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什么人?”
席玉目光锐利,只要再进一步,长刀就会划破对方喉咙。
男人再不敢动作半分,慌忙道:
“别动手,是我!”
声音有些熟悉,席玉撤下长刀。
得了喘息,男人连忙将蒙在脸上的黑布摘下。
“你不是死了?!”
未等席玉开口,等在林边的顾峤急忙起身凑近。
李如松有些尴尬,不住挠头。
最后只能在三人灼热的目光中败下阵:“算了,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
三人跟着一路进了深山。
先前走的路是大路,不经人引路,根本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藤蔓将洞口完全遮住。
李如松拨开藤蔓,漏出幽深漆黑的洞穴。
“进去吧……”他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带你们来了。”
洞穴很深,且没有灯光。
席玉全靠夜视才没有摔倒。
身后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步一个坎。
李如松倒是自如,在前面走的飞快。
走了近十分钟,开始出现暖黄色的光。
也将里面的内容显露出来。
这是一个特别粗糙的洞穴,因为潮湿,上面还不断往下滴水。
但就是这样的环境下,却歪七扭八的躺着百来号人。
席玉神情复杂,扭头去看李如松:
“这些都是夜婆子抓走的人?”
“是。”李如松脸色也不好,嘴巴开合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奈退到角落的空地坐下。
“就是这样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席玉脑袋转了两圈也没看到那女人。
可她昨晚刚被抓走。
“所有被抓走的人都在这里?”
李如松摇头:“有的被吃了,尸体就堆在外面再远一点的坑里,但大多都是扔到这里。”
末了,李如松又补了一句:
“但是看起来,她并没有吃我们的心思。”
席玉不理解这种筛选条件是什么。
毕竟这个山洞里男女老少都有。
“她平常会回来这里?”
“除了抓到新的人外,不会。”
李如松说着,又像想起来什么般道:
“夜婆子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顾峤脸色一沉:“那洞穴呢?也不止一个?”
“这我不知道,我刚来这里一天,刚想出去探查情况就碰到了上山的你们。”
李如松很是冤枉:“你们打乱了我的计划,还差点杀了我。”
“谁叫你戴个面具四处晃。”
顾峤颇为无情,脑子里只要一想到先前收到对方死讯时自己颇为担心的模样,怒火便不断蒸腾,最后冷嗤:
“没直接把你脑袋砍了你就偷着笑吧!”
“我那只是为了不引人耳目!”李如松急切解释着,最后又摆烂般短叹:“算了,反正都是要死的,谁也躲不过。”
他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看的顾峤心都跟着揪起。
血液在血管中沸腾,等回过神来时,顾峤已经扯着李如松到了洞外。
看着手中人茫然的模样,顾峤觉得自己真是被压力逼迫的快要疯了。
彼时,席玉扶着秦鹤也赶到现场。
三双眼睛直直看着顾峤。
顾峤从未这么局促过,冰蓝色的眼睛像蝴蝶翅膀般颤动,最后停在李如松身上:
“上一世,你是不是参加过这场怪谈?”
“……”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
李如松被揪着衣领满是无措,最后在三人的目光中重重点头:
“是,我是参加过这场怪谈没错,但很抱歉,我不能给予你们任何的信息帮助。”
“为什么?!”顾峤情绪激动:“你是唯一知道这个怪谈实情的人,只要你说,大家就都能活下来!”
“别做梦了!”李如松猛地挣脱顾峤的桎梏厉声道:
“根本不可能!无论如何大家都会死在这里!谁也改变不了!”
他红着眼,因为激动而呼吸急促。
“谁也改变不了……”他又喃喃道。
目光呆滞的望着某一点出神。
顾峤也分外激动,正待追问又被席玉拦住。
“行了,既然你不说,我们也不逼你,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干脆利落的一手抓着一个扭头就走。
顾峤满脸不爽,一直忍到走远了,哪怕大喊也不会被听到时才开口:
“为什么不问下去?他肯定知道什么,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上一世的结局,但也好有个提防。”
“没有问的必要,他的信息也没什么参考价值。”
熟知李如松特质的席玉很是淡然,给人一种超脱生死的平静。
“走吧,下去看看。”
山脚下,众人已经凑成一堆在河滩边开始排练。
原本想着再去打探下消息,谁料经过方才的一来一回,秦鹤的腰更加脆弱,下山没一会便嚷嚷着动不了。
两人架着胳膊一直磨蹭到下面人结束排练才到村子。
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席玉将送秦鹤到屋门口的任务下派给顾峤后转身回了房间。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没了女人在家,原本阴沉的屋子都明亮不少。
席玉缓步踏进屋,一打眼便看见桌上空荡荡的盒子。
与此同时,席玉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怎么?没困住我很意外?”
明明是清脆的少年音,可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阴狠:
“你早该想到会有今天,不过没关系,看在你杀了那女人的份上,我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锋利的匕首应声落下。
席玉迅速躲闪,堪堪躲开男孩的攻击。
头颅与躯体相连的部分是用针线缝的。
针脚很差,不仅歪歪扭扭,看着也不结实。
随着男孩挥刀,头颅缓缓下移,仿佛下一秒那线就会崩开。
但男孩不管这些,他一心都在躲过攻击的席玉身上。
“让你躲过去了呢,不过没关系,这一次,我看你怎么躲!”
席玉的位置不好,处在角落。
而男孩就在门口,正堵着门。
确实没办法躲避,于是席玉只能选择进攻。
长刀在召出的一瞬间向前挥去,不大的房间险些施展不开。
一刀横劈,同样无法躲避的男孩被砍了个正着。
脖子上的缝线被砍断,男孩惊慌着抬手要去扶正,又因为身子刚安上而不太灵敏。
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有一次头身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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