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私会?

    孙娇娇手指攥紧,紧张道:“不,不是。我是想代小玉给你道歉。”

    “祁小玉恐怕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管小玉如何想,她动手打人就是不对。我也做错了,不该答应小玉,去找齐王妃带她来王府。”

    祁小玉自己来恐怕会被其他理由挡回去,可拉上宁晚则不同。

    从傅莳楦的反应看,宁晚对他来说绝对不一样。

    而且宁晚可是傅莳楦的嫂子。

    想来以忠义伯府的地位,叫不动宁晚,才会拉上孙姣姣。孙姣姣是齐王的表妹,宁晚自然会给面子。

    孙姣姣说得很诚恳,姜余欢也不好再冷言冷语。

    “这件事与孙小姐无关,孙小姐别放在心上。”

    “那小玉……”

    “我还过手了,只要她别再来招惹我,我不会拿她怎么样。”

    “谢谢你。”

    孙姣姣终于松开姜余欢的袖子,姜余欢抬脚迈出大厅。

    刚走出门,就听到祁小玉娇蛮的声音。

    抬眼望去,祁小玉身边站着一个身形修长带有书生气的男子,想来就是祁小玉的哥哥。

    “哥!我凭什么要道歉,我又没做错。”

    祁易耐心地和祁小玉讲着道理,“小玉,是你伤人在先。”

    “她活该!”

    “小玉!”祁易语气温柔,就连动怒都没什么威慑力。

    “哥!现在被打的人是我,你竟然要我去道歉!说到底还是你没本事,不然姜余欢怎么敢打我?我看爹娘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根本就是……”

    “祁小玉!你是个大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应当心里清楚。”

    祁小玉撇撇嘴,赌气地别过脑袋,正好看到姜余欢目睹一切。

    “姜余欢,你很得意是吧?”

    祁易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听到祁小玉喊出她的名字,立即上前拱手道:“舍妹不懂事,还望姜小姐海涵。”

    “无事。只是我方才疯病又犯了,不小心伤到令妹,祁公子也别介怀。”姜余欢撒谎面不改色。

    “今日叨扰了,改日祁易再登门赔罪。”

    祁易这么讲道理懂礼貌,姜余欢反倒不知该怎么应对。

    “祁公子不必如此。我还有事,你们自便。”

    她草草扔下一句,便步履匆匆地离开。

    循着来时的路回到院子时,正好撞见宁晚离开。

    私会?

    她挑眉看向宁晚,露出一个揶揄的笑。

    宁晚好似没看见,挺着胸膛,光明磊落地从院子里出去。

    “我说怎么有男客到访,你也不去见,原来是有更重要的人要见。”

    傅莳楦瞥了她一眼,“因为你说本王安分守己,所以任何一个身处朝堂的人,本王都不能和他们私下见面。”

    姜余欢一愣,没想到自己一句“安分守己”的威力如此之大,她开始重新思索起反抗傅莳楦的计划来。

    “想着控制我?”

    “你怎么知道?”姜余欢想得入神,话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我家主子可是审讯高手,任何隐秘的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六一得意地夸着自己主子。

    傅莳楦伸手指向桌上的纸笔,“立字据,我说,你写。”

    “你先说说看。”姜余欢此刻的防备心达到顶峰。

    这字据可比律法更有效力,不能随便乱写。

    “姜余欢做下承诺,若发现大越朝的人都是真实存在,而不是只存在于姜余欢话本子里的人,姜余欢将解除自己关于话本子里的所有人的所有控制,让一切步入正轨。”

    “你不想要我用笔将你送上皇位?”姜余欢试探一问。

    傅莳楦很是不屑,“不需要,该是我的我自己会拿。”

    “好,但有个期限。”

    “一个月,足够你接触大多数人了。”

    一个月的确是够,毕竟她书里好一部分人都在夺嫡中死了。

    “可以。”

    “再加一条,这一月内,你不得用笔控制我。”

    傅莳楦直接扼杀姜余欢的小心思,姜余欢自然也得想办法护自己周全。

    她道:“如果加上这条,那我也要加,这一月内你不能让我受伤。”

    “好。”

    傅莳楦答应得太干脆,姜余欢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有别的招数,毕竟傅莳楦对她的恨意她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恨不得将她撕碎。

    但是为了解除控制,竟然答应她这个条件,她不禁幻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再提提别的条件。

    比如,让她低人一等的侍妾身份?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说了。

    “还有,我讨厌做侍妾。”

    “你别得寸进尺!”六一咬牙切齿道。

    傅莳楦哂笑道:“这个改不了。让你做侍妾,已经被你选的新皇过问好几次了。如果不是你之前疯着,你连侍妾都成不了。”

    姜余欢没有泄气,提出另一个条件,“那你放我回去。”

    “回去不可能,不想做侍妾还有一个办法。”傅莳楦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什么?”姜余欢眼前一亮,但又很快黯然一片。

    傅莳楦能提出的办法,对她来说肯定不是好办法。

    “黑户。”

    “黑户?”

    “我对外宣称你病发暴毙,让你假死脱身。然后毁容,留在我身边做个丫鬟,你觉得如何?”

    傅莳楦黑色的眼眸如同一汪寒潭,不断地散发着寒意。

    姜余欢浑身一颤,就因为傅莳楦好声好气地说了几句,她便忘了这人的本性。

    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傅莳楦会放她走。

    假死毁容,那才是真的没有退路。

    做个侍妾顶多人逢人就被贬低几句,她至少还能还手。

    她咬紧后槽牙道:“侍妾,就侍妾。”

    傅莳楦递了个眼神,姜余欢看到桌上的纸笔,以及六一严阵以待的模样,十分屈辱地拿起笔写下字据。

    她没敢耍花样,一字一句按照傅莳楦说的写下。

    “设宴就在明日,帖子我已经发出去,有你熟悉的人,祝你好运。”

    傅莳楦留下一个饱含深意的笑,让姜余欢不寒而栗。

    翌日,姜余欢起了个大早。

    按理说她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隔壁还住着一个恶魔,她是睡不安稳的。

    奈何昨日经历太多,情绪大起大落,精神早已疲惫不堪,沾床就睡。

    起来洗漱完,她就照了照镜子。

    昨晚找傅莳楦要了去瘀伤的药,额头的伤已经不见踪影,恢复白皙。

    至于脖子上嘛……

    想到祁小玉昨日盯着她的伤痕,随后就提出设宴的事,姜余欢还是决定处理一下。

    到宴会约定的时间,婢女提醒姜余欢该去花园等候。

    她只是一个侍妾,没有资格等着客人来见她。

    傅莳楦虽才解除监禁不久,但这郡王府着实不赖。

    她走在花园之中,熟悉着布局。

    昨日傅莳楦那意味深长的笑,让她不得不警惕。

    “姜姑娘,英国公夫人携家眷到了。”

    “英国公夫人?”英国公夫人不是太后的娘家吗,傅莳楦邀请她做什么?

    婢女见姜余欢疑惑,立即解释道:“英国公夫人是您的外祖母。”

    姜余欢思忖片刻,理清关系。

    那就是说姜桥的原配是英国公夫人的女儿,这是她书中未曾提到的。

    “我知道了。”

    姜余欢转身就去迎,刚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对着婢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三七。”

    “三七,你也知道我前些年一直疯疯癫癫,许多人都不认识。一会儿见到人,你先悄悄和我说说是谁,什么身份,什么性格,可不可以?”

    “是。”

    姜余欢这才放心地走过去。

    只是走到花园口,经三七一说才知道,原来帖子邀请的人全都到了。

    她看着神态各异的众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过去。

    这些人里不乏身份高贵的人,她无论是作为侍妾还是侯府嫡女都得行礼。

    “姜余欢见过素敏郡主,见过英国公夫人,见过世子夫人。”

    “起身吧。本郡主自去逛逛,你们随意。”说罢,素敏郡主便离开了。

    “你当真已经好了?”英国公夫人打量着姜余欢,开口道。

    英国公夫人在她的书中也有提及,是一个严肃且看重规矩的人,可以说是铁面无私。

    她对她生不出亲近感来,随口道:“或许吧,没有找大夫看过,不知道是不是好全了。”

    “如今瞧着说话伶俐,许是已经大好。”一旁的世子夫人含笑道,她嗔怪地看了姜余欢一眼,“你也是,和我们这么生疏作甚。”

    姜余欢心道,且不说她不是原主。就算她们曾经看望过原主,但那时候原主疯癫也不认人,原主也很难不生疏吧。

    她端着笑不说话。

    英国公夫人却是眉间骤然带着冷意,肃声道:“既是好了,文思侯府也该着人教教你规矩。一个嫡小姐,不知在哪学的腌臜手段!简直是寡廉鲜耻!”

    英国公夫人当场发作,身后的一众小姐瞬间来了兴趣,等着看热闹。

    其中祁小玉幸灾乐祸的表情尤为明显。

    世子夫人敏锐地观察到大家神情,微微朝英国公夫人倾身,悄声道:“母亲,教导的话不妨私下再说?”

    可英国公夫人并不领情,呵斥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敢做还怕人说?她的母亲就恬不知耻地非要嫁给文思侯,生的女儿也和她别无二致!”

    姜余欢虽然对原主的母亲没什么感情,但这话钻进她耳朵里却格外刺耳,心里没来由地一紧,生出一股烦躁之意。

    “英国公夫人,我的母亲好歹也是您的女儿,她已经故去,您又何必如此羞辱她!还有,不知您在哪道听途说的消息,还是说您亲眼看见我用腌臜手段了?”

    英国公夫人怒道:“放肆!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姜余欢此刻也没什么好脸色,板着一张脸,“我只是就事论事,不知道态度哪里不对?还是说,我不能为自己辩驳,不管您说什么我都认下,这才是对长辈的态度?”

    “好,你要就事论事,那你就说说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姜余欢不由自主地抚上脖子,嗤笑道:“英国公夫人仅凭一道伤痕就断定我寡廉鲜耻?”

    “余欢啊,你好好跟外祖母说说。外面都在传你用了腌臜手段惹怒郡王,郡王才将你抬为侍妾羞辱你,脖子上的伤也是因此而来。外面传得可难听了,舅母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有人似乎还不知道,便问身边人,“外面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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