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均引颈以待,想看看张飞德做些什么?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过了半天,却见张飞德赶着几头大肥猪过来,这些猪都用绳子绑着猪脚,似是担心它们逃跑了。
琴儿见了,笑嘻嘻地道:“哈,张飞德,你这是干什么?别人街头卖艺耍猴,莫非你街头卖艺,想要耍猪不成?哈哈哈,真是有趣,此乃千古奇闻也!”
“哈个屁,耍你个猪头!”
张飞德沉着脸大喝一声,让关文长帮他看好猪,到一户人家借来两张桌子与枮板盆子等厨房用具,又搬来两缸水,便在街角上摆开来,似是要在街上杀猪卖肉一样。
雪无痕见了,暗道果然如此。关文长却觉得莫名其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疑惑的道:“三弟,你在干嘛呢?你搬来两缸水,莫非要给这些猪洗澡?觉得它们太脏了?”
如此明显了,见他还如此问,雪无痕与琴儿忍俊不禁,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张飞德也呵地笑道:“二哥,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吗?给猪洗澡,那是一定的,不过嘛,洗完了澡,就要杀猪卖肉喽,哈哈哈!”
“什么?杀猪卖肉?”
如闻天方夜谭,关文长只觉脑子发蒙,一时转不过弯来,诧异地道:“三弟,不是开玩笑的吧?你不是说要卖艺吗?怎么杀起猪来?杀猪有什么好看头?这也算卖艺吗?
再说你买的几头大肥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卖得出去呢?能不能把本钱挣回来?”
张飞德听了,哈哈笑道:“二哥,你就放心吧,这几头猪肯定卖得岀去,而且我一定将无痕兄弟卖艺得来的银子还给他!”
雪无痕摇手道:“张兄,咱们都是兄弟,那点银子不算什么,反正也是大家打赏的,不用还了。”
“杀猪喽,让你们见识一下张家祖传的杀猪绝技!”
张飞德一声吆喝,说干就干,牵过一头猪来洗刷干净,他力大如牛,也不用别人帮忙,将那头大肥猪扛到桌上按倒,自乾坤戒里取出一把杀猪刀,从喉咙处一刀捅进去给猪放血。
等那头大肥猪血流尽断气了,不再挣扎,这时雪无痕己去老农家里打来两桶滚烫的开水,给他烫猪毛。
张飞德见状欢笑道:“无痕兄弟,挺会干事的嘛,好样的,正好给我打下手,哈哈!”
接过开水,一瓢瓢淋在猪身上,烫好了便开始刮猪毛,动作娴熟,手脚麻利,似是杀了一辈子猪的屠夫。
张飞德运刀如飞,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将一头数百斤重的大肥猪,刮得干干净净,宛如白白胖胖的胖娃娃,带着几分萌态。
关文长见了,不禁惊呼道:“哗,三弟,你是杀猪专业户吗?怎么手脚如此麻利?”
张飞德嘿嘿一笑,道:“二哥,我不但是专业的屠夫,而且杀猪的绝技,还是祖传的呢!”
“祖传绝技?”
关文长纳闷的道:“三弟,你祖祖辈辈都是杀猪的吗?怪不得你那么有钱,居然拿得出几百两黄金给我买刀。”
张飞德一脸不爽,郁闷地道:“唉,二哥,看来你对我们张家不怎么上心哪?想当年我们刘关张三家那么深的交情,你竟然连我祖先张飞的出身,都不清楚。
哎……,有点伤自尊了!”说罢重重地叹了口气。
关文长凛然一惊,道:“三弟,不……不好意思哈,看来以后我要多研究一下三国的历史,要深入了解当年刘关张的出身与典故才行!”
张飞德听了,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欣慰的道:“嗯,这就对了,这才是关羽关云长的后代嘛,是该如此,应该如此,哈哈哈!”
张飞德一边说着话,刮干净猪毛后,便开膛破肚,将那些内脏取出来。
取出内脏后,便似解剖师一样,将整头猪肢解开来。
那把杀猪尖刀宛若游鱼般,在骨骼的缝隙中游走,在皮肉之间穿行,犹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更为奇异的是,在肢解大肥猪的过程中,尖刀与骨骼、筋脉、肌肉接触之时,居然传出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轻响,节奏轻快悠扬,颇具韵律之美,宛若弹奏钢琴曲一般,听来令人心醉。
而张飞德手中那把尖刀,便似穿花蝴蝶般,翩翩起舞,在肌肉与骨头间穿梭往来,看得人们眼花缭乱。
见张飞德杀猪的技艺如此精湛,雪无痕不禁点头赞叹道:“古时,技艺高超的庖丁为文惠君解牛,发出乐曲般的声音,符合韵律之美,文惠君大加赞觉。
张兄,假如那位姓丁的厨师仍活着,我看也不过如此吧?”
张飞德谦逊的道:“无痕兄弟,过奖了,我哪里比得上庖丁?据说庖丁用了十九年的刀,仍如刚磨的一样锋利,这个我是没法比的,嘿嘿。”
这时,有人叫道:“张飞德,给我来一斤猪肉!”
“好嘞!”
张飞德诚恳道:“兄弟,我在这里当街杀猪,现杀现卖,新鲜热辣,且又是祖上张飞留传的杀猪绝技,所以价钱比市场价高些哦?”
那人爽快地道:“没问题,只要你割得准,刚好割够一斤,我给你双倍价钱!”
“得嘞,看我的!”
张飞德大手一挥,一道光芒闪过,一刀割下一块猪肉来,道:“足斤足两,童叟无欺,不信可以拿把秤来称一下。
如果短斤缺两,割少了一两半两,不够一斤,那么这块肉便免费送给你,不收你一文钱!这几头大肥猪也杀了,全部送给乡亲们,我张飞德说到做到!”
见他如此说,关文长与琴儿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言出如山,若是不足秤,割得不准,那么这几头大肥猪便白白送给别人吃了,必定血本无归,连雪无痕辛苦挣来的钱,也付之东流。
不须人吩咐,见张飞德当街杀猪卖,技艺精湛,手法娴熟,且又是张飞的后人,早有好事之徒从家里取出秤来,想看看张飞德的眼光准不准?能否一刀切,一次足秤?也就是平时人们说的一抓准。
当那块猪肉被秤钩钩起来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秤杆上显示的斤两。
“一斤,刚好一斤!”
看着秤星上显示的斤两,掌秤之人惊呼道:“好准确呀,不多不少,这块肉刚好一斤!”
“哇,果然是一刀切,恰好一斤,好精准的手法!”有人惊呼道。
那个买肉之人说话倒也算数,一斤猪肉按照两斤付了钱,帮忙收钱的关文长眉开眼笑地接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认为这是误打误撞,况且一斤是个整数,平常练多了一刀切准并不难,但若是几斤几两,要一刀准那可就难了,于是便想刁难一下张飞德,若是张飞德切不准,他就可以免费吃肉了。
于是喊道:“张飞德,给我来四斤七两半的五花肉,另外来七斤八两二钱肉排,这两样你要是一刀准,我给你一锭银子!”
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来,晃了晃又道:“张飞德,你一刀过去要是切不准,是不是不用我付钱了?说话算不算数?”
“哎呀,这个?”
张飞德一皱眉,拍着胸脯道:“这位兄弟,刚才我己经说过,说话哪能不算数呢?男子汉大丈夫,吐个唾沫是个钉,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俺的老祖宗张飞吧?”
尖嘴猴腮之人嗤的一声冷笑,道:“张飞德,我相信你祖宗有个屁用?张飞几百年前就死了,你若是说话不算数,难不成叫我去坟墓里找他理论?哼哼,我还不想做鬼呢!”
众人听了,不禁轰然大笑,不过说的也是,张飞德说话算不算数,与他老祖宗张飞何干?难道要张飞给他背锅不成?
“刁难,这纯粹是找碴!”
琴儿望着那尖嘴猴腮的汉子,道:“张飞德,你不要卖给他,这么零零碎碎的斤两,而且还有骨头,哪能切得那么准确?这不是存心刁难你,想让你血本无归吗?不理他就是了!”
关文长亦一脸凝重的道:“是呀三弟,他故意刁难你,想吃白食,你不要卖给他就是了,免得破产了,我们便都跟着喝西北风!”
尖嘴猴腮的汉子听了,冷哼一声,面带嘲讽,挑衅地道:“张飞德,听见没有?你的兄弟都担心你呢,你若是怕了,便趁早滚回去,别在这招摇撞骗,丢人现眼,说什么张飞的后人,什么祖传绝技!”
“丢你个鬼头!”
张飞德大喝一声,也不理他们,抓起杀猪刀,大手一挥,寒芒电闪,一块五花肉脱手而出,扔给那个尖嘴猴腮的汉子。
尖刀在肥猪肋骨处游曳数遍,咔嚓咔嚓几声,斩下几条肉排,又扔给尖嘴猴腮的汉子,霸气的道:“你拿去称吧,如果不对数,不够斤两,这几头大肥猪全部送给你了!”
“好嘞,要的便是你这句话!”
尖嘴猴腮的汉子不禁欣喜若狂,叫那掌秤者一称,不禁傻了眼,原来那块五花肉恰好是四斤七两半,那块肉排是七斤八两二钱,与他要求的完全一致,不差一钱一两!
当那掌秤者激动的报数声音响起时,人群不禁沸腾了,有人惊呼道:“哇,好一手神刀绝技!”
“真是神刀哇!一刀切,一刀准,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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