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我说,你以后使用方术还是悠着点儿,你那小蜜獾还好吧?”
出了多大的力呢,戚钧都心疼。
叶风“嗯”了声,再道:“还睡着呢,会好的。”
不提这个,他招呼戚钧一声,就往回转。
至于沈柔儿?
叶风没拿沈柔儿这事调侃戚钧。
别看戚钧杀名赫赫,但因着他的身份地位和权势,加之身边空虚,多的是千金小姐,甚至是公主想要嫁给他。
对,戚钧还是单身。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前头还有三个哥哥,传宗接代用不着他,而他所做之事都太危险,没准儿什么时候,就跟他爹一样被人给祸祸没了,难道又要他儿子替他报仇?
算了吧,还是别给后代找事儿了。
且戚钧对美色那些也看麻了,只觉世间除了他母亲,全都麻烦得紧。
叶风挺支持他这想法。
一天天忙得下一觉都不知何时才有得睡,哪里有空去搞什么谈情说爱?
就是叶风自己,想起张婉容也是叹气。
就因为没空相陪,倒把个好好的姑娘快给弄成了个怨妇。唉,还是去买晶石吧。
可今日里,这晶石仿佛就硬生生跟他无缘似的。
还没走回那正重新摆放的摊位面前呢,就忽听前方惊叫之声:“你们想干什么?!”
好熟悉的词儿。
叶风看过去,就见尚未走远的沈柔儿,正被十几个身穿和服的倭瓜给拦住。
有个倭瓜的爪子还想伸。
叶风连一丝儿犹豫都没有,那和服仿佛就像炸药桶,瞬间炸断他所有的理智神经。
一推戚钧就道:“打!”
其实很想说杀来着,但那些“倭瓜”的和服上别着块使团的铁牌牌,就杀不得了。
那就揍!
俩兄弟就是有默契。
叶风的打字刚出口,戚钧已经疾掠而上,照着那伸手的倭瓜脸上,就是重重一拳。
打得对方那矮肥身躯,真就像颗喷汁的倭瓜般,倒飞出去老远。
其余倭瓜见状,吓了一大跳,但又瞬间兴奋起来,“呜哩哇啦”乱喊乱叫,张牙舞爪就抽出武士刀,朝着戚钧挥砍。
叶风一见那种破刀,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学着老子们的,吃着老子们的,还把老子们的换个样子就成它们的了,什么狗屁玩意儿?!
跑过去,大喊一声:“倭孙,让你们好好瞧瞧什么是老祖宗的刀术!”
话出,验尸刀在手!!
迅速贴近一个想从戚钧背后阴人的倭瓜,手中刀影连闪,再迅疾退开。
那人正“哇哇”大叫着,还没察觉到什么,就忽觉左膝盖一阵尖锐的刺痛。低头一瞧,左腿的整块膝盖骨,不知何时已脱离滚地。
还打着旋儿。
“砰!”
他惨叫着侧摔在地,这才发现左小腿还孤零零站在原地,顶端直溜溜儿的……
骨头被人给卸了!
痛到他疯狂茫然之际,就见一个自己人被那络腮胡子大汉一脚踹倒,还没等自己人爬起来,就被袭击自己的那道黑色人影靠近。
只见那人手中似有什么在闪闪发光,就在他眨眼之间,自己人的一只脚踝,就和他的小腿一样,再不受指挥的脱离了战团。
“魔鬼!魔鬼!”
这人疯了。双目圆睁,惊恐万分地看着那道黑影像魔风一般,将自己人的腿或脚、以非人类的速度给卸掉……卸掉了!
“啊啊啊啊!!”
一道道凄厉的惨嚎声,响彻四方馆的上空。
戚钧正拳拳到肉打得过瘾,只觉这些人扛揍得很,却一个转头就发现……没有站着的了。
???
他就和叶风出来了,并没有带人啊,这些倭瓜怎么就全躺倒了?
好像躺的姿势还不怎么对?
定睛一瞧……
戚钧梗动着脖颈,一点儿、一点儿梗动着看向叶风。
是这小子干的吧?是吧是吧?
原来这小子真的会“修”活人!!!
叶风却还没觉得解气。
他手指间旋转着验尸刀,半眯着凤目,一脚踩住一个倭瓜的脖子,一肘撑在腿上,低头盯着对方惊恐万状的双眼。
冷冷地道:“告诉你们所有人:在我国朝领地,乱伸什么,老子就卸什么!”
言毕,刀锋转。
流光闪动间,只眨眼的功夫,那人的左臂便凄惶脱离了其身,还虚抓了几下。
此刻那人才感受到疼痛,一时连哭都哭不出声来,屎尿流了一裤裆。
叶风收腿,立身,刀并指尖,环指他们。
立目立声、一字一顿:“给、爷、跪!”
跪、跪……全都心胆俱寒、手忙脚乱地跪好,哪怕只有一只手的、一条腿的,也尽全力保持住跪姿,一颗颗倭瓜脑袋磕去地面,顾不上剧痛,只顾用吃奶的力气喊:“爷!爷饶命啊……”
周围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外邦人士,齐齐缩了脖子。
而所有大夏之人,齐刷刷挺起了胸膛。
这一刻的叶风,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比那些光线更加璀璨耀目、闪闪发光。
不知是谁脱口而出:“修爷!”
立时,众人纷纷回神。
立身、直腰,揖手,躬身,声震胸腔,高呼:“修爷!”
敬您那挺直的脊梁和无畏的勇气!!
国朝有多久、有多久、有多久……面对外邦人士,不再哔哔,不再委婉,不再客套和崇媚,而是敢与这般直面而上了?
修爷,您打出了我们压制许久的郁气、说出了我们心中克制许久的心声,您,当之无愧这声爷!
叶风的心底却仍翻涌着戾气。
他冷厉地扫过所有外邦人士的脸,看到他们一个个缩如鹌鹑一般,才敛下双目,抱拳冲四周环拱一圈,微躬身还了一礼,抬脚离开。
其实,他很想警告所有外来者,但是,生起的理智告诉他:弱国无外交!
想要让人听话?想要让人臣服?想要让人不敢再生出龌龊的心思?
说没用!
得靠打!打到他们学会乖乖听你说!
四周的风,都安静了下来,静悄悄穿过街巷,拂过每一个人的双肩,像要带走什么,又像是要留下什么。
叶风走出四方馆,拐进一家小茶馆,坐了下来。
戚钧抬手给他斟茶,再看着他那两颊仍清晰可见绷紧的凹线,微叹着,低哑着,说了句:“我们打不起……”
不是不想打,不是不敢打,但拿什么打?
只能忍着,一代代地忍着,一代代地期盼着……
谁也不想做一辈子的王八,更不想子孙后代届时指着史书上的他们唾弃和鄙夷。
叶风垂下眼帘,松开了咬肌。
端起茶盏仰脖灌下,置桌,看戚钧,出声:“你又要跟着我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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