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琛呲牙直乐呵呢,顾以安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又客气道,“琛哥,我这准备和朋友吃饭去了。”
宋时琛肚子也应景地发出咕咕声,顾以安没法子,看了眼徐宝珠,得到同意后,补充了一句:“你吃了没,要不一块吃点?”
“那再好不过了,走,哥请你们尝尝我们饭馆的菜。”
顾以安眼睛一亮,也不和他客套,招呼徐宝珠:“走了宝珠姐,咱吃大户去。”
“都是熟人了,徐宝然徐宝珠别客气哈。”宋时琛热情洋溢地说。
徐宝然下意识地来了句:“啊?我已经这么出名了么?连你也认识我?”
宋时琛一脸问号。
徐宝珠干笑着解释:“我弟他间歇性失忆,持续性发癫。”
然而命运对徐宝然总是特别的残酷,徐宝珠的手机发出熟悉的提示音:
“我弟宇宙第一帅,我弟世界第一好,我弟优秀的呱呱叫。”
顾以安,徐宝珠,宋时琛三人:“……”
最终还是徐宝珠这个亲姐没忍住,哈哈笑起来,其他两人也噗嗤噗嗤像放气的气球。
徐宝然此刻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果然,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当时是怎么一时脑抽非得把自家傻大姐的铃声改成这个的?
哦,对了,因为自家这个傻姐姐被孙越那个凤凰男骗得团团转,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自己一气之下才偷偷给她改了信息提示音,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孙越,徐宝然已经在想下山以后该给他套什么颜色的麻袋了。
而此时他并不知道徐宝珠已经在顾以安的帮助下认清了孙越的真面目,潇洒的和他说拜拜了,要是知道,估计得多揍孙越两顿来庆祝庆祝。
云山的庙会也有结束的一天,守山人的小木屋,也不会是顾故以安最终的归宿。一大早云山的管理人员就通知顾以安,最多只能再租三天。
于是收了庙会里订单的尾巴之后,顾以安就走上了找房子的道路,毕竟最近实在不想见到曹家人,还是让他们自己内耗去吧。
顾以安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因为资金限制买不到中意的房子。所以准备先租房过度。
小木屋到期以后,顾以安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来到了云城最大的酒店,因为酒店是徐家旗下的,所以徐宝珠做主打了个两折,即使这样,顾以安挑选的海底世界观景套房,套房折后也要四千一天。
顾以安知道光这维护费用,还有酒店免费提供的六星级标准的三餐的费用,4000一天的房费价格估计酒店都不一定能赚回成本。
嘤嘤嘤,要抱紧宝珠姐的大腿。
顾以安坐在酒店的开放式露台的休闲区里,面前摆着八九样造型精致的甜品小吃,以及拿铁咖啡和清茶各一壶。
对面的徐宝珠怨念地看着狂吃不胖的顾以安。
顾以安正吃到一个巧克力和草莓调和而制的甜品,忍不住热情地向好姐妹推荐。
徐宝珠砸吧了砸吧嘴:“啊啊啊,我造了什么孽啊,沦落到眼巴巴看你吃东西的地步。呜呜呜,最近综艺带来的影响消退得差不多了。我听说莫导很快就要开始拍第二期了。为了上镜好看,我最近天天吃草吃得要吐了。”
顾以安一口塞下一个大大的酥皮抹茶泡芙,语重心长地说:
“其实人这一辈子吃的东西是有数的,年轻的时候暴饮暴食,年老了以后可能会三高啊什么的,就不敢吃东西了。
你现在吃得少是为了老了以后能多吃点好的。你别看我现在吃得欢,等年纪大了,你也可以端着好吃的来我面前馋我,可能到时候我牙齿都蛀牙蛀没了。”
徐宝珠没好气地递给顾以安一张纸巾:“你的良心不会痛么,你在说这话之前能不能擦擦你嘴角的奶油。”
顾以安接过纸巾,嘿嘿傻乐:“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偷偷告诉你,我不会老。”
徐宝珠哼了一声:“信了你的邪。你——哎哎哎,你看那是不是凌意风?”
顾以安摘下墨镜随意撇了一眼就知道确实是他,只不过凌意风戴着墨镜口罩帽子,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人有鬼。
“鬼鬼祟祟的,除了他还有谁?”顾以安对他丝毫没有兴趣。
徐宝珠的八卦雷达却开启了增益功能,扯着顾以安的胳膊兴奋地说:“你看看,跟在他后面的人是谁?那个粉色的圆球。”
顾以安盯着二人的背影看了半天,突然从记忆中扒拉出来一件事。上辈子顾以安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长得粉雕玉琢,加上嘴甜讨喜,孤儿院的老师对她是很偏爱的,所以其他孩子即使不讨好也绝对不会欺负到她头上。
有一天孤儿院新来了个小哥哥,看起来胆子小小的,总是躲在角落里自己哭唧唧,后来可能看他好欺负,几个大点的孩子会故意捉弄他,在他床铺里放虫子,甚至推搡霸凌他。
孤儿院也是个小社会,孩子也是懂察言观色,会欺软怕硬。所以凌意风越是不反抗越是被欺负。
有一次被顾以安碰到了,于是小小的她挡在了小凌意风的面前,帮他赶走了那些欺负人的大孩子,或许是怕这个老师面前的小红人会去告状,以后的几个月真的没有人再欺负过小凌意风。
那几个月顾以安背后多了一条小尾巴,直到凌意风被家人找到带走。
顾以安算是早慧,记事情也比其他小孩要早,所以上辈子在长大以后第一次见到凌意风,顾以安就认出了他手腕上已经泛旧的手绳,就是自己当时为了哄那个被欺负了不敢反抗的小男孩,而随手给出的东西。
那好像是孤儿院的义工送给顾以安发卡,商家自带的小赠品。顾以安之所以能认出来,也是因为小小的她让孤儿院的义工哥哥帮忙,把收集来的金属瓶盖钻眼,挂到了手绳上,估计这种设计也找不出第二份了。
借花献佛送给了小鼻涕虫以后顾以安就忘记了,直到上辈子看到国内红极一时的新晋视帝,几乎出席任何公开场合都会带着它。还宣称想找到那位,曾经陪伴他走过最黑暗、最无助的时光的儿时重要的朋友。
顾以安没觉着自己对他有多大的帮助,甚至连哄他不哭的礼物也随意的让她汗颜,所以当听到他那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涌出了一点小小的心虚和抱歉。
她当时刚半只脚踏入娱乐圈,也没想过利用儿时这段情谊去炒作什么,所以也没刻意去相认。但也因为小时候相互扶持的那几个月,顾以安对凌意风也多了几分关注。
有次见他被私生粉骚扰,还引来了大批的小报记者,顾以安毫不犹豫地帮他逃离了窘境。也因为那次二人成了演艺圈里难得不掺杂利益的朋友。
顾以安在想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送他手绳的小女孩的时候,顾以安被曹婉柔买的水军全网黑。本来发酵得还没多么厉害,但是小报记者在采访凌意风的时候,问他对自己的好友顾以安最近网传被包养,资源靠睡出来的这一说法有什么看法的时候,凌意风的回答连记者没料到。
他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
凌意风很认真地说:“这是顾以安的私事,希望大家不要太关注了。而且无论她以前靠什么手段博出位,那都是以前了。”
凌意风的一番话彻底将顾以安钉在了耻辱柱上,那段时间顾以安只要出门就会被扔臭鸡蛋,经常有人给她邮寄花圈,寿衣,不管她搬到哪,都会有人在她门口写各种污言秽语,网络上更是把骂她的页面直接干崩溃了。
顾以安想向凌意风要一个解释,毕竟被背刺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打了十几通电话才和他约在一家隐秘性较好的咖啡厅里。
凌意风讲了他自己的故事,顾以安才知道,原来当年去孤儿院接走他的,他现在名义上的爸爸是他的亲舅舅。
故事的视角是凌易风亲舅舅凌启诚。
据说凌启诚从小到大基本上是被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亲姐姐拉扯大的,有天他姐姐突然神色慌乱的回到家,脸上身上都是淤青,凌启诚看着快要崩溃的姐姐心疼极了,立马要去报警,但却被姐姐以性命要挟拦住了。
后来姐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们亲爹也在继母日复一日的枕头风下,觉着自己女儿给凌家丢了人,怕影响和继母生的小儿子的前途,所以给姐姐塞了点钱把她赶了出去。
等凌启诚回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姐姐的踪迹了。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医院的手术室里,整个人骨瘦如柴,肚子却大地惊人。
看到弟弟的时候嘴角还努力扯出了个笑容,二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姐姐就发动了,被推去产房,可是却难产了,最后医生出来家属意见保大还是保小,凌启诚毫不犹豫地选了保大,他只想自己的姐姐活着,至于其他人他顾不上也不想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