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碧是被人扶着走出的“好邻居”。
一下子收了八只价格不菲的手镯,芍药一时间又没有那么多的帕子逐一包起来,索性,全都带到了手上,丁零当啷,煞是好听。
芍药笑弯了眼,道
“小姐,那个上官雪胜为啥打上官雪碧啊?”
冀鋆有点小得意地道,
“我吓唬她,说她的绿豆汤里有毒药,一个月内满脸起大包,她想参选皇子妃,当然得听我的,逼迫上官雪碧吃饼啦!”
冀忞嘴角微微勾起,众人都在开心中,没有人注意到她面色不佳。
芍药兴奋地问道,
“小姐,你咋这么会骗人呢?你教教我呗?”
冀鋆气得拍了芍药的脑袋一下,气道,
“你会不会说话?有你这么说你家小姐的吗?上官雪胜的娘整天想着下药,都下到礼国公府去了,上官雪胜就觉得下药很正常!别人也会随时随地地下药!我这么一说,再有,她当时急得脸有些红,我就趁机虚张声势,她就信了呗!”
冀鋆暗想,这招,用在上官雪碧身上就未必好使!
芍药捂着脑袋皱眉道,
“小姐,我看见你给了上官雪胜一包东西,是啥啊?”
冀鋆笑道,
“红小豆粉。”
芍药又问道,
“咱们还有黄豆粉,芸豆粉,为啥给这个?”
冀鋆头大,这是古代版十万个为什么吗?
不能打击孩子勤学好问的积极性啊!
冀鋆耐心地道,
“咱们“好邻居”的豆浆都要烂大街了!没办法再骗上官雪胜!这个红豆粉平时只是用来做豆包,做点心。她一个大小姐,豆子谷子都不知道啥区别,不可能知道这个是什么,看着红红黑黑的,比较神秘!用来骗她正好!”
芍药喜滋滋地道,
“嗯呐,我明白了!小姐太厉害了!一包红豆粉换了这么多手镯!可比卖卷饼赚钱快多了!真想再骗几次!”
冀鋆,“……”
能不能别提“骗”这个字?
主仆正嘻哈说笑间,忽然,冀忞直直地向后倒去!
“忞儿!”
“小小姐!”
冀鋆和芍药海棠等人惊呼!
事情太突然,众人虽齐齐下意识地伸手,却都不能阻挡冀忞的倒下!
“唰”!一道白影飞向冀忞,在冀忞身子和后脑快要着地的时候,稳稳地接住了冀忞!
是周桓!
后面,跟着迟了一步的李宓。
还有,伸出了双手却已经忘记了收回的周彪,一脸焦急,还有些许的落寞。
冀忞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唇略现青色。
冀鋆附身去触冀忞的脉搏,脉搏细弱无力。
但最让冀鋆惊慌的是,冀忞的双手指甲,竟然逐渐青黑!
“葡涟”!
冀鋆一瞬间,天旋地转!
为什么?是忞儿?
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个“葡涟”是她自己一人的事情,实在挺不过去,可能也是命该如此。
本来原身在礼国公府摔了之后,可能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自己穿越过来,等于重活了一世,又经历了一种人生。
也许,命中注定让自己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然而,“葡涟”却在忞儿身上发作!她那个身子怎么能够承受!
忞儿有个好歹,她怎么面对大伯大伯母?
“大表妹!”李宓担忧的声音把冀鋆从自责慌乱中抽离。
李宓拉起冀鋆,顺着李宓的手臂,冀鋆慢慢起身,她迫使自己冷静。
周桓抱着冀忞随海棠和芍药去了后堂。
冀鋆想起潘婶说过,世上有一种“血岚珠”,可以压制“葡涟”。
只是这“血岚珠”岂能说有就有?
没有“血岚珠”,如今,只能用所古族的另一古法,这个古法分三步:
“以血易血”!
“以血养血”!
“以血安血!”
第一步,是解毒。几乎需要“易血”之人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血。
第二步,是排毒。需要的血将更多。
第三步,逐渐康复。
但潘婶说,她还不没有听说过,有人走到了第三步。
因为,潘婶只听圣女讲起,有人在第二步的时候,不是中毒的人出了问题,就是易血的人出了问题,而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
冀鋆欣然笑笑,能够走到第二步,我就很满足,那个时候,娘亲就回来了,忞儿就有救了。
冀鋆让李宓拿来一个碗,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丸药,用水化开,然后,向李宓伸手道,
“把你的匕首借我一用!”
冀忞此时浑身冰冷,但是,她却是行走在一片火海之中。
四周的火焰漫天飞舞,目光所及之处,确实灰暗,昏黄!
迎面,出现一个黑面獠牙的怪物,双目猩红,突然吐出一丈多长的蛇信一样竖满毛刺的舌头!
但是,怪物似乎,怎么努力,那个蛇信一样的舌头都到不了冀忞的身前。
怪物急得双目涌出火来!
可是,冀忞却忘记了害怕!她下意识地四下看看,想找亲人。
冀忞的脑海里似乎有个信念,这里有她的亲人,有关心她保护她的亲人。
找到他们!
在找到他们之前,要坚强!要勇敢!不要怕!
堂姐说过,相信自己!勇于直面人生!
忽然,空中又垂下了几只触手!触手中间,是一个女人的脸!
啊!焦贤妃!
冀忞惊呼出声!
看不见焦贤妃的身子,只见到她的头上珠翠耀眼,宝石琳琅!
但是焦贤妃的目光却似淬了毒!
焦贤妃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看着冀忞如同看一只手指尖上的蚂蚁,
随时随地,两个小指头轻轻一捏,就可以置冀忞于死地!
焦贤妃似乎戏弄般,一伸一缩地垂下触手,瞬间触及冀忞!
一道黑雾闪过!
焦贤妃巨大的头颅遮住了头顶的阳光!
美艳的容颜,环绕着狰狞的触手!
相比起此刻的焦贤妃,初次见到的那个黑面獠牙的怪物,简直不值一提!
冀忞只觉得的脖子被紧紧扼住,不能喘息!
双手和双脚也被扯住!在生生向不同方向撕扯!
“为什么?”
冀忞拼了命地猛吸口气,质问道!
“咯咯咯!”焦贤妃笑的肆意张狂!
勒紧冀忞脖颈的触手没有加力,冀忞不甘心地大喊道,
“焦贤妃!我与你有何冤仇?前世你要置我于死地!今生,你也不放过我!你告诉我!”
焦贤妃猛然间止住笑,面容忽然阵阵抽搐扭曲,瞬间丑陋无比。
焦贤妃凄厉地道,
“因为我恨你们李家,恨你们冀家!前世,礼国公府让我皇后的梦破灭!今生,你们礼国公府把我拒之门外,又不让我做太后!你又是个人人争夺的宝贝,我只有毁了你!谁也得不到!我心才舒坦!”
冀忞此刻顾不上周身疼痛,恨恨地道,
“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都抢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空中,千百条触手似乎发狂般舞动起来,遮住了焦贤妃的面容!
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焦贤妃冷漠而仇恨的声音,
“你知道与不知道,都是你的命!你认命吧!”
天雷阵阵,冀忞的心又被焦贤妃凌空发出的一只庞大触手重重一击!
浑身剧痛!四肢百骸犹如针扎!
冀忞眼前一片漆黑……
完了!
淮安候府,陈嬷嬷慈爱地看着美琳,整个侯府,美琳的规矩学得最好!
可以说,是陈嬷嬷教过的最满意的学生,没有之一!
经过这段时间教导淮安侯府的小姐们,陈嬷嬷心里面越来越觉得美琳的胜算比较大。
宝茳容貌稍微弱一些。
而雨珗长着那么一张荣安王妃的脸,又不是说绝对的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这几个皇子都是聪明人,有谁能为了这么一张脸,非得去让荣安郡王心里不高兴?
璟淑看样子是无心参选,只不过是陪着走个过场。看样子要么是让她的表舅提前跟大内官王清书说一下,就是自然而然地落选。
其次,就是直接告病,不去参选。
她跟着大家伙儿学规矩,也无非就是应景博个名声,以后议亲的时候增加点筹码。
这个玉颜嘛,容貌确实是非极美。即便是在后宫当中,也算是数得上。
只是玉颜有点过于蠢笨,学礼仪学规矩,彻底把陈嬷嬷磨得没了脾气。
如今,陈嬷嬷都懒得打玉颜了,打她,把自己累够呛,气够呛!
算了,选上了,自己打过她,她不恨自己就是好的。
选不上,也绝不是因为规矩不好选不上,自己跟她较这个劲干嘛?
本来想打给洪培菊看,结果人家爹爹丝毫不在意!
而且玉颜脑子有点不太灵光,这样的人,皇家未必能看得上,除非,哪个皇子想娶回去当花瓶。
而美琳,聪明懂事,又对陈嬷嬷毕恭毕敬,而且学规矩学得异常勤奋。
陈嬷嬷内心非常希望美琳能得到皇子的青眼。
但是她也知道,淮安侯洪培菊本身在朝堂上无甚权势,美琳又是个庶女,容貌才情在京中众多的贵女当中,也就是中等偏上而已。
这些天生的短板,避无可避。
不过陈嬷嬷又有一层考量,
她对美琳道,
“其实只要嫁进皇家,那就是皇家的人!尊卑也只是一时的。不能是正妃,那也可以是侧妃。如果侧妃不行,也可以是庶妃。以后如果诞下子嗣,如果是正妃或者侧妃有什么其他的情况,那也不是说没有改变的可能!”
比如说,比如江夏郡王府的柳侧妃,现在不就是正妃了吗?而原来的正妃俞妃现在却成了妾室,所以这不是一成不变的,首先要进去这个皇子府。
美琳记下表示感谢,并暗暗下了决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