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妹目瞪口呆,完全被颠覆了认知。
这些话并非出自刘璋之口,而是出自东吴大将,庐江太守吕蒙之口!
根本无需质疑!
再者孙小妹深知周瑜对于吕蒙的器重,更加确信方才吕蒙阐述的军力关系。
江东大都督周瑜麾下的正规军,竟然没有信心正面对抗曹操麾下的偏师!
这是多么让人惊愕的一件事?
曹军偏师之上还有曹军主力,曹军主力之上还有秦军!
如果这样看,那江东军精锐面对秦军时,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孙小妹连连摇头,眼中满是质疑之色。
“不。。。不可能!”
“我不信!我不信有无敌的士兵!”
吕蒙眉头紧蹙,不断地摇头叹息。
随后抬起手,指向了周围的甲士。
“不信?呵呵,孙小姐你看看!你看看周围的这些甲士!”
孙小妹连忙将目光扫过四周。
一番打量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突然,一抹反射的阳光闪耀双眼,顿时恍然大悟。
“吕将军说的是。。。铠甲?”
“不错!”
吕蒙重重的点了点头。
“秦王麾下有四大军区,东军,北军,中军,禁卫军!精锐士兵不下三十万!”
“这三十万人,人人身披铁甲,更有一支战无不胜的重甲步兵,陷阵营!”
“而我们江东呢?”
孙小妹再度扫过四周,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发出阵阵颤抖。
江东?
根本无需放眼整个江东。
连孙权的直属部队,都没有全员装备铁甲!
怪不得秦军步战天下无敌!
原来他们有着领先天下所有人的装备!
就在孙小妹感觉醍醐灌顶之际,吕蒙再次开口了。
“孙小姐,周瑜都督拿下了九江郡,广陵郡,吴公也率领大军北上支援,你可知道为何曹操仅仅用了一个爵位,就彻底化解了我们江东军的攻势吗?”
“难道不是因为二哥。。。贪图公爵之位吗?”
孙小妹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实际上这句话,已经憋在她心中很久了。
江东军各线开花,频频取得胜利,正值扩大战果,进一步占领州郡之时。
可孙权却因为一个毫无意义的爵位,完全放弃了大片土地。
在孙小妹看来,这是非常愚蠢的。
很快,吕蒙用事实告诉孙小妹,愚蠢的是她!
“呵呵,吴公雄才大略,乃是当世英主!岂会被一个公爵之位所动摇?”
“并不是我们不想继续北上,而是实力不允许!”
“一旦跨过淮河,将进入徐州广袤的平原!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就是曹军的精锐士兵,曹军的精锐骑兵!”
“我们江东有多少儿郎,够曹军铁骑屠杀的?但是有淮河作为屏障,曹军的铁骑就只能望淮兴叹!”
孙小妹再度恍然大悟,可是却没有任何喜悦之色。
原来不是孙权不想过大战果,而是已经取得了最大战果!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二哥了。。。”
“呵呵,那孙小姐可曾知道,秦王麾下有多少骑兵?”
孙小妹摇了摇头,不过脸上并没有之前的惊惧之色。
“吕将军,骑兵再多,还能踏平长江吗?”
“我们江东即便在步战中抵不过秦国,依靠长江自保总是没问题吧?”
对于这件事,孙小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就如吕蒙说的那样,骑兵连淮河都跨不过去,难道还能跨越长江吗?
在孙小妹眼中,江东水军依旧是无敌的存在!
当然,也仅仅是孙小妹。
作为江东大将的吕蒙,从未如此天真。
“孙小姐,你知道秦王麾下的鱼复水军,组建多少年,训练多少年了吗?”
孙小妹毫不在意,并轻哼一声。
“那又如何?”
“如果单纯依靠时间就能训练一支无敌的军队,那还要将军何用,要装备何用?”
“给吕将军十年的时间,能够战胜秦王的步军吗?”
吕蒙也不恼怒,先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
随后才开口争论水军一事。
“孙小姐,秦王麾下的鱼复水军,曾经一度打爆刘备的南郡水军。”
“发展至今日,鱼复水军的规模,装备,战船毫不逊色我们江东水军!”
孙小妹根本不服,就要开口反驳。
吕蒙完全不给她继续,继续搬出事实。
“孙小姐,这并非是在下的意思,而是周瑜都督和陆逊都督的看法!”
搬出周瑜和陆逊后,孙小妹顿时愣在了原地。
如果吕蒙单独说是陆逊的看法,她都不会如此哑口无言。
因为江东最精锐的水军,掌握在周瑜手里。
但是周瑜都公然表态了,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孙小妹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
吕蒙趁热打铁,再度发出质问。
“孙小姐,不是吕蒙在此危言耸听,而是秦王的确有改变天下格局的能力!”
“倘若秦王一怒,与曹操组成联盟共同举兵,那江东如何自保?”
孙小妹并没有沉默不语,而是一脸倔强的回答。
“那就退守江南!”
吕蒙摇了摇头,满是不屑之色。
“呵呵,孙小姐太天真了!久守必失的道理难道不明白吗?”
“荆州与豫章郡相连,走陆路完全能够攻入豫章!”
“再者就算秦王的鱼复水军不敌我们江东水军,但是将秦国步军送入江东大地总不是问题吧?”
“一旦秦国步军登入,我们江东军如何抵挡?况且,还有曹操再一旁协助!”
孙小妹神色暗淡,终于底下了高傲的头颅。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秦王二字代表了什么!
也终于明白,自己惹怒秦王,为江东带来了什么灾难!
刘璋,有随时消灭江东的实力。
舌战战胜孙小妹,吕蒙并没有丝毫的喜悦。
这本就是一场不该发生的战斗。
“孙小姐,现在你知道为何吴公迫切的想要与秦王结盟了吧?”
孙小妹呆呆的看着吕蒙,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知道了,她的确知道了。
可是又能如何呢?
眼下后悔已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