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德左一个秃驴,右一句恶和尚,那些守门僧人听了不觉气恼,个个怒目圆睁,仿佛一口便要将张飞德吃了,因为这些话触犯了他们的忌讳,和尚最讨厌别人叫他们为秃驴与恶和尚。
为首那名僧人嗤的一声冷笑,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不但出言不逊,而且还说要硬闯少林,将我少林翻个底朝天,真是好大的口气!不知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将我少林翻个底朝天呢?”
另一名僧人也怒气冲冲地道:“我少林自创立至今,己有千余年,千年来屹立不倒,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藐视我少林,这位施主大言不惭,真是好生狂妄!”
且不说那些和尚气恼,便连雪无痕听了张飞德的话,心里也叫苦不迭,暗道三弟你真够莽撞的,真是一个惹祸精,居然敢说这样的大话。
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正所谓是覆水难收,后悔也没有用,只好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张飞德自从认识雪无痕后,单打独斗,从未见雪无痕输给任何人,认为雪无痕天下无敌,心中有了依仗。
况且张飞德自认有理,认为他们的行为是在替天行道,是在主持公义,因此说话更加肆无忌惮,此时听了那些守门僧人的话,便嚷嚷道:“怎么?我说话你们不服啊?不服那咱们便比划比划,有种的便放马过来!”
“呔,我来会你!”
一名个子矮小的和尚应声而出,怒道:“放马过来便放马过来,手底下见真章,看看到底谁有种!”
张飞德大嘴一咧,脸上露出坏坏的表情,嘲笑道:“你有种吗?就算你真的有种,也只能光打雷不下雨,不能播种的,哈哈哈!”
张飞德的话,正好戳中那些和尚的痛处,因为出家人不能娶妻生子,确实不能播种繁衍子孙后代。
那个矮小的和尚登时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抡起长棍便砸了过来。
“来得好!”
张飞德早己有备,抄起丈八蛇矛便迎了上去,大喝道:“死和尚,我最喜欢打架了,尤其喜欢打你们这些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秃驴!”
“你这汉子好生无礼!”
矮小和尚手中长棍猛然砸在张飞德的长枪上,当的一声爆响,火星四溅中,二人的身躯均是一震,不由自主地退后数步,均吃惊地望着对方。
张飞德向以力量见长,以刚劲勇猛著称,想不到一个矮小的和尚,居然将他震得倒退出去,连雪无痕与江月琴见了,也暗暗吃惊,看来少林千年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原因。
不过,张飞德并不因此退缩,反而哈哈大笑道:“哟呵,你这光头和尚还有些力气,不错不错,咱们再来过,让你也领教一下俺的厉害!”
说罢腾空而起,跃起五六丈高,使了个泰山压顶的招数,抡起丈八蛇矛便砸了下来,大喝道:“杀!”
那和尚见状,不甘示弱,端起长棍向上一架,也喝道:“去!”
张飞德的丈八蛇矛狠狠地砸在长棍上,当的一声爆响,那和尚似觉泰山压顶般,身不由主扑通跪在地上,竟似是向张飞德叩头一般。
张飞德见了哈哈大笑道:“喂喂喂,你别跪嘛,我又不是你爹,你拜我作甚?”
关文长与江月琴听了,忍不住哈的笑出声来,雪无痕却摇头道:“哎,三弟就是这副德性,爱耍贫嘴。”
在少林寺的大门外,在自家的地盘上,居然被一个外人打得跪在地上,而且张飞德还嘲笑他,那和尚不觉恼羞成怒,趁着张飞德哈哈大笑毫无防备之时,抡起长棍猛地扫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那根长棍居然砸断了,而张飞德也啊的一声,扑通跪拜在地上!
原来,张飞德的双脚都被打伤了,鲜红的血水涔涔流出,幸亏张飞德骨格坚硬,否则双脚都要被打断了呢!
雪关张义结金兰,兄弟连心,雪无痕与关文长见了,不觉勃然大怒,异口同声地道:“好卑鄙的和尚,打不过人家,居然玩暗中偷袭的手段!”二人说着,便要出手教训那个矮小的和尚。
江月琴却挺身而出,对雪关二人道:“你们给我掠阵,让我来对付他!”
雪无痕听了,心里道江月琴号为百变仙子,以前与她相处时,因她乔装改扮,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想必她的实力也有所隐藏,现在她恢复本身,便让她出手,看看她的本事如何?于是便道:“琴儿,你要小心些,别着了这些恶和尚的道!”
“无痕哥,你放心吧,一个暗中偷袭的小和尚,我还是应付得来的。”
江月琴嫣然一笑,向那和尚走去,自从翠柳居客栈出来后,江月琴己以真面目示人,此时的她容光焕发,芳华绝代,那个矮小的和尚见她袅袅婷婷,款款走来,脚底不沾一丝尘土,宛若莲花仙子般圣洁,不禁望得目瞪口呆,馋涎欲滴!
“贼和尚!”
看见他那副色咪咪的样子,江月琴异常反感,但仍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笑吟吟地对那和尚道:“小和尚,你看我的脚美吗?想不想看一下我的脚呢?”
那和尚听了,脑袋嗡的一响,目光瞬间变得赤红如血,呼吸也急促起来,一迭连声地道:“想看想看,小美人的脚一定是绝世无双的,嘻嘻嘻!”
江月琴听了只觉一阵恶心,玉手抓住裙摆,轻轻撩动,那些和尚以为春光乍泄,全都瞪大眼睛看去!
陡然间,一只纤长的玉腿自裙摆下飞出,迅如闪电般的踢了出去,那个矮小和尚只觉眼前一花,一阵香风袭来,啊的一声,居然被江月琴一脚踢得飞上半空,砰的摔下地来,摔了个狗啃屎,吃了满嘴泥,不觉哇哇叫道:“哎呀,你敢耍弄手段偷袭我!”
江月琴嫣然一笑,很倾城,道:“什么叫偷袭?刚才你不也是偷袭张飞德吗?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尝尝绣花裙底脚的厉害!”
那个矮小和尚听了,自知理亏,不觉哑口无言。
雪无痕见了,不禁莞尔一笑,心里道琴儿果然有两下子,同时也才明白,他与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诸葛长风两次结拜之时,江月琴明明也在现场,却不肯跟他们结拜的原因,只因为她是女儿身。
张飞德尽管双脚疼痛难忍,但他豪迈本性不改,见江月琴戏耍那个矮小和尚,仍是哈哈大笑道:“江姑娘,好样的,你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是妙呀,哈哈哈!”
随又对那些和尚道:“我呸,你们这些和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色咪咪的,全是他/妈的色狼!”
那些和尚听了,不禁勃然大怒,本想冲过来狠狠地揍他一顿,但他己经受伤,胜之不武,便即隐忍不发。
其中一瘦高个的和尚却越众而出,对江月琴道:“看不出来你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却身怀绝技,让小僧领教姑娘高招!”
说罢,不由分说,使了个恶虎掏心的招数,居然欺身急进,伸手向江月琴的胸前抓来!
“卑鄙无耻!”
雪关张三人异口同声骂道,江月琴亦倏然色变,只见她伸手在脸上一抹,那副花容月貌的脸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慈眉善目的面孔,宛若得道高僧那般。
瘦高个和尚的大手眼看便要抓到江月琴的胸前,但是当他看见那张慈眉善目、长须飘飘的面孔时,却啊的一声惊叫,如遭电击般,立时将手缩了回来,扑通跪拜在地上,惊慌失措地道:“方丈!”
原来,江月琴使出变脸之法,瞬间变成少林方丈慈恩大师的模样,那个和尚还以为他们的方丈突然来了,居然吓得趴在地上向江月琴叩头。
雪关张兄弟三人见了,不觉哈哈大笑,同时亦对江月琴变脸的绝技,深表叹服,雪无痕呢喃道:“好一个琴儿,不愧是百变仙子!”
瘦高个和尚叩了几个头,忽然觉得不对劲,仰起头一看,只见面前之人的脸面虽然与他们方丈颇为相似,但却是轻纱萦绕的女儿身,再者听到雪关张三人的笑声,这才知道上当,于是一下蹦了起来,大喝道:“大胆妖女,居然敢使用妖术,戏耍贫僧,看打!”
呼地一掌,便拍了过来,江月琴也不还手,借着对方的掌风,如柳絮般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哪里逃?”
瘦高个和尚以为江月琴要逃跑,于是振臂一掠,亦追了过去。
陡然间,一道彩练如箭射来,瘦高个和尚一拳击出,砰的一声,那道彩练嘭然爆开,似变戏法般,瞬间变成十余条彩练,冉冉蠕动,宛若十多条长蛇,向那和尚追袭过去,要将他缚住!
“啊,好厉害的丫头!”
瘦高个和尚大喝一声,拳脚齐舞,手忙脚乱地向那些彩练击去,但是那些彩练柔软如绵,毫不受力,任凭拳脚雨点般的打,也无济于事。
这还不止!
陡然间,瘦高个和尚只觉脖子一紧,一阵窒息感传来,原来他的脖子被一条彩带给缠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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