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腾双手紧紧的握着轮椅的扶手,骨节已经泛白,苏霓玥走过来蹲在他面前,把他踩在地上的一只脚,挪回了轮椅的脚踏板上:"以后再有紧急情况,你不要动,这要是摔到了,你那腿还得长仨月!"
"嗯,一时情急,忘记腿动不了!"
"记住,有我在,你不需要着急!哈!"
"嗯,把九萬抱回来吧,小东西估计吓坏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九萬,谁知道九萬没心没肺的在那逮虫子呢!根本就是不明所以的路兽,它都不知道前一刻,它差点成了老楞的盘中餐.,
"九萬,回来吧!"南宫云腾有点不忍心,打扰玩的正开心的小兽.
"萬萬,回来,开饭了!"
一听到开饭两个字,阮明玉才想起来,锅里还炒着菜呢,拎着勺子就往回走.
九萬一会儿逮虫子,一会儿追蝴蝶,有点舍不得回来,可听见姐姐说开饭了,又不得不回来.慢腾腾的在草地上迈着方步往回晃悠,走着走着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儿,才加快了脚步往回跑,跑回来路过金雕的时候闻了闻,一脸的嫌弃.又到小宝逮的那只兔子那闻了闻,还舔了舔嘴巴,可它没吃,跑到南宫云腾的脚边拱了拱,又在两人面前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明显有点着急.
南宫云腾只是看着它,直到九萬坐下,南宫云腾才说:"乖,去吃吧!"
九萬这才蹦蹦跳跳的过去吃那只兔子.
苏霓玥也夸了一句:"嗯,萬萬真听话!"
"嘭!"另一只被苏霓玥射死的金雕也被小宝找了回来,扔在了地上!
苏霓玥这才看见小宝身上的血迹,检查一番,见小宝没有受伤才放心.又把两只金雕身上的弩箭拔了出来,这东西用一支少一支,可不能浪费了,前世她囤的那些弩箭可费了老大劲儿了!
南宫云腾看着苏霓玥低声问了句:"你刚才用的那个是什么?"南宫云腾也是在她射出箭的时候才发现,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弩,而且下了树是空着手的.
"复合弩,之前给你说过的!"
"嗯!"南宫云腾点点头,没有继续问.
不远处的半山腰,六个潜伏起来的人,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都很吃惊,战王妃竟然有那么好的身手,虽然看不清她用什么射下的金雕,但那箭术已经可以媲美他们战王了,预判了金雕被踹了一脚之后的那个角度,直接命中目标.
这个预判不只是风力和速度,还有踹它那一脚了力度都计算的非常准确,而且一切都只是在瞬息之间,还有她上树的那动作和速度,他们几个可能都不是对手.
"啧啧啧,咱们王爷真厉害,随便找个媳妇,都是高手!"
"那小白鸟应该是咱们王妃的吧,整挺好啊!"
"你们这就认了王妃?"
"干啥不认,你没看见王爷给她倒茶?那不就是告诉我们,王妃可信嘛!"
南宫云腾原本不想让他们跟着的,但出了上京城的范围,那些要治他于死地的人也该开始行动了,危险才刚刚开始,自己的腿伤还没好,家人也需要保护.而且,为了隐藏实力,他跟苏霓玥已经商量好了,对外他的腿就是废的.
流犯们终于走出了崇山峻岭,虽然途中还有山,但跟奇山县的山完全是两个档次.晚上,刘权把流放队带到了一片树林了安营扎寨,苏霓玥依然选择了与流放队分开扎营,她怕如果有人暗杀南宫云腾,至少那些无关的人不会被牵连,再有就是,离流放队里的那两个监视他们的人远一些.
晚饭,苏霓玥真的炖了两只雕,加了一盆土豆,用了一个大号的铁锅,整整炖了半个时辰,满满一大锅金雕炖土豆,肉烂脱骨,汤汁浓稠,整个营地都飘着香味儿,给差役们端了一盆,流犯们每家盛了一碗,好家伙,把大家高兴的.没想到流放途中还能吃到金雕的肉.
大家都休息的时候,苏霓玥用土系异能探查了周围,除了那六个人以外再没有人,才让云起推着南宫云腾去了树林里练习走路,让别人以为他们去方便了.
苏霓玥不好同去,但却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就在云起推着他哥回来的时候,苏霓玥感受到了有一群人,进入了她设置的警戒圈.对小宝说:"保护她们!"就离开了营地.
南宫云腾也发现了,他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他,正要把云起支开的时候,苏霓玥催动土系异能几步跑到他的身边,接过轮椅,对云起说:"回营地,保护祖母和娘他们!"云起没有犹豫,跑回营地从驴车下面抽出了他的斩马刀,长身而立,把家人挡在身后,南宫平看见云起戒备起来,自己也站了起来.
于此同时,十个黑衣人手持长剑缓步前行,以一个半包围圈的队形,渐渐的靠近他们.苏霓玥则推着南宫云腾走向包围圈,黑衣人见他们的任务目标主动迎战,便想先发制人,毕竟他们有十个人,而对方除了一个女人就是一个残废,就在他们准备进攻的时候,每个人脚前都出现了一个深坑,深不见底,好像一张漆黑的大嘴想要吞噬他们,恐惧不由得蔓延全身,腿一软,十个人九个掉落入坑中,随即地面恢复原状,就连那几个人掉落时惊恐的叫声也被土地掩埋.
剩下的那个,惊恐之余还有些庆幸,虽然双腿也被埋进土里,可人至少还在地面上.虽然没有掉下去,但他能明显的感受到那个深坑有一股吸力,他就像一片飘落的树叶,无处着力,他害怕,害怕被会悄无声息的吸进土里,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双腿间一股热流伴着骚臭流了一地.他执行过很多任务,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生命在他手中消失,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种任人宰割又无能为力的感受.可一切都已经晚了,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苏霓玥推着南宫云腾走到那人面前,低着眼皮冷冷的看着那黑衣人轻轻的问了一句:"谁派你来的!"身体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气息,语气中的轻蔑,睥睨天下的眼神,带着无形的威慑力.
黑衣人求生的本能,挥起手中的长剑直指苏霓玥面门,可奇怪的是,那剑好像也惧怕苏霓玥的气势一样,本来削铁如泥的长剑像布条一样垂了下去,黑衣人被埋的双腿也同时下陷.
惊慌失措间扔了手里的剑,突然他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双眼里是万分的惊恐,好像眼前的女人就像神明一样,来替那些死在他剑下的人讨回公道,他想回答女人的问题,也许自己回答的快一些,那个女人可能就会手下留情,可他已经找不自己的声音了:"别别别别埋我,是太子,我们是太子的派来的!"话音一落人已经消失在原地,而地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