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孟林鹿惊诧看了过来。

    赵无疆听到少女此言，心中一瞬涌上一抹惊恐，他大步流星，快步走上前去，他没有问少女，也没有问老者。

    而是一把攥住男子的衣领。

    他的心中开始绞痛，心悸的感觉如怒涛在他心中冲刷，他艰难吼道，嗓音沙哑：

    “你是谁！”

    “砰！”

    有人打碎了镜子。

    赵无疆眼前的一切，碎裂成一块块碎片，他拼命伸手想要留住什么，最后满手是血，他无力瘫倒在地。

    “你是谁？”

    “你是谁？”

    他不断喃喃，想要知道一个结果。

    “那你，又是谁？”赵无疆脑海中想到了那道熟悉的温婉女声，此时语气满是叹息。

    “我是赵无疆。”赵无疆缓缓坐起身，眸光坚定，语气平淡。

    “是，也不是。”女声又道：

    “你是无根的神魂，你亦是妖神大人的转世。”

    “呵呵呵...”赵无疆突然笑了起来，他缓缓撑着地面，在黑暗中站起身，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唉了一声，叹了口气：

    “从神妖门出来，从踏入幽都，所见所闻所感！！！

    似乎我脑海中，有那么一道暗示，在不断告诉我，引导我，我与那所谓的妖神有关，甚至，我就是妖神！

    可我真的是吗？

    若我是妖神，大夏王朝就不会崩塌，那座秘境世界就不会毁灭，那么多无辜的人，也就不会死去。

    而我的心魔，也根本不会诞生！

    我根本不是所谓的妖神，更不会是妖神的转世！

    我就是我，我是赵无疆！”

    “那你知道，妖神叫什么名字吗？”女声叹息：

    “祂，赵无疆！”

    “难怪呀，赵无恙是个好听的名字。”赵无疆苦笑起来，他重重拍了拍心口，一字一顿道：

    “可这不是真相！”

    他猛然转身，走向无边的黑暗，在他的身旁凝聚出心魔的身影，一脸诡异笑容，死死凝视着他。

    他猛然回头望来，狼视鹰顾，一把攥住心魔的脖子，愈攥愈紧，平淡的语气下，暗藏一抹滔天的风暴：

    “你不是我！祂，也不是我！”

    心魔赵无疆在狂笑，也不挣扎，笑容愈发诡异：

    “你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你是祂的人性，我是祂的魔，亦是你的魔！”

    “不，我是你的魔！”

    赵无疆猛然一捏，心魔在他手中炸开成无数粘稠漆黑的液体，顺着他的手缓缓攀附，在他的身躯外，凝聚成一副漆黑的铠甲。

    他转身走入黑暗之中。

    ————

    中土神域，一片竹林深处。

    竹林里有一方小池塘。

    有一中年男子执竿钓鱼。

    竹竿尽头的鱼线垂落在池塘中，无勾，无饵。

    而池塘也无鱼。

    “鱼儿...上钩了...”

    男子哼笑一声，提起鱼竿，鱼线尾端空无一物，但若细细看去，鱼线处似乎裹着一团透明的光团，宛若人澄澈的灵魂。

    但很快，这透明的光团在剧烈挣扎，似乎想要挣脱开鱼线的束缚。

    男子再次哼了一声，将鱼线再次沉入水中，挣扎减弱，池塘水花荡漾。

    但下一刻，池塘中炸出高高的水花，男子惊诧提起鱼竿，发现鱼线上的透明光团已经消失不见。

    他微微沉默，随后摇头笑了起来：

    “你跑不掉的，你可是我寻了这么多年的魂。

    在你身上，我花费了这么多心血，这么可能让你轻易挣脱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