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虽然不是很冷,但是凉风吹过,也有一丝的凉意,
幸好冀鋆穿的黑色紧身衣材质较好。古代的衣料都是纯天然的,她感觉就像是一种丝绢,又比丝娟厚实一些,柔软丝滑还贴身。
刚才因紧张出了一些汗,衣服有点潮湿,但是衣料的质料比较好,所以即使湿了贴在身上,也并不是很难受。
冀鋆前世有的时候穿一些不是纯天然衣料的感觉很不一样,尤其是在湿了的时候贴到身上。
那种衣料,贴在身上觉得很粘,又油腻,似乎好多天没有洗澡一样。
但是,这件衣服,感觉是湿漉漉的身上披上了一条大毛巾,很舒服。
但是此刻比较烦人比较郁闷的就是蚊子!
可能是因为出汗有气味,还有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流,还有身体的热度,然后再加上身处密密的树叶子中,周遭又是花又是草,也难免有积水的小水沟。
于是就招来了许多的蚊子。
这些蚊子兴奋地叮到几人身上,冀鋆还不敢轻易乱动,只能是小幅度摆手驱赶,但是这样很明显的感觉就是,“双拳不敌万蚊”!
冀鋆觉得今晚过后,估计整个人都会胖出一圈!
李宓发现了这个情况,在冀鋆耳边轻轻的说道,
“你的香囊?”
冀鋆猛然想起,哎呀,到底是没有实战经验。
来之前,李战嘱咐海棠给他们几人分别做了驱蚊的香囊。
但是,冀鋆紧张得都忘记了这个香囊的存在。
要不怎么说,士兵要演练,运动员每天都要训练!
那些舞蹈演员戏曲演员不演出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排练!
准备得再好,紧张的时候也容易大脑一片空白!
而如果平时经常练习,在关键时候,大脑暂时跟不上趟的时候,可以通过习惯应付眼前的情况。
李宓将自己的香囊拿出来,悄悄伸向冀鋆的身侧。
这个香囊里面有几种药粉,敞开口的时候,随着气味的缓慢挥发,可以起到驱散蚊蝇的作用。
冀鋆自己手里举着一个,在她的身后李宓用手也举着一个,这样,冀鋆的前面和后面都不会再受到蚊子的骚扰。
不过,李宓就没那么幸运了,李宓只好自己运用内力驱蚊。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冀鋆的腿有点酸软,她只能再咬牙坚持!
因为如果此时撤退的话,李战和李宓带着冀鋆势必会引起那些守在花圃周围的人的注意。
冀鋆没有办法,担心长久的这个姿势会引起下肢血流不畅,过会局部缺血缺氧,或者出现腿肚子抽筋之类的,就不好办了!
冀鋆只好用手轻轻的揉捏自己已经酸麻的小腿,忽然之间,一只手伸了过来,帮她揉捏起来,力度当然是要比冀鋆大,而且力道刚刚好!
因为冀鋆蹲在树上的姿势并不是非常的舒展,自己按摩起来也是很别扭,力道也不够,倒累得够呛。
此刻,李宓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得罪了,你不要动,我来帮你。”
冀鋆觉得脸有点发烫,但是她没有拒绝,这个时候不要装。这个时候是保存体力是真的。
如果自己好面子,咬牙坚持了,过一会儿,没准儿晕倒了,或者是腿走不了,更加给人家添麻。
不过,心里真是暖暖的!
又过了半时辰之后,冀鋆发现从那个花圃下面走出来一行人,随之盖子被盖上,原来堆在旁边的土又被重新的覆上盖子。
从冀鋆的角度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看起来,这些人动作迅速整齐,而且干起活来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看起来平时已经不知道已经实践了多少次。
整个的流程,真是,短,平,快!
不过冀鋆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走下去的人是十个,守在外面的是八个人。
但是却上来了十一个人!
因为光线昏暗,衣服上没有看出来区别,那么带出来的这个第十一个人是谁?
为什么要下去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要带出来这样一个人?
这个当然估计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那就不要去想了。
冀鋆见到这些人离去,李宓暗暗地在他耳边问道,
“我们是追上去?看看这群人做什么?还是看看下面有什么?”
黑暗中,冀鋆眉头微锁,缓缓摇头.
冀鋆觉得如果没有自己这个累赘,或许可以建议李战和李宓去看一看。
但是有自己这个累赘,一定会让他们分心,分心就容易出现纰漏,就容易将他们置于危险当中。
基于现在情况,冀鋆脑海里冒出一个词,叫“稳中求进”!
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今夜已经有了很大的收获,不可以太贪心。
冀鋆让李宓带着自己从树上下来之后,李战也不知道何时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他们身边。
李战悄悄问道,
“大小姐,我是否是跟上去?”
冀鋆摇头想了一下,对二人道,
“李大哥,你同大表哥帮我看一下周围的情况,我想去瞧瞧刚才他们把土和花草弄掉的那个地方。”
李战应了一声,与李宓低语几句,便猫腰潜入了黑暗之中。
冀鋆知道这是他在暗处去进行观察和放哨。
李宓陪着冀鋆来到花圃附近。
冀鋆根据脚下土质的松软,大致探查出刚才挪动土壤的位置。
她顺着花圃被移土部分的的直径边缘,缓缓的走着,感受着身体内蛊虫的异动,她发现蛊虫从某一个方位开始,便出现了一个非常异常的跳动!
整个陈国府四下漆黑,冀鋆对陈国公府非常不熟悉,白天大大方方地逛园子都怕迷路,晚上,更是“路痴”!
因此当她感受到体内蛊虫这种举动的时候,她也无法辨别方位。
而更为离奇的是,冀鋆顺着这个方向,远离花圃有一段距离后,蛊虫依然悸动不已。
可是,即使在花圃周围,冀鋆如果移动到偏离一些角度的地方,蛊虫的动作就不再那么剧烈。
冀鋆低声地问李宓道,
“大表哥,你可知道,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陈国公府的什么方位?”
李宓看看天空,又四下看看,道,
“这里指向的是正北方。”
正北方?
冀鋆记得八卦中的“坎卦”对应着北方。
而八卦与五行相对应如下:
乾、兑为金,
坤、艮为土,
震、巽为木,
坎为水,
离为火。
“水?”冀鋆脑海中堪称“灵光乍现”,突然悄悄问道,
“大表哥,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是哪里?”
李宓放眼望去,略一思索,似是在记忆中陈国公府地图中进行一番搜寻。
很快,李宓道,
“陈国公府有两处湖水,这个方向上有一个。探子说这个湖比较小,夏季湖面长满了芦苇,没有荷花之类可供观赏的花卉,故而,那些女眷都不喜欢这里。据说,有时候,陈拙鑫喜欢一个人在这里钓钓鱼。”
“远不远?”冀鋆有了点想法。
李宓道,“大约五十米。”
冀鋆略一思索,下了决心道,“走!看看去!”
三人悄悄离开花圃,结合蛊虫的动作幅度和方向,轻轻向湖畔走去!
离开花圃,三人先是穿过几个小假山,假山与假山之间的草看样子很久没有人清理,有的草简直跟人差不多高,脚下也是枝叶交杂。
李战在前面,小心地拨开草,尽量避免发出太大的动静,为后面的二人打开出路。
同时,还要留神会不会有些什么动物之类的,比如,蛇。
李战作为斥候,耳力一直不错,即使一边同人讲话,也不会耽误他倾听周围异常的声音。
看起来,这里虽然不常有人打扫,但是,李战还是闻到了一些药的气味。有雄黄,有艾草,还有些其他的。
看来是有人定期撒些药材,也是,这些动物可不管那么多,万一哪天溜达到府里那些主子们的屋子里去,可要出大事的!
忽然,冀鋆的脚踩到一个非常光滑的隆起上,又有草叶子附在上面,更加湿滑,两边也都是说大挺大,说没有用也挺没有用的草!
冀鋆虽然紧急抓住了一颗草,可是草,虽然不是那种顺风跑的“墙头草”,但也无法支撑冀鋆的重量,冀鋆的身子还是向前倾了下去!
后面的李宓忙伸出手拉冀鋆,当时二人距离有两步远,李宓又不能飞起,是以虽然拉住了冀鋆的右手,但冀鋆的一条腿还是跪了下去。
左手则被动惯性地支在地上!
然而,左手碰到的那个令冀鋆滑到的东西的时候,冀鋆心下一沉!
是——骨头!
丹桂苑内,冀鋆久久没有回来,冀忞心下很是担心。
虽然,堂姐是跟大表哥和李大哥一起出去的。还有麦冬和茴香跟着。
但是,冀忞总是被一种不安笼罩着。
这几日,她总是在半梦半醒中,听到有人在耳边叹气,那个声音熟悉又陌生。
总是很遥远,很遥远,怎么使劲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总是感觉,那个声音充满了担忧,同时还有很多的无奈。
伴随着声音,就是冀忞自己在空旷的天地间,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去向哪里。
梦里,冀忞总是担心再遇到那个可怕的长满触手的焦贤妃!
但是,四下,什么都没有!
山水,花草,景物,都没有!
不过,冀忞内心却知道,自己要找一个东西,可是却又对这个东西一无所知!
但内心却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而且,只有自己能找到!
这个东西是什么呢?
宝石?
藏宝图?
秘密军事军情信报?
还是,
立储圣旨?
传位密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