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鋆又让芍药跟潘婶比划描述一下那日刘毕胜和那些鸡鸭鹅的样子。
潘婶听罢也很是困惑,她虽然自小跟着冀鋆娘亲,但是,冀鋆娘亲喜好清净,虽然是“圣女”,但是不爱管理族中事务。只是喜欢游玩,钻研药材蛊虫,或者代表族里与外族进行礼节上的往来。
冀鋆想,明白了,合着她这娘亲,不掌兵权,不管人事,也不管财物,什么工程建设、农田水利,也不管,就是个牌子一样的“亲善大使”!
潘婶双手一摊道:“我确实听过一些用蛊虫惩罚人、害人的故事,可是一个都没见过!一是,你娘亲极少带着我去处理这些事情,因为……”
冀鋆奇道:“这是为何?你是娘亲的侍女啊!而且,是最近身的,有木有?”
潘婶有些讪讪的:“好多都是我们族的姑娘给负心汉下的“情蛊”,有的烂手,有的烂脸,十分残忍,我那个时候小……”
“哦!”冀鋆深以为然地点头,然后用一种看“小鬼”的长者眼神看着潘婶,拍着她的肩头道:“理应如此!娘亲定是担心你见到如此多的怨偶,对男女婚配心生畏惧!以至于误了终身!娘亲用心实在良苦!”
潘婶脸微微泛红,狠狠白了冀鋆一下,道:“圣女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大没小的丫头片子!”
冀鋆笑嘻嘻地收回手,摇头晃脑地做气人状。
潘婶无奈地笑笑道:“还有些,是族内秘辛,你娘亲也不愿意我沾染,但是,她会隐去人名讲给我听,一来二去,我也会些纸上谈兵的能耐。”
冀鋆想,明白了,潘婶还是“蛊”典,就是这个版本配置有点低,需要升级。
潘婶有道:“我们族的蛊虫,对血脉和天赋要求非常严,而且蛊虫认主,我无论怎样努力也达不到圣女的层次,而圣女千辛万苦栽进我体内的蛊虫,威力只有在圣女身上的一半还要少一些。再有,大小姐体内的蛊虫可以轻易转到小小姐体内,但是,转到我的体内,或者蛊虫废掉,或者大小姐受伤,或者移蛊不当,咱们两败俱伤!”
冀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小小地倒吸一口冷气,哇!这么厉害!不由得又充满了好奇!
“不过,对于你说的那个情况,我倒是想起来点东西”潘婶眉头舒展一些,道:“有一种蛊虫可以控制杀手,就是“杀手蛊”。有的人把蛊虫同时放进杀手身体和动物体内,通过操控动物使唤杀手行凶。我觉得,那个人就是把蛊虫放进了刘毕胜和公鸡的体内,应该是利用公鸡的攻击力带动刘毕胜,毕竟刘毕胜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厮,不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冀鋆歪头思索片刻,疑惑地道:“潘婶,要是让刘毕胜杀人,为何不找厉害的动物?老虎找不到,找个狗也行啊!”
“砰!”潘婶敲了冀鋆的头一下:“我的小祖宗!那是蛊,是蛊,要求很苛刻的!不是你家地里的土豆子,你想种啥就种啥!你想咋种就咋种!”
潘婶顺手拿起个土豆扔给冀鋆,道:“就这个土豆子,你现在在这个屋子里给我种出来!你能保证种出来不?”
冀鋆捂着头,扬手接过,低头一看,笑了:“潘婶,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种不出来!”
潘婶得意地大笑,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冀鋆幸灾乐祸地道:“潘婶,这是地瓜!”
离开“好邻居”,冀鋆更加迷糊:用“杀手蛊”对付自己?犯得着吗?这不是拿大炮轰蚊子么?
而且,那天,明明是苏瑾要用“木偶蛊”控制自己,后来,自己没有上套,遭殃的是洪相林。
苏瑾不会害自己的儿子,那么,“杀手蛊”背后之人不是苏瑾。
那么是谁?洪培菊?
洪培菊费劲心思把自己和忞儿弄到侯府,就是为了用这个“杀手蛊”杀自己或者忞儿?
如果洪培菊有能力用“杀手蛊”操控“杀手”,随便自己和忞儿在哪里,他都可以得逞,何必放在跟前,这等于“盗主自盗”,完全多此一举!
贵姨娘提前就开始少喝甚至不喝药,等着那天犯病,好使自己和忞儿妹妹守在丹桂苑,她仅仅是知道苏瑾的事情,还是也知道刘毕胜的事情?
无论怎样,至少她真心希望自己逃过一劫!至少,自己那颗珍贵的药丸,没有被辜负!
艾玛,侯府的水好深!
冀鋆头疼了。
回到丹桂苑,竹叶正眼泪汪汪地等着她们。水兰的事情处理后,自然不能再留在身边。
“一日不忠,百日不用。”即使她被胁迫,但是,心中终是有了芥蒂。
财物损失可以挽回,可是性命攸关,冀鋆不能不小心。
在冀鋆的坚持下,冀忞出面让李宓把水兰送到她爹娘身边,又送了她一些陪嫁,也算全了主仆情分。
之后,竹叶就顶了水兰的位置。
竹叶眼睛跟个兔子一样:“小姐,他们厨房欺负咱们丹桂苑!”
原来,丹桂苑今日定了两份“栗子鸡”,结果,竹叶去取的时候,却只给了一只鸡腿!
一问,才知道,苏瑾说她家洪相林养伤,需要滋补,把厨房今日的鸡全部要走。
杨氏不喜欢吃鸡,不受影响。
孙姨娘自己有钱,塞给厨房管事婆子银两,又从外面买了鸡,没耽误。
祝姨娘和卓姨娘常年被欺负,一只鸡两只鸭已经是寻常事情,因此都当鹌鹑不吱声。当然,吱声也没啥用,还省省力气。
袁姨娘跳脚指桑骂槐地骂一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于是,整个淮安侯府的下人都瞄着丹桂苑!
看里面病病歪歪的贵姨娘和颇具战斗力的冀大小姐怎么迎战!
据说,还有人悄悄设了赌局,有人赌冀大小姐不能善罢甘休,因为冀小小姐长身体,贵姨娘有病都需要滋补。有人赌,贵姨娘在病着,冀大小姐肯定息事宁人!
冀鋆扶着有点沉的头,心中不知是可笑还是无奈,感觉苏瑾就跟癞蛤蟆一样,真是不咬人,膈应人!
儿子被刘毕胜打成那样,没听说她把刘毕胜怎么着,全部劲头对准了自己!
这纯粹是没事儿找抽型!
冀鋆眼眸明亮,转了转,笑着对芍药几人道:“别生气了!苏瑾是吃狗肉喝白酒,里外发烧!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芍药起初有点不高兴:“一顿吃那么多的鸡,她也不怕撑着!”
接着,芍药忽然象开窍了一般道:“哦,我明白了!小姐!你是故意的!”
冀鋆:“……”你明白什么了?我还没明白好么?
芍药眼睛里直放光,恍然大悟地重重一拍竹叶:“你哭啥!这是好事!”
竹叶,“……”
众人,“……”
芍药兴奋地道:“你们忘了?那天晚上,相林少爷屋子里被打死了那么些的鸡鸭鹅!你们说,这么多的鸡鸭鹅,不得吃几天才能吃完啊!你们想想,那些鸡鸭,有的被打的脑浆都流的满地都是,有的被踩的脏兮兮的!咦!恶心死了!快让苏姨娘他们先帮咱们打扫打扫!”
冀忞闻言笑的眉眼弯弯,十分开心。
冀鋆:“……”
虽然对侯府的后厨食材管理不了解,但是冀鋆觉得好像堂堂侯府不至于吃这些这样被打杀的家禽,但是,不重要!
她想让苏瑾吃啥,苏瑾就会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