的举动。害得易姗姗敢怒不敢言,脸颊像熟透了的红富士殷红殷红的。
大家一齐动手给罗成浩和罗妈搬运随行物品。
童锋抱起罗成浩向卧室走去。
罗成浩和罗妈都安排了单独的连体住屋。所谓连体住屋指的一室一厅带卫生间,这可是庄园的贵宾住屋。
安排妥贴后,接下来是接风洗尘。不要以为是庄园接待,完全是童花自掏钱宝,由童惠慧、易姗姗、童锋忙活了一个上午的战果。
酒菜全是从庄园采购的,纯绿色食品,罗妈不停地夸赞。就连罗成浩也好像食欲大增,像正常人一样精神抖擞,狼吞虎咽。看见霍钢喝米酒的贪婪样子,特别是从来酒不沾唇的罗妈也喝起了酒,还夸酒好喝,罗成浩也酒瘾发作,提出要偿偿庄园米酒,这一偿,不得了,什么疾病、什么忌口,统统抛脑后去了。一杯,二杯,三杯……连着喝,不眨眼地喝,还跟霍钢来了两杯。大家还以为他身体好转了呢!为他高兴之时,问题发生了。只见他额角上滚出豆大的汗珠,双手压住肝腹部,不停地喊疼。
童花预感到情况不好,必须马上送医。然而,场上会开车的人,都或多或少喝了酒。酒驾犯法,醉驾犯罪,谁都知道后果。
童惠慧忽然想起一人,田大炮。此人既能开车,又能搬运。随即他给田大炮打电话,叫他马上到庄园来。
田大炮是骑摩托车来的,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用时十分钟不到。
见到罗成浩,他二话没说,抱起就走。
童花、童锋、童惠慧随行,罗妈执意要去,但童花坚决不同意。霍钢、易姗姗酒喝多了,想去但去不了。
那晚,罗成浩在县人民医院住了下来,情况一直不好,医生忙了一晚上,童花、童锋、童惠慧、田大炮也忙了个通宵。
那晚,霍钢给已经预约的省肿瘤专家打了邀请电话。第二天下午,专家们到达了土城县人民医院,马不停蹄,立刻针对罗成浩的病情进行会诊,最后决定进行手术治疗。
霍钢和童花找到了专家组的组长马教授,问他手术治疗有多大把握?
马教授说,没把握,但有希望。
意思就是可能下不了手术台,但又可能有出现奇迹的一丝希望。
霍钢说,既然没把握,为什么要选择手术?
马教授说,如果不手术,生存期不会超过半个月。如果手术,成功的话,生存期可能三个月,可能半年、一年,甚至更长。
霍钢说,如果手术不成功呢?
马教授淡淡笑道,应该会成功吧!当然最后是否手术,由家属决定。
霍钢又说,马教授,如果让你选择……
马教授没等他说完,就说,我当然选择手术,不手术毫无希望,手术有一丝希望。
童花犹豫了好久,终于下决心了:“那就安排手术吧!”
第二天,专家们对罗成浩实施了手术。
值得欣慰的是手术非常成功。但是遗憾的是专家们又给出了罗成浩的生存期,正常情况半年至一年。
这等于是噩号啊!
童花忍不住悲痛,哭了。
半个月后,罗成浩回到庄园疗养。白天,由罗妈、童父、童母照看。晚上,由童花照看,有时童花实在撑不住了,便会让霍钢照看。反正霍钢的工作是体验生活,照顾病人也可以算是体验生活。
由于照顾周致,加上庄园饮食、环境各项条件优越,一个月后,罗成浩身体好转,能下地自由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