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叶风想说搜查全城,找墙墙砖砖或者店幡等处搜找那种标记。
可大海捞针,还会打草惊蛇。
现在,那些人只是知道他们自己的乞丐、屠夫和掌柜等人暴露所以杀人灭口,还并不知晓他叶风有发现他们组织的标记。
叶风能确信这一点,否则,应该就会给他扣得只剩七日了。
他用力搓搓脸,示意保护现场。
他要验尸。以最快的速度尽量弥补才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这案子他一定要将之彻底给掀开来,看看背后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
因着是当街,对乞丐尸体的初检没有发现异常,让抬回去。
屠夫的尸体经初检,发现其乃服毒自尽。
通道内的五个人,皆身着仆役服,三男两女,年龄在30至40岁之间,被通道内的机关杀死。
通道就那么一条。无密室、无岔道,到处血迹斑斑,像一条吃人的血道。
根据七人的死亡时间判断,打开机关的是屠夫,然后自尽。杀死乞丐的另有其人。
肉铺的前墙与后院墙上,均有发现一片经常的摩擦痕。
肉案的左上角,有巴掌大小的一片新鲜被砍乱的痕迹。应该是屠夫死前故意在那儿乱砍乱削,毁掉什么标记。
灶房的火堆里有未燃尽的小竹管,均尾指长短,属于传递消息的工具。
整间肉铺也没有发现密室,倒是小饭馆内有一间,不大,内里放着一箱整银、一箱散银,还有几千两的银票。
散银和银票上均发现肥油。应该是屠夫那儿转过来的。
红鱼卫们搜查得很仔细,开暗格密室之类的他们最熟悉。
而叶风则站在屠夫没有来得及收拾的、当街肉案之前,看着上面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肉块出神。
“在看什么?不赶紧回去验尸吗?”
戚钧问着话走过来,见他盯着那些肉块,也瞥了眼过去,开玩笑似的道:“能引起你这么大兴趣的,莫非是人肉不成?”
因为肉铺被红鱼卫包围,周围的人都躲得远远的,连隔壁两边铺子里的人都溜了出去,空荡出一片,戚钧说话也不担心有人听见被惊着。
但他自己被叶风给惊着了。
“是人肉。”
戚钧:“……你认真的?”
叶风侧身,从墙根儿旁边的筐子里抽出块大油布,铺在肉案上,将那些肉块一块块放上油布,再将挂在铁勾上的肉块也取下来放上,用行动回答了戚钧。
戚钧朝额角重重吹了口长气,指着两边负责隔离百姓的红鱼卫喊:“封街!”
事情大条了,整条街都得进行搜查,还不能走漏消息,不然不知多少人会吐到挤破药铺。
叶风听到,也没拦着。
是得封街。按照正常情况分析,屠夫所站一方的势力内,一定还有人在附近观察这里。
于是,所有因看热闹还未离开的人全给封里了,由红鱼卫一一排查。夏辉的六旗负责。
叶风正要带上油布包回卫所验尸,就听池兴生过来禀报道:“修爷,地窖里还有不少的肉和骨头怎么办?”
叶风:“……”
他去到地窖里,见到一些挂着储藏的肉和骨头,终于在它们的上面,找到了应该存有的标记。
标记本不应该只有一处,找来找去却原来都在这些薰干了的肉和骨头上。
“去查一下经常会来这家采买这些熏肉和熏骨的人家。”叶风吩咐池兴生。
戚钧插了句话:“这些也是那什么的肉?”
问挺艰难的,他都担心自己有曾吃到。因为买的起肉吃的都是有钱的。
叶风好笑地看他一眼,摇了下头。
就听戚钧又吹了口长气。
叶风不想再刺激他,便实话实说道:“其实那些也不是,只是需要找四周人问话。”
准确地说:叶风是想在那些肉和骨头上找标记的,又不想耽误时间便想着打包带回去。而标记已经找着,那些就没用了。
戚钧豹眼睁圆,手指虚点点他,再点点他,转身走了。
本来,红鱼卫问话,人人都怕到闪躲。但也有更好的作用,就是被问到的人不敢不说实话。
而这种肉铺,了解它最多的就是街坊四邻和经常来光顾的人。想通过文字记录那些去查就太扯。
叶风相信总能问出点儿什么来,便和戚钧返回卫所。
戚钧莫名感觉自己像是叶风的护卫……
可他也是真不放心叶风自己个儿走在路上,任何一条路都不放心,包括在卫所里都不想叶风一个人呆着。
这丫太招恨了。
瞧瞧,吃个饭都吃出七条人命,还没吃着。
戚钧就顺便在回去的路上,买了许多的饼和卤水牛肉。
然后他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仵作的日常。
叶风先将屠夫的构造给一一分解和铺排开,就净过手,一手翻动边观察各部件,一手啃夹着牛肉的饼。
蜜獾兄也在墙边的台案上啃得相当欢实。
只有戚钧傻在那里。
他看着叶风鼓动着的两腮,突然也想唤声“修爷”。
修,分小修和大修。小修就是翻来覆去,大修就是拆个一地。所以,有修器具的,就有修尸体的……
唯一不同的,是器具修了后能用,而尸体,修修缝缝之后还是动不了。
场面太刺激,想象之后更接受不能,戚钧再饿也吃不下,虽然现在他看到这些也不吐了,但要对着吃饭怎么都不行,又不敢走开,便伺候起这一大一小用食儿。
叶风压根儿没注意到戚钧的存在,有东西给到他手里,让吃就往嘴里塞。所有的专注力都在被分解开的尸体上。
从头颅的颅骨形态,到所有骨骼的形态以及内腑的情况,他都在仔细观察。
尤其是屠夫的胃内容物,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
待分辨出那些是什么后,他就咽下嘴里的饭食,虚指着就道:“每个地方的人,因为地势环境、气候以及饮食习惯等等的不同,就会造成骨骼出现不同的差异。相邻两地的差异较小,越远差异就越大。
这个屠夫,来自辽东。大概率来了不到五年,他的生活习惯还保持着那边人的风格。你看其这胃内容物里,还有生葱和蚱蜢。”
说着,拿起一根细长翻棍,拨拉了那坨物什几下,将没有被完全消化的几只蚱蜢残缺不全的身体挑出来。
显见屠夫吃的时候有多“囫囵”,有的蚱蜢那细长的毛毛腿还是整根儿的。
也能说明:乞丐去见屠夫的时候,屠夫刚刚用过晚饭。
戚钧背过身去。
他这是交了个什么样的兄弟?
走出去,深吸几口气,再走回来,强迫自己适应。顺便也强迫自己开口询问:“这些人是草金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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