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山附近,刘备军驻地中军帅帐。
徐庶正在帐中与辅匡,赵累二人商议部署的可行性。
这里以虎牙山和长江为左右屏障,虽然没有城池却自成天险。
只是险要归险要,终究是不如夷陵那样是一座城池屹立在最为险隘之处。
秦军进攻夷陵必须面对易守难攻的城墙,而进攻虎牙山这里,只需面对徐庶布下的营寨。
没有城池的话,士兵和营地布置的再完美,终究是无法完全放心。
尤其是徐庶这种顶级统帅,总是在不断自查哪里会有疏漏,哪里会被刘璋抓住机会。
身为一军统帅,对抗秦军的总指挥,这对整支军队来说无疑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对于辅匡和赵累二人来说,就仿佛度日如年了。
辅匡和赵累二人的能力本就比徐庶相差甚远,徐庶布置的防御对二人来说简直是天衣无缝。
即便给二人数倍于徐庶的兵力,他们也无法攻破这里。
因此与徐庶讨论漏洞与不足之处,只能装作愁眉苦脸的思索,最终却提不出任何建议。
这就不得不说大将邢道荣了,一直表现出愚笨的样子,早就被徐庶排除在了商讨范围以外!
“徐军师,这里真的没有任何漏洞了,末将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你的部署。”
“滴水不漏!”
徐庶也是常人,听到辅匡如此称赞,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元弼,我只不过是常人,如何能做到滴水不漏?”
“为了不辜负主公和孔明的信任,只能精益求精了!”
辅匡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如此有才华却自谦之人,整个荆襄也没有几个!
徐庶不论是在治理州郡,统兵作战方面都无可挑剔。
或许不能做到当时最佳,可是也绝对堪称一流,是难得的文武全才。
尤其是领兵厮杀方面,徐庶还能身穿盔甲,亲自冲锋陷阵!
一手剑术让人不禁闻风丧胆!
赵累连连摆手,他也非常赞同辅匡的话。
“徐军师,你哪都好,就是太谦虚!”
“这里岂止是滴水不漏,简直就是铜墙铁壁!”
“依末将看,就是任由刘璋攻上几天几夜,也休想得到丝毫寸进!”
赵累并非肆意吹嘘,若是他率兵面对徐庶,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即便是知道了徐庶的布置,都不知道如何破解。
徐庶被两人一阵吹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两位将军切不可如此说,庶何德何能啊!”
“哎,军师不可太过自谦!”
辅匡伸手拉下徐庶的手臂,就是不让他自谦。
“军师,没准此时张南,冯习二位将军已然解决了刘璋的水军!”
“更有可能刘璋已然葬身江河之中,军师立下不世大功呢!”
徐庶没有反驳,眼中也出现了一丝向往。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刘璋一死,秦国群龙无首,那时益州之地的优先级明显就会超过江东!
到了那时,隆中对也可以适当修改了!
“辅将军,赵将军,我准备将。。。”
“报!”
徐庶刚要开口说出自己的计划,就听到一声急促的喊声传来,随后士兵慌乱的跪倒在地。
“报!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徐庶平生最讨厌这种惊慌失措的模样,他也一直强调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慢慢说,什么事?”
士兵强行镇定住心神,才慢慢向徐庶禀报。
“军师,张南将军回来了。”
“张南将军回来你慌什么?”
徐庶先是眉头紧蹙,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喜笑颜开。
“快说,是不是张南,冯习二位将军大胜鱼复水军得胜归来!”
算算时间,这次水军碰撞也该出结果了。
士兵深知事实并非如此,根本不敢抬头看徐庶的眼睛。
哪怕仅是想象,也能想到徐庶的眼神有多么期盼。
“军。。。军师,只有。。。张南将军回来了。”
“什么!”
徐庶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他并没有明白士兵的意思。
“冯习将军呢?他去哪了?”
士兵尴尬不已,思来想去还是赶紧直说吧。
徐庶还以为水军能够取得大胜,没准一会怒火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启禀军师,我军水师大败,只有张南将军率领数百士兵逃回。”
“水军战船也只剩下几艘走艇,其余全部毁于鱼复水军之手!”
徐庶闻言先是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片刻过后,就是一阵无法理解的惊呼。
“什么!上万水军就回来几百人!”
“张南呢,让他来见我!”
徐庶惊呆了,这仗竟然还能打成这样!
如果想要逃亡,只需顺江而下,不说全身而退,也可将损失控制在最低!
怎么折了冯习,还折了将近万人!
士兵不敢耽搁,连忙出去寻找张南。
咣当。
徐庶一个踉跄,顿时瘫坐在了帅位之上。
直到现在他也无法接受眼前的发生的一切。
水军就这么没了?
没有水军,长江会被刘璋完全封锁,张飞也随之彻底成了孤军!
如果刘璋合围夷道,张飞连逃亡的机会都没有!
苦思良久的作战计划,竟然在一天之内被彻底颠覆!
原本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的防御,顷刻间充满了破绽!
“啊。。。呼。。。”
徐庶仰天长呼,从完败刘璋到被刘璋完败,仿佛就经历了片刻!
“徐军师。。。”
辅匡,赵累二人既紧张又担忧,水军没了对刘备军已然是重创!
如果徐庶再倒了,没准南郡都将被颠覆。
徐庶连忙惊醒过来,现在哪有时间给他沮丧?
“辅将军,你立刻动身前往豫章,务必将此间危机一五一十的告诉主公!”
“豫章郡急切间不可图!”
“舍弃豫章让主公想办法与孙权议和,率军返回荆州包围南郡才是紧要之事!”
辅匡有些犹豫,随后试探性的向徐庶询问。
“军师,主公和诸葛军师对豫章郡势在必得!”
“水军原本也是降卒,对我们的兵力没有什么损失,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坚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